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恍惚惚的回到林府,此时听见院落传来琴音,不知是沐超云还是尘露在代替李傲练习琴技。
墨殇正巧往外面来与我撞了个迎面。
“岳姑娘从宫回来?”
“是啊,皇上找到询问法学会的事,谁在里面?”
“呃”他停顿一下,说道:“是尘露。”
我点了点头,想起沐家往事,便问他:“墨殇你和沐大夫认识很多年,你了解他家之前发生的事吗?”
“关于超云的事?为何问起?”
“我就是想多了解一些。”
墨殇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回道:“十二年前超云尚幼,当时的沐太医还是负责皇上以及后宫嫔妃安康的太医院院首,突然一位后宫嫔妃猝死,此人乃是四皇子的生母,沐太医被皇上问责打入大牢,并在他的药箱发现可以致死嫔妃的毒药。沐家满门沦为阶下囚,若不是誉王殿下出相救,恐怕沐超云无法活着离开天牢。”
“沐太医后来去了哪里?”
“他双臂被砍,生不如死,在监牢关了几年放出去的时候也是残喘苟活,不久死于疾病。”
我心想,沐太医死了多年,我现在要找谁才能问出翎妃去向呢?
“墨殇,沐太医临死前有没有交代什么话?听起来比较重要的那种。”
“你指什么?”
“就是遗言,听起来不懂什么意思的最好。”
墨殇仔细观察我,说道:“的确有说过两句。”
我兴奋的抓起他水粉色的长袖,焦急问道:“快说,哪两句?”
“天佑棠武,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临死还不忘效忠李龙璋?不是皇上把他打入天牢的吗?”
“这件事我们也想不通,超云到如今都无法理解父亲临终时的话。”
我像泄了气的皮球,无奈的放下他的胳膊。
“岳姑娘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没事,我再多打听一下其他人,你去忙吧。”和墨殇道别后我走进庭院,尘露刚好弹奏完一曲,双缓缓离开琴弦。
“你琴技精进不少,快赶上殿下了。”我夸赞他道。
“是吗?还有哪里不足?”
“呃感情再丰富一些,曲调再连贯。”
“雨荷帮我来指点一下如何?”尘露招呼我坐到他身边,弹琴我哪会啊?挑挑毛病还可以。
“你还是多和墨殇学习,我不行。”
慌乱的摆了摆,却被他一把拉住拽了过去,身体失衡直接撞进他怀。
“啊!”我惊呼着想逃离,他却不给会,拉着我的放在琴弦上面。
“不妨一试,或许弹的比本王还好。”
若不是刚才墨殇说他是尘露,我一定会认为他就是誉王本尊。
“你怎么变得这么大胆?”
“我是在习惯殿下的作风,很怕明日入宫给父皇演奏出现纰漏。”
“你明日入宫?我陪你去。”
“岳姑娘帮我练好琴技便可。”尘露扶着我的轻盈的弹奏,我们靠得近,感觉有些暧昧。
“你”
“嘘安静的弹完这曲。”
琴声悠扬,庭院回荡,一切都仿佛是回到了岚城净荷院的亭子里,我慢慢忘记人皮面具下本应属于的尘露的脸庞,只当他是李傲。
放松的心情随着他指尖的移走拨动琴弦,我们就这样玩的不亦乐乎。
“你说等我们回到岚城院子里的荷花还在吗?”
“当然,净荷院永远都有一朵荷花,那还是一朵雨荷。”
“讨厌,就会说好听的。”
“本王的小荷最爱听甜言蜜语。”
修长的从我背上移开勾到下巴,让我不得不转向他的脸,四目相对我忘了他是谁,也忘了自己是谁。
“殿下”
深深的一吻令人神魂颠倒,蜜语虽甜甜不过他的亲吻。
偷得禁果不愿放弃,不知不觉到了屋内的床榻上,混沌纠缠一晃日出时分。
我做了什么?猛的坐起身竟和前几日喝酒宿醉醒来时感觉如出一辙。
那日我可以用醉酒解释,今天呢?我转过脸看向身旁,尘露还假扮誉王模样躺在身边。
我的两只从自己脸颊上用力下拉,后悔难过于事无补,我又错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本来还能自我安慰,放下李风逸,爱上李傲是遇到对的人,现在可好关系更乱了。
所有的自责转变成愤怒和不安,我不由分说的撩开被子准备给予尘露一顿教训,他光滑的肩背令我突然停住。
不对!!龙纹胎记怎么没了?难道易容把全身的伤疤和后背也处理了?
我小心的用指触碰他脸颊上的皮肤,发现竟根本没有什么人皮面具。
这家伙就是如假包换的李傲。
“李傲!!你真的是太讨厌了!!”我边说边拍打他的肩膀,两下就让他从睡梦醒来。
他抓住我的双按在床榻上,脸上戴着邪恶的魅笑,说道:“知道是本王还敢放肆小荷真是越来越任性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
“那夜你宿醉该不会全都忘记了吧。”
“果然是你,不是让你好好留在岚城吗?你跑来皇城做什么?要是被皇上发现你可能就逃不了了。”
“本王来了便没想逃,尘露已经和我说明母妃之事,我不会念在父子情分偏袒何人,他若想为母报仇,我还会助他一臂之力。”
“不行!!尘露不可以弑父,李龙璋和你们都有关系。”
李傲靠近我慢慢沉下身子,贴近耳畔低语:“谁知道呢?一旦事成无人可阻挡我登基,太子那个废物身边早就都是本王的人,他敢动立刻人头落地,至于后宫那些多事的贵妃,一个都活不成。”
“李傲你想屠杀宫里的人?”
“有何不可?”
“我知道你一向心狠辣,可这里都是你的家人,放他们一条生路。”
“家人?他们当年欺凌我母妃的时候有想过她也是家人吗?皇家自古无情义,生来不负帝王碑。”
李傲坚决的态度让我很难说服,他甚至不愿放过一丁点和我独处的时间。
“小荷不在身边,本王已许久未睡得安稳,今日无论如何都要你陪着。”
“你不是还要入宫。”
“入宫的自有他人。”
“尘露?他一个人不行。”
“你与本王一同等待宫丧钟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