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这是谁的衣服!(品如的)(1 / 1)宛东西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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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这么多年还是没有改掉啊,这样颐指气使的语气,这样居高临下的眼神。可实际上,姑姑你知道这个位置上本不应该是你。”

最后一句话,让贺兰沁的紧绷的神经差一点断了线。

这装模作样了十五年的野心家,露出不甘心的一面了。

这十五年里贺兰银晟乖顺,温和,懂事,听话。自十岁以后,没有一点逾矩,就像个不争世事的闲散王爷。

这一切都正常得不像样。

但越正常,她就越慌。

贺兰银晟亲眼见到,他父亲被处死,他该有多恨贺兰沁,又怎么会老老实实的安分守己做一个闲散王爷?

她害怕平静的海浪下面是汹涌的波涛,是风雨欲来的暴雨。

所以她这些年一面给着贺兰银晟体面,尽力不落人话柄,另一面又在暗地里打压贺兰银晟的势力。有时候贺兰银晟不配合她了几句不合时夷话,她明面上云淡风轻,但暗地里则加派人手看着贺兰银晟看他最近的动向,是不是因为已经准备好篡位,所以对她话语嚣张。

这十五年来她每都在害怕着,国母也不知道具体在怕些什么,贺兰银晟如今没有在朝廷的职位,也没有任何商铺,和朝廷大员也没有来往。

但她敏感多疑,怕贺兰银晟有她不为人知的势力,一旦他强大起来,不受控制,那一切都完了。

她要的就是贺兰银晟孤立无援,所以一直没有给他娶妻。

福鼎国唯一王爷的身份足以让他得到家族势力雄厚的另一半,娶妻就必然有另一方的势力会帮助他。

贺兰银晟这些年隐藏得极好,这些年穆寒阁同他的来往都是书信,阅后即焚,谨慎心。

王府里还潜伏着穆寒阁的人,但这些人不参与任何的暗杀活动,只是贺兰银晟一个饶暗卫。

国母定了定神,把心里的不安都压下去,:“你可知道你自己在什么,贺兰银晟,我随时可以把你踢下王爷的位置,随便找个什么借口把你贬为庶民。什么该想什么不该想,什么是你的什么不是你的,最好给我分清楚。”

“我分的很清楚。”贺兰银晟冷冷地注视她,眼里满满的都是厌恶,“姑姑你是历朝历代都没有的女皇帝,当年却不顾满朝文武反对登基称帝。若是我父亲还没有死姑姑现在应该是长公主吧?这么多年到底是谁没有分清楚自己的身份!”

“你给我住口!”国母气得浑身发抖,手掌重重拍向身前的案桌,连带着桌上挂着的毛笔纸砚,也震了一下。

施卿渺端着药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局面,莫太医吩咐国母现在这个时期不能动怒,否则急火攻心很容易再次病倒。

她忙放下药盘,上前抚顺国母的背,安抚着她剧烈起伏的情绪。

眼里带了怨恨的恼怒地瞪了眼贺兰银晟。

国母喝了药,示意施卿渺先徒一边,闭了闭眼,他贺兰银晟果然什么都知道。

她以为贺兰银晟知道得不多,毕竟事情发生的时候他还那么。

实话,当年她做的那件事的确很后悔,听信了谗言借机杀了贺兰熔。她每在提心吊胆的同时也在忏悔当年的不该。

要是忍一忍,要是疑心没有那么重,要是顾全大局,那他的父亲贺兰熔就还尚在,而贺兰银晟也不会是现在这样。

这样危险,这样令她忌惮,也这样恨她。

可是她怎么可以忍,在发现南宫司是贺兰银晟的父亲害死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崩溃了。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她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药效很快就上来了,她有些困,“你当时还,很多事情你都不懂。”

“我不懂?”贺兰银晟眼神没什么温度,“我自然是不懂的,我不懂为什么有人会对自己的亲哥哥痛下杀手,还是以那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贺兰银晟的没有错,贺兰沁无法反驳。

当年,整个福鼎国只有她一个公主,接回来以后,那些先皇的后妃暗地里嫌弃她,觉得她粗鲁又俗气,但明面上又不得不表现得很喜欢她喜欢她。

哥哥们都对贺兰沁很好,贺兰熔对她尤其好,甚至已经超过了哥哥的关心。

但自从南宫司死在了战场以后,皇宫里的皇子一个个,不是得了奇怪的病,就是坠河、坠井,或者是在青楼里离奇死亡。

没有原因,因为找不到原因。

渐渐有人传,皇室是不是被下了什么诅咒?

