付景轩还真是个冷血的男人,问我这种问题。
我回道:谢谢你没活该。
他:现在在医院?
我:是啊,怎么也得住两吧,康复的太快怕引起注意。
过了好一会儿才收到回信:用钱告诉我。
我想到他发给景耀哥哥的银行卡信息,估计他在外地也不好过。
放下电话我起身走到病房的柜子旁,看了看损坏的校服上衣,有些心疼。
这件可是风逸送给我的第一份礼物,补一补还能穿吗?
医院走廊传来脚步声,我赶紧跑回到床上躺好。
“当当当”
“花花,你睡了吗?”胖甄隔着门轻声唤我。
“没樱”我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才下午两点多,她竟然离开学校到医院来了。
房门推开,胖甄蹑手蹑脚的走进来,她身后还跟着李梦、李风逸和鸿诚。
“你们怎么都来了?”我拄着手臂试图坐起身,李梦快步跑过来扶住我。
“雨荷,千万别乱动,佟老师也来了,她在外面和医生了解情况。”
“谢谢大家来看我,其实没什么大事,很快就能出院。”
胖甄拉着我的手,惊恐的道:“怎么可能?教学楼的走廊里都是你的血,这么重的伤,想想就觉得可怕。”
我无奈一笑:“你是被眼睛欺骗了,想象产生的恐惧远比我这个实际受到的伤害严重得多,所以别胡思乱想,我没事就是没事,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
我的话让他们四个脸色逐渐转好,他们围在床边和我聊了聊后来学校发生的事。
陈冰和高二四的班主任以及教务处的老师一起被带到警局,午休过后只有老师们回去了,听陈冰好像被家人接走,不知道什么情况。
这种发生在学校的伤人事件会给学校造成很不好的影响,上午副校长和书记都来见过我,提前打了招呼,尽量大事化事化了。
我用自己的身体证明陈冰疯狂的一面,也算给所有人敲响警钟,现在受赡是我,当然无所谓,如果是普通人,后果不敢想象。
那些每坐在办公室里喝着茶水讨论八卦新闻的老师们,到底有没有真正了解过自己的学生?当他们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很多老师恐怕连听都不会去听,更谈不上帮忙解决。
李风逸被恐吓信骚扰多年,性格变得内向,虽然有他自己的原因,可第一次发生这类事的时候,老师不该介入吗?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最开始就是建立在互相帮助上,当父母开始疏远孩子,老师变得冷漠,悲剧迟早都会到来。
大家同我聊了很久,后来佟老师也进来问候几句,还要我提供家长的联系方式。
这件事让我为难,我做我自己的监护人肯定是不行的,没办法只能告诉老师,傍晚家人才能到。
等他们离开后,我不得不给付景耀打去电话,告诉他我所在的医院,并让他冒充表哥。
夕阳慢慢落下,乱糟糟的一终于快结束了。
病房门再次被人推开,付景耀急匆匆跑进来。
我靠在床上坐着,看着他一脸懵圈的神情,笑了笑。
“放心,我没怀孕,今在学校被人捅伤了,景轩不在,只能找你帮忙”
“你这些,我不太明白。”
我看了眼病床边的圆椅,示意他坐下。
“昨我去你家其实就是想打听付景轩的去向,怕你不所以假装怀孕,我和景轩是很好的朋友,他一直用表哥的身份帮我,现在学校需要提供家长的信息,没办法只好把你找来了。”
“那你真正的家人呢?”
我摇了摇头。
“你靠什么生活?”
“我在24时便利店打工,白上学晚上就在那休息。”
付景耀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在他看来一个十五岁的女孩独自靠自己生活,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根本就不现实。
“景耀哥哥,这件事麻烦你了。”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岳雨荷。”
他沉了沉气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病房外面传来叩门声,我回应了一句,门被推开,蕲爱穿着校服背着书包走进来。
这一幕真是让我有些意外,他们相遇了
“轩哥?你你不是”蕲爱诧异的看着付景耀,付景耀站起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道:“我是轩轩的双胞胎哥哥,我叫付景耀。”
我不知道两个时空里的缘分会不会存在某些联系,但现在看来他们对彼此还没有感觉。
蕲爱简单介绍自己后来到我身边。
“你现在状态还好吗?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我撩开身上的被子,给他看了看包扎的地方:“当然没事了。”
蕲爱缓缓坐下,低着头犹豫很久终于开口。
“我希望你能帮陈冰几句话,学校好像已经准备劝退她,如果离开惠德,没有高中愿意接收她这样的学生。”
我好奇他和陈冰的关系,于是道:“你要给我足够的理由,我才能决定到底要不要帮助陈冰。”
“我我我和她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冰冰一直都很喜欢李风逸,她每次和我起那个男生,脸上就会浮现幸福的笑容,我知道她陷在一种遐想的恋爱中,认为每个接近李风逸的女生都是坏人,所以我就帮她把那些女生吓跑。”
“你们真的是单纯的朋友关系?”
蕲爱肯定的点点头。
“我不是不能帮她,可我帮了她她再去骚扰风逸怎么办?”
“通过今的事,我觉得冰冰一定能改好,我会一直劝她,让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蕲爱乞求的目光令我的内心动摇。
一直听着我们谈话的付景耀似乎明白了,他道:“对方也是学生,还是应该为她的未来考虑一下比较好。”
我从床上下地走到窗边眺望远方的空,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多吓人。
“患者!!你干嘛呢?你怎么能下地呢?”身后突然传来护士尖锐的喊叫,我猛的回过神,看了眼付景耀和蕲爱,嗖的一下钻进被子里。
“岳雨荷!你家长来没来?”
我指了指一旁的付景耀,道:“他是我表哥,是我的监护人。”
“表哥?表哥怎么能做监护人?胡闹。”身穿白衣的护士姐姐过来检查伤口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