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娘紧紧抓着光晟胸口的衣服,任光晟如何也掰不开她的手,无法,他只能抱着斛娘将就一晚。
“你这丫头怎的睡着了手劲也这么大?”怀里的女孩睡的昏天暗地,他方才那番动作竟也未醒,看来这些日子的修行确实苦了她了,元清低头看着缩在自己胸前的斛娘,眸光温柔如水,那里还有半分平时的冷冽气息。
是他忘了,斛娘不是谢云生,她只是人界最普通不过的一介柔弱女子,到底他还是太严苛了。
天下间,又有哪个女子能像谢云生那般,强大的连他都自愧不如呢?
自是没有,谢云生只此一个!
额间三叶印记微微闪动,光晟眸子眯了眯,抱着斛娘的手也紧了许多,只是他想着谢云生,没有发现怀中女子不安的皱眉。
脚下是金陵城繁华的热闹景象,谢云生和顾长安站在祥云之上,谢云生问道:“我们去哪里隐居呢?人界大的很啊......”
听见谢云生这么说,顾长安无奈又宠溺的看了她一眼,握着她的手道:“我在洛阳倒是有处别院,是自己私产,那里远离人烟,附近山水也算秀丽,只是不知这么多年了院子里的牡丹枯了没。”
“既然如此,便去看看?”
“嗯,你若是喜欢,我们便在那里住下,可好?”
“自然......是好的!”
顾长安说的那处别院果然还在,牡丹也长的郁郁葱葱的,只是无人修理的枝丫随意乱窜,并不美观。
谢云生站在院中,顾长安则自行去屋里查看。唔,院子倒是挺大的,这颗树不错,倒是躲懒午睡的好去处,唔,这地上杂草可以除一除了,扎的她脚底疼。
素手一挥,地上杂草在瞬间消失,谢云生颇为满意,看那砖墙斑斑驳驳的也不好看,便也施法恢复了,只是那牡丹她就真的并不知道该如何了。
顾长安还未出来,谢云生便施法设结界将这整座山都圈起来,她刚施完法顾长安便出来了,见谢云生已经设了结界,心中不由悸动。
她说的归隐,是真的,没有骗他。
看见顾长安,谢云生见他脸上带着惊讶的表情,略微疑惑:“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说着,谢云生抬手去摸脸。
手腕被温柔的握住,清冽的气息突然涌满整个鼻腔,身体被紧紧箍在强壮的手臂里,谢云生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忽然就抱她了?
联想到刚才顾长安脸上的表情,除了惊讶之外,似乎还有自责?谢云生有些担心,回抱住顾长安,舔了舔唇问:“你怎么了?”
谢云生的脸正好在顾长安的肩膀上,呼出的气息在他脖子上,微痒。
怀中是温香软玉,鼻尖是暗香浮动,顾长安只想时间静止在这一刻,“云生......”
炙热的吻,混乱的气息,衣衫剥落,发丝交缠,一切都水到渠成。
顾长安醒来时已是明月初生,屋内只有月光照进来的淡淡光影,而他的怀里是谢云生。
床铺上是两人凌乱的衣衫,顾长安看着只觉得岁月静好满足无比,轻手轻脚的起身,顾长安先给谢云生压了压被子后才去寻自己的衣衫。
屋子里早已被他施法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应摆设也按照谢云生的寝殿布置,指尖微挑,不远处圆桌上的油灯瞬间被点亮,顾长安走过去拿起油灯,轻轻打开门走了出去。
院子里除了一株大树和牡丹外再无其他,显得太过空旷了些,顾长安想了想,便施法在树下变出了一套石桌石椅,旁边则多了一架秋千。
想象着谢云生坐在秋千上开心的笑着的模样,顾长安不由勾唇,不过......看着手上这小册子,微微眯了眸子。
这是谢云生衣裳里掉出来的,自在天庭那会儿他便见她手中拿了这册子,本来他无意窥探谢云生的隐私,可知觉告诉他这里头的东西和元清有关。
即便,他和谢云生有了夫妻之实,即便现在他和谢云生在一起,可元清和谢云生的婚约他没办法不在乎。
这一刻,顾长安心里的嫉妒,发了疯似的开始蔓延。
真可笑啊,他居然会嫉妒元清......顾长安苦笑。
打开册子看了一眼,顾长安便合上了,他一眼便看出那是嫁衣上才会使用的花样。
“顾长安?”听见谢云生的声音,顾长安睁开眼,眸子里没了方才的狂热醋意,疾走两步便推开门进屋。
谢云生正在穿衣,顾长安看见她雪白的背被红衣遮盖,听见开门响动后谢云生一边整理衣衫一边穿鞋道:“现在几时了?”
