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失忆了。”靳稣婷终于说出来了,之前她没有跟老将军坦白,就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这谎一撒出来还要有无数个谎言去圆,说不定还会被人大做文章,还要被太医来个全身检查喝大把汤药什么的。喝苦药这也是靳稣婷生平最讨厌的三大东西之一。
所以她选择隐瞒,但今天这个情况,不撒这个谎她这些天的性情大变根本疑点重重。
“什么?这么大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老将军眼里满是震惊,那么这些日子酥儿的不一样就可以解释通了。她忘记了以前的事情,自己一个做父亲的居然一点都没有发现。
“我摔下山崖的时侯丢失了一部分记忆,太医都查不出来。是我自己察觉的,现在我已经慢慢记起来了,不是什么大事儿。就不用给我喝药什么得了。”靳稣婷解释道。
“好好好,不喝!。你现在头疼不疼?”老将军不放心地问。
“都说了没事。”靳稣婷给了老将军一个放心的笑容,继而转向靳熙妍,“这个解释你满意了吗?满意的话我要带覃儿包扎伤口了。”
说完向老将军和九王爷行过告退礼,就扶着覃儿走了。
耽搁太长时间了,覃儿的伤口本来就没有包扎,不知道她还受不受得住。
“明妈妈,覃儿怎么样?”
靳稣婷询问府上的女医。这个明姓女医在将军府待了二十余年,精通外伤、皮肉伤、跌打骨痛、妇人临盆之类的,大家都亲切地叫她明妈妈。
“大小姐,覃儿姑娘的伤势已经十分恶劣了。全身三十二处鞭伤,加上膝盖的摔伤,严重程度不一。老奴已经帮她上了伤药,再配合方子煎药内服。只要在此期间需要卧床养病,不宜动武,伤口愈合是没问题了。”明妈妈对靳稣婷说到。
“明妈妈,我的伤大概多久能好?”覃儿躺在床上虚弱地问。
“你别管什么时候能好了,先好好躺着吧。”靳稣婷过去帮她掖好被子。
“老奴无能,姑娘的伤已经耽搁了太长时间没有处理,加上伤的又深,少则一月,多则数月。”乔老大夫说到。
覃儿一听就急了,急忙起身“不行,我还要保护小姐呢。”
“好了,我有那么弱吗?我又不是不能照顾自己,再说了还有小黄小绿她们呢。你要是担心我遇到坏人,我明天跟爹爹练武去!”小黄小绿是靳稣婷别院的丫鬟,老将军亲自安排的。
靳稣婷吧覃儿按回床上,“你呢,现在就给我养好身体,爹爹已经关了靳熙妍禁闭了,任她也不能出来作妖。哼,敢欺负我的人,要她吃不了兜着走!”
覃儿被靳稣婷逗笑了,连忙地点头。
“那你好好休息,我也回去了。”靳稣婷向覃儿告别。
“小姐您快回去吧。”覃儿说到。
靳稣婷和明妈妈一起走出了覃儿的房间。
“麻烦你了,明妈妈。”靳稣婷客气地道谢。
“大小姐,这是老奴应该做的。”明妈妈向靳稣婷行了个礼,“没什么事老奴就先告退了。”
靳稣婷打了个哈欠,“嗯,明妈妈您赶紧回去休息吧。”
——
第二天清晨。
“诶诶诶,你听说了吗?昨天老爷因为三小姐打了大小姐的丫鬟,把三小姐关禁闭了!三个月呢!”
几个负责洒扫吕氏主院的小丫鬟聚在一起,讨论昨晚那件事情。
“不是吧,老爷对大小姐也太宠了吧。”
“明明是大小姐太刁蛮了!我听说啊,是那个丫鬟先冲撞的三小姐,三小姐就把丫鬟教训了一顿。结果大小姐知道以后,什么难听的话都骂了,据说昨天晚上九王爷也在呢,可丢死人了。”
“可三小姐平时也很跋扈啊,明明就是次园的小姐,对我们这些主园的丫鬟都颐指气使的。我觉得这次给她一点教训没什么不好。”
“对呀对呀……”
剩下的丫鬟纷纷附和。
“是谁允许你们在这里嚼舌根的?!”一身蓝衣长相英气模样的男人向那群丫鬟喝到。
“大…大少爷。”几个丫鬟见来人连忙行礼,舌头都差点捋不直了。
“该做什么做什么去,要是还让我看见下次,绝不轻饶!”
蓝衣男子是将军府大少爷靳韦德,早晨来母亲院子里请安,却听见下人在议论他的姐姐和妹妹。
靳稣婷和靳熙妍虽不是吕氏所出,但他也十分关心。
靳韦德遗传了老将军正直的个性,对后宅的勾心斗角嗤之以鼻。
不过昨天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为了一个丫鬟把三妹妹关禁闭三个月,确实是做的太过了。
“母亲。”靳韦德见吕氏匆匆忙忙地从里屋出来,上去行礼。
“阿德你来的正好,快,快去前厅。王氏那个蠢人,在找老爷闹呢,一大早就在那了。”吕氏一脸的幸灾乐祸,精神抖擞地往外面走去。
靳韦德无奈的看了眼母亲,跟了上去。
“老爷啊~我们妍儿犯了什么大错啊?她不就是动手教训了个丫鬟吗?她可是您亲生的啊,难道还没有一个丫鬟金贵吗?”王氏跪在地上哭诉,一夜未眠的脸色看起来很憔悴。
“你去问问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名门世家,大家闺秀!置酥儿的安危为不顾,滥用私刑,冲撞九王爷,辱骂御家公子,这一桩桩一件件我冤枉她了?”老将军显然对王氏的行为非常不满,满脸的生气和失望。
靳稣婷是老将军的逆鳞,靳熙妍千不该万不该就是阻拦覃儿去找失忆的靳稣婷。虽是老将军自己下的令,但加上她冒失拦下九王爷,骂御景峰是残疾这些事,必须得有所惩戒。
“妍儿怎么会这么做呢,她平时最是乖巧听话,从来不敢行差踏错,这点老爷你是知道的呀……老爷求你开开恩,把妍儿放出来吧。她现在在房里不吃不喝的,我怕她承受不住啊……老爷……”王氏还在试图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