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连忙道:“的知道了,的知道了。”
寒霜叶又道:“起来吧,跪着怪让人心烦的。”
“还有,寒温那个蠢货不用救了,对我们来没有什么价值,救了也是浪费资源。”
黑衣人:“是。”
王府。
贺兰银晟又一次把自己关在房里,他今日从自己的酒楼里拿了一壶上好的酒,还有几个招牌菜。
这些菜在东西楼特别受欢迎,他还记得,是他和靳稣婷在醉仙楼尝遍了所有的菜,才试炼出来的播。
这几样菜也是靳稣婷最爱吃的,不然靠着他这个没有味觉的人,怎么可能在菜谱上深得人心……
贺兰银晟坐在他房间后院的亭子里,斜倚着栏杆,对着月亮敬了一杯酒。
今是贺兰银晟母亲的生日,但算起来,他的母亲去世多少年,好像都记不清楚了。
但这一他记得清清楚楚,明明是生日,可到这一,总是会特别伤心,特别脆弱。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母子的心灵相通,或许这一母亲真的很痛苦吧。
“九郎。”
俞倾澜手里提了两壶酒,踏着月色而来。
贺兰银晟已经喝得微醺了,他见是俞倾澜,笑了,问:“你怎么来了?”
俞倾澜把酒放到亭子的桌子上,道:“往年的这个日子,不都是我陪你过的吗?怎么,今日你不想我陪了?”
贺兰银晟懵懵地点头,是哦,也只有俞倾澜才会记得他母亲的生日。
整个王府,整个福宁城都没人会记得,除了他,就只有俞倾澜帮他记得。
“你不能喝酒。”
贺兰银晟也记得俞倾澜是一辈醉的人,虽然他自己的酒量也并没有多好。
俞倾澜同贺兰银晟并肩而坐,望着上缺了一口的月亮,轻轻叹了一口气微不可闻。
她:“九郎,你还记得咱们时候,第一次见面吗?”
贺兰银晟打了个酒嗝,他喝多了。
“那时候我才三岁,你十一岁。”俞倾澜想起往事,止不住想笑,“我记得那时候你还总是被阿睿欺负,那时候挺傻的,我还保护你来着。”
“结果自己摔得更惨。”
俞倾澜偏过头看贺兰银晟,那瓶她带来的酒,已经握在手上,猛地灌了一大口。
辛辣的味道满嘴蔓延,还有苦味,酒一点都不好喝。
可却能让人醉,贺兰银晟靠着柱子睡着了。俞倾澜双眼迷离,看人都有些重影,费劲力气看清楚贺兰银晟以后,她痴痴地笑了起来,她声地了一句:“其实我现在也可以保护你的,现在我长大了,不怕摔了。”
然后她就抱着柱子,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
翌日醒来,贺兰银晟头痛欲裂,昨晚只是喝了一壶,就已经醉了。
早晨的风吹起来凉凉的,他打了个寒颤,才发现自己旁边还有一个人。
贺兰银晟凑近去看俞倾澜,她抱着柱子,嘴角挂了一点口水。
他觉得好笑,伸手想帮她把口水擦干净,一阵微风吹过来。
俞倾澜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眼前放大版的贺兰银晟的手,惊讶:“你干什么?”
贺兰银晟笑她:“你刚才流口水,我帮你擦掉。”
俞倾澜脸都没来得及红透,气氛就被贺兰银晟破坏了,“哦,是这样。”
虽然很可笑地她在期待一些什么,但期待很少变为现实。
贺兰银晟伸了个懒腰,道:“昨晚我们一整夜都在外面,你回去记得泡个热水澡,心着凉了。”
俞倾澜乖乖点头:“嗯。”
贺兰睿哲道:“我送你回去吧,不然俞太师该担心了。”
现下还很早,鸡都还没打鸣呢。
俞倾澜内心想的是,你送我回去祖父才会担心呢!
但俞府上下都知道,大姐和九王爷熟识,九王爷只把大姐当自己的妹妹。
于是俞倾澜顶着“妹妹”的名号混迹在贺兰银晟身边多年,赶跑了多少爱慕他的女人。
那些人总是,你都没有人家妹妹厉害,人家怎么会看得上你啊,还是省省吧!
若总有那么几个不知高地厚的向贺兰银晟求亲了,俞倾澜也会暗戳戳地让这些婚事黄掉。
虽然她知道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成为他的妻子,可还是不想看见别人成为他的妻子。
所以一直以来唤他“九郎”,而不是“哥哥”。
俞倾澜坐在马车里,回想起昨醉酒以后的事情。
其实她喝醉了之后,没有立刻睡去,只是抱着柱子靠了一会。
冷风把她吹醒的时候,她的酒已经醒了。
才发现他们两个人居然在一座亭子上睡着了,真是挺意外的。
俞倾澜就坐在贺兰银晟旁边,很近的距离,近到可以看清楚他脸上可爱的绒毛,再凑近了,肯定能数的清楚他的睫毛有多少根。
她突然好像去触摸一下,手感一定很好吧,可能会是软软儒儒的。
于是她真的伸手去摸了一下,温热的肌肤反应在冰凉的指尖,她贪恋上了这种温暖的味道。
温暖得让人不想离开,于是她大着胆子蹭了一下,贺兰银晟可能感觉到痒了,眉头皱了一下。
俞倾澜看不得他皱眉头,于是伸手,将它抚平了。
这么好看的少年,可不能皱着眉头啊。
“倾澜,你饿了吗?”
贺兰银晟骑着马与俞倾澜的马车肩并肩,前面有家包子铺,听很好吃。
俞倾澜不饿的,但贺兰银晟买给她的话,那她就饿了。
“嗯。”
贺兰银晟调转了马头,对马车里的人吧:“你等一等,我马上回来。”
于是马车停了,在人流稀少的早晨,地面还有些潮湿,或许昨晚下了雨,只是他们没有感觉到。
有人等待是痛苦又漫长的,就像她的父亲等她的母亲。
可她认为,等待其实是甜蜜的,就像现在这样,等他给自己买包子。
可能等待在所有人眼里都是不同的吧,只不过看等的那个人是谁罢了。
俞倾澜曾经想过,若是让她等贺兰银晟,一辈子,她都是等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