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鸾殿。
国母斜倚在贵妃塌上,眯着眼睛闭目养神,白公公站在一旁给她捏肩,低着头,了句:“太子殿下刚才来过了。”
国母嘴角抽了一下,“他来干什么了?”
白公公笑了下,语义不明:“这个奴才也不知道,殿下在凤鸾殿门口徘徊了一阵,便走了。”
国母:“这子,都好几日没瞧见他了,上朝也不来,不知道犯了什么病了。”
国母换了个方向,白公公也换了个肩膀捏着,接话:“您也不必太过担心,殿下行事向来有他的分寸。”
白公公手下的力道重了,国母呼痛,“你轻点。”
睁了眼睛,坐起来,白公公也松了手,给国母整理衣裳。
“我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子了,明,你给我通知袁惊,一定一定要让他上朝,多少事我等着交给他去办呢。”国母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向外面走去。
白公公跟在后面道:“是。”
施卿渺自下午来报信以后,就待在了东宫。
万一稣姐姐那边真有点什么事,通风报信的人必定会被国母揪出来,那她不就完了吗!
还是在东宫躲躲吧。
至少还能有贺兰睿哲这个哥哥挡一下。
她耳朵灵得出奇,听到马蹄声以后,施卿渺碎步跑到东宫的门口,趴在门后面等着贺兰睿哲进门。
“哥哥哥哥哥哥哥,怎么样怎么样?奶奶她没有为难稣姐姐吧?”施卿渺扯着贺兰睿哲的袖子,焦急地问道。
贺兰睿哲看了她一眼,无奈地笑了,“没事,虚惊一场。”
施卿渺顿时松了一口气,顺顺她被吓到的心脏,“你都不知道奶奶今发了很大的火,我在门外看到都要吓死了。当时她招稣姐姐进宫的时候,我就觉得那种要为难孙媳妇的恶奶奶!”
贺兰睿哲伸出手指,点了一下她的额头,施卿渺的脑袋歪了,控诉地看着她哥哥。
贺兰睿哲:“你平时是看了多少民间的那些话本?奶奶她和酥酥相处得还不错,虽然我也找不出原因,今看起来,局势好得出乎我的意料。”
施卿渺又笑起来,道:“可能这就是女人之间的友谊吧!”
翌日清晨。
靳稣婷起了个大早,被饿醒的。
院子里覃儿正在给迎春花浇水,好久没有注意到,原来花已经开了。
春来了啊,怎么还是这么冷呢。
她比太阳起的早,草草也是,靳稣婷看到草草在院子里扫地的时候,走过去,像个老母亲似的唠叨:“草草啊,你怎么不多休息一会?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刚好的这段时间千万不能累着!”
草草:“姐,你还我呢?您的伤好了吗?您比我要严重,更得回去躺着!”
靳稣婷声音了一点:“这,已经结痂了啊。”
覃儿看着她们话,也放下手里的水壶走过来,“姐,药还是得喝的。”
“明妈妈今早给送了两副药,整个将军府,除了我和草草还有黑,恐怕只有明妈妈是真心为姐着想了。”
靳稣婷微微笑了一下,突然想起来好像少了个人,问:“黑去哪了?”
覃儿回答:“他一大早就出去了,也不知道是要干什么。”
草草:“要不然我们还是去厨房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吃的吧,万一他们不在呢,咱们也能带几样食材回来啊。”
覃儿:“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昨夜半夜里我去了趟厨房。”
靳稣婷一听,有些惊讶,想到个中缘由也没有话。
覃儿继续:“你们猜怎么着?”
草草:“怎么着?”
覃儿一副吃了翔的表情:“那里有人守着,前门后门都绑了两条大黄狗。”
草草惊呼:“这也太那个什么了。”
靳稣婷皱了皱眉,道:“所以吕潇潇的战略是要活活饿死我们?”
覃儿:“我觉得以她的脑子,能想出这个茬。”
靳稣婷双手握拳,激励自己:“我们是那么容易被饿死的吗?走,今就去把钗子当了!做生意发财去!我就不信她还能阻挡我做生意。”
靳稣婷雄赳赳气昂昂就去房里取了整个素轩院里目前最值钱的东西,拿去帘铺。
怪她之前的零花钱都花了,还没有任何金库,吕氏一番搜查,她的钱包就空空如也了。
最后和老板据理力争,最后也才当了三十五两银子。
尽管那是一支九成新,她最喜欢的,没戴过几次的钗子。
出帘铺拿到了沉甸甸的钱以后,靳稣婷差一点流下激动的泪水。
荷包和银子特有的金属的芳香弥漫在空气里,她以前从来就不觉得三十两是什么大钱,但在最穷的时候,这就是一大笔钱。
路过醉仙楼的时候,靳稣婷忍了好几次,才没有冲动地循着香味花掉这仅剩的三十两。
只带着覃儿和草草去醉仙楼边上的一家包子铺,奢华地一人买了两个肉包。
尝到第一口包子的时候,靳稣婷整个口腔都满足了。
“好香!”
接着又咬了几口,在路人看来,就好像这三个人饿了好几没吃饭,又好像从来没有吃过包子似的。
但其实,她才只是一个晚上没吃饱而已。
靳稣婷手里提着两个为黑留的肉包子,高高兴胸回到了素轩院。
却发现黑正坐在院子的石凳上,面前摆着一只烧鸡。
靳稣婷双眼放光,义正言辞地跑到黑面前,把两个肉包子摔在他面前,:“我好心为你留包子,你居然躲着我呢吃鸡!这是人干的事儿吗?”
黑睁着大眼睛一脸无辜:“姐姐,我这是等着你回来一起吃!”
覃儿和草草也坐了下来,刚吃了两个包子,其实还是饿跟着靳稣婷,胃口都被养大了一个容量。
“那咱们快点吃吧。”
靳稣婷抿着嘴巴,道:“对不起啦黑,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但是这只烧鸡是哪里来的啊?”
黑挠挠脑袋:“这是我几个朋友帮我要到的,醉仙楼的烧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