“子夜,你怎么不多睡会儿?”顾长安走过去,按住谢云生让她坐在床上,自己则蹲下身拿起她的绣鞋,握着她赤裸的脚塞进鞋里。
看见顾长安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的模样,谢云生心中甜蜜,想到了什么噗嗤一笑道:“我怎么觉得你被我压了两次,像小媳妇样了?”
谢云生的腿细长,肌肤雪白细腻,他掌中的脚踝不盈一握,听见谢云生的话后,顾长安一怔,而后手掌顺着脚踝一路向上,将谢云生压在被子里,顾长安眸中带着欲望和一丝恼怒。
谢云生自是知道他在恼什么,抓住顾长安的手,挑眉,谢云生一个翻身便又成功将顾长安压在身下。
顾长安:......
册子的事便这么过去了,谢云生似乎已经忘记自己丢了这件东西,顾长安也不提及,两人就在这一方天地中,以一种无比的和谐的状态生活着。
可天庭却是乱了套。
光晟失踪已有些时日,现在连谢云生也失踪了,连带着那个顾长安!
碧落跪在云臻阁大殿内,瑟瑟发抖,元清大帝的脸色实在太吓人了!
害怕的抬头看了元清一眼,见他脸色铁青,眸中满是压抑的怒火,碧落急忙低头装作没看见。
“你是说,云生和顾长安是同一日不见的?”
“应该......是这样。”碧落磕磕绊绊的说完,生怕元清先拿她开刀,害怕的俯下身子。
揉了揉眉头,元清疲惫的挥手让碧落退下。
他知道,谢云生逃婚了。
“云生,你若不想成婚,同我说便是了......又何必......”
清雅的云臻阁大殿内,传来一声无奈至极的叹息。
云清告诉众仙谢云生下凡游历去了,以后三界事物均呈报给他,老君和太白也不必参与天界政务。
天庭内流言纷纷,有说三帝内斗,到底是元清大帝强一些,将光晟和谢云生都关了起来,自己独掌大权;
有说其实光晟先发现元清和谢云生有染,负气出走,可谢云生在和元清订婚后才发现自己喜欢的是光晟,这才巴巴的追了过去,元清得不到人,便只能专心搞事业了;
又有消息说其实压根不是三角纠葛,那万古殿还有个长相俊美的男仙也在近日不见了,明明是四角纠葛呦......
这些流言蜚语元清听在耳里,却已经麻木,甚至想起谢云生时,也不会有任何恼怒的情绪,他已经可以平静的对待这件事情。
只是......元清放下手上朱笔,他想到顾长安,谢云生应是和顾长安一起走的,他猜到谢云生应是喜欢上了顾长安,否则她不会置苍穹神君的命令而不顾,她不会这般鲁莽不负责任,抛下一切不管不顾的就走了。
顾长安......
天界的动乱虽然很快便被元清压了下去,可妖界还是得知了这个消息。
离岳城内,三位妖帝坐在一起。
周围早就被各妖兵清理过,方圆五里之内只有他们三人的身影。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离岳城一处青葱草原,一眼望去除了郁郁葱葱的花草再无其他,三人围着篝火席地而坐。
止羽拿着一只野兔烤着,注意力全在手中的食物上,见火候差不多了才掀起眼皮看了火离一眼,问道:“火离,你唤我二人前来,究竟为何?”
兔肉被烤的滋滋冒油,香味传出老远,止羽扯下一只兔腿后便将兔子抛给了净月,他则吹了吹兔腿,小口小口的吃起来。
净月稳稳兔腿,见止羽的吃相不由嗤笑:“止羽,你这般斯文做派又是给谁看?我妖族想来不拘小节,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你到底是人界呆的久了,连习性都同凡人一样,扭扭捏捏!”
怕净月继续说会惹恼止羽,那他今日牵头的目的不就白费了?火离一副和事佬的口吻道:“好了,他一贯是那个样子,你又有什么可看不惯的?近日天界不太平,你们可有听说?”
撕下另外一只腿,净月把剩余的肉都给了火离,听见火离提起天界,顿时拉下脸来,徒然升起一股杀气。
“流言蜚语,有什么可听的。”止羽扔掉骨头,将口中的肉尽数吞下,又从袖中拿出一块帕子仔细的擦着手,说道。
净月冰冷的盯着止羽,眸中满是杀意,“你曾说会助我得到元清,可到头来他还不是和谢云生定了亲!”
止羽似是不在意元清和谢云生订婚一事,慢条斯理的将帕子扔进篝火,看见火焰叱一声变得更红更高,眸中带着令人看不透的情绪,只听他道:“定亲又如何,不是还有十年吗?”
火离皱眉,见止羽似乎胸有成竹的模样,试探道:“你有办法让他们解除婚约?”
净月嗤笑一声,道:“他能有什么办法,尽是糊弄人的。”
“你们且等着就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好戏可都在后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