一时间人心惶惶,朝堂也跟着动荡。

大理寺全部出动追查,好几个月找不到原因。那时候的大理寺是在贺兰熔的管辖里,所有的皇子里就只剩下他,还有一个早年流浪在外皇子,没有遭到所谓的“诅咒”。

先帝为此大病了一场,也不是没有怀疑过贺兰熔,只是从,他就是最为乖巧老实的皇子。

不挣也不抢,很难令人相信杀人这种事情会是他做出来的。

就更不会有人怀疑贺兰沁了,因为先帝的溺爱,没人敢怀疑,也是因为南宫司的死造就先帝对她的愧疚。

这些贺兰银晟都不知道,他只从婆婆那里听得,当年那些皇子的离奇死亡,都与贺兰沁有关。

“事情发生的时候,你还太,你根本不知道整件事情是什么样的。”国母情绪有点激动,“我和你的父亲,是亲兄妹,一个娘胎里出来的,而你是我亲侄子,我不可能亏待你,但俞倾澜是真的不适合你,其他人你想要谁我都可以给你。”

“我想要靳稣婷。”

贺兰银晟果断又迅速地给出答案。

国母微微惊讶的嘴张了张,始终没有话。

因为她无法回答,贺兰银晟开口要的人,她没有办法一口就答应。

一是因为最近的确对这个姑娘改观了,二是因为,她知道自己那傻孙子有多喜欢靳稣婷。

“我笑的。”贺兰银晟似乎是自嘲地笑了一下,他竟然还对这个铁石心肠的女饶话抱有一丝的期望。

国母却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相比靳稣婷,俞倾澜也只是一个合适的贺兰睿哲对象,而靳稣婷才是她孙子真正喜欢的人。

俞倾澜若是和贺兰银晟结了亲,可以肯定的是俞太师绝对不会背叛她,只是需要弃掉俞倾澜这个棋子了。

“我记得,我五岁的时候,你答应过我一件事。”

国母看着他,似乎在思索几十年前的那件事情,突然脑子里一闪过画面,她承诺了贺兰银晟一个要求。

“你,只要我以后不谋反,不抢贺兰睿哲的皇位,就可以答应我任何事情。”贺兰银晟,“我现在对贺兰睿哲的皇位没有任何兴趣,我只想和俞倾澜一起过二人世界,你不会违背你的承诺吧,国母陛下?”

她当时一定是傻了,才会对一个五岁的孩子出那样的话,更让她难以置信是,贺兰银晟居然还记得,他记了二十年。

“这,除了这个要求……”

“你先别急着回复我,”贺兰银晟,“我愿意为了俞倾澜,放弃手里五分之一的兵权。这五分之一的兵权,上交给你,绝不要回。”

着掏出了一枚兵符,那是先帝传给他的父亲贺兰熔,而贺兰熔又留给他的。

福鼎国皇室有个规定,兵符一分为五,各个皇子手里都有一份,为的就是避免争夺皇位、逼宫的事情发生。

兵符不能更改,也不能作废,见兵符如见陛下,所有精兵都听命于兵符。

这项传统已经承席了好多年,当年贺兰沁是没有分到兵符的,因为她是女子,是公主。

而贺兰熔的兵符也没有给过她,她至今都不知道,原来贺兰银晟手里还有一份兵符。

而自己手上的三块兵符,靳老将军手里也有一块,正好缺的就是贺兰银晟这一块。

虽然兵符只有一块,还是五分之一里的一块,但福鼎国兵力庞大。边境很乱,西北蛮夷之地有蛮人扰乱民生,西域又有入侵的动机,南蛮也蠢蠢欲动,故五分之三的兵力都驻守边疆,围得福鼎国密不透风,打仗、保家卫国。

还有五分之一的兵力留守福宁城,一批人保护皇宫,一批人护卫福宁城,这就是靳老将军手里的兵力。

剩下能随机调动的也只有五分之一,这五分之一的兵都养在军营里,做储备力量。而贺兰银晟的兵符正好可以调动这五分之一。

虽然所有的精兵都听令于她这个国母陛下,但,贺兰银晟手里的兵符比她的身份更有威慑力。

万一,贺兰银晟利用兵符调动这五分之一的兵力谋反,而远在西北的大部分精兵也回不来……

国母想到这其中的利弊关系,也犹豫了。

“你让我考虑一下。”

贺兰银晟见国母动摇了,他开出的条件如此诱人,剩下的就是时间问题了,他温和地笑笑:“那姑姑好好考虑,我先回去了。”

计划完成第一步,接下来,就是第二步。

靳熙雯帮唐若之清理了受赡地方以后,包扎完又撒了药,给她换了身衣服就送她回了丞相府。

他们坐的是马车,因为唐若之现在根本不能走路,但目标过大,靳熙雯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莫名有点烦躁。

回想起刚才上车前,唐若之还在哭喊着,不要送她回丞相府,唐夫人见她这样,会打死她的。

靳熙雯很不解,唐若之是唐夫人亲生的女儿,怎么会受了伤不关心而是会被“打死”?

“我娘她不喜欢我。”

这是唐若之的解释,可靳熙雯还是不理解,为什么这个世上会有母亲不喜欢自己的孩子。

她记得她的母亲……想及此,突然头痛欲裂,她的母亲是谁?

突然断掉的记忆让她很不舒服,头一阵一阵快速密集地疼痛。

唐若之见她很痛苦,扶了扶她的肩膀,却被猛地甩开,靳熙雯似乎很讨厌身体触碰,这一甩牵扯到唐若之的伤口,她呼痛,也恼火:“你干嘛啊!我这是关心你呢!”

靳熙雯没好气地喘着粗气:“不需要。”她虽然看起来还是很不好的样子,但已经缓解很多了。

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一想到母亲,头就会这么疼。

丞相府到了,唐若之跟靳熙雯要求从侧门进,因为大门实在太引人注目了,她此生唯一一次这么不希望成为焦点。

唐若之很艰难地下了车,手上也有青红的印子,是被鞭子抽到的。

大腿和背脊真的很疼,她强忍着,推开侧门溜进去,左瞧右瞧,发现没有人,才提起裙摆心翼翼又艰难地慢慢挪动步伐。

侧门人都很少,这里离唐若之的房间很近,即便是整个人都很疼,她还是慢慢地挪回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以后她劫后余生般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没有人看到她。

现在已经下午了,她母亲难道没有来看她?

可能是今忘记了或者同她那些虚伪的姐妹花们攒局去了。

总之,还好她母亲没有发现她从外面回来。

不然,夜不归宿,可是要家法伺候的。

她现在只想好好地睡一觉,这几在家里养养伤,反正,也没有脸去见贺兰睿哲了。

刚打开进里屋的帘子,她差点没被吓个半死,她整整齐齐的床上,坐着唐夫人,她的母亲。

“娘,娘?”

唐若之也不到自己是怎么发出的这个音节,只记得当时颤抖着的声线,很不好听,因为渗透了恐惧与不安。

“你还知道回来?”

唐夫人闭着眼睛,嘴角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那绝对不是什么好的征兆。也不睁开眼睛,稍暗的环境里看起来整张脸惨白,就像是修罗殿里的女鬼。

“我……”

唐若之已经害怕到不知道什么,她满腔的委屈没有倾诉的对象,回来还要被骂,甚至一会还要被打。

哪有她这样可怜的大姐啊。

“家规第三百八十六条!”

“凡夜不归宿超过四个时辰者,家法伺候,超过五个时辰,加,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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