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她现在这具身体也十六岁,十六岁的女孩会想要什么生辰礼物呢?
她十六岁的时候,最想要的是什么来着……
太久了,想不起来了,得好好想想。
不过,她经历的十六岁在21世纪,贺兰敏之可是从就生长在福宁的。接受的教育、人文环境和从到大接触的事物通通不一样。
她想要的会是贺兰敏之想要的吗?
看起来不靠谱,靳稣婷又找黑覃儿他们讨论了一圈,还是没有一个好的结果。
他们四个人正一筹莫展围着素轩院的石桌相顾无言的时候,贺兰睿哲过来了。
“太子殿下。”
三个人齐声声地行了礼,靳稣婷一脸无奈地看向过来的人。
“我看你们讨论得很热闹,在什么呢?”贺兰睿哲问。
“其实也没什么,”靳稣婷皱着一张脸,“过几贺兰公主生辰,国母下了圣旨邀请全城的贵女,也包括我在内。”
覃儿黑和草草三个人象征性地点头,配合靳稣婷表达她真的有在为这件事情操心的态度。
“所以你们在讨论到底要送她些什么生辰礼物?”贺兰睿哲果然是靳稣婷肚子里的蛔虫,一猜就猜中了她究竟在担心些什么。
“你有什么主意吗?”靳稣婷点点头,向他求助。
如果把世界上要做的事情难度都划分等级的话,在靳稣婷这里,过生日送什么礼物给人绝对是级的超高难度。
要担心送什么最合适,送给人家会不会喜欢,人家对她礼物的评价会不会不好结果直接导致不喜欢她这个人。
以前她可不是这样的,干脆利落直接转账。
可现在她已经穷成这样总不能送一箱银子给公主吧……
“其实不用太纠结,挑一件首饰送给她就好了。”贺兰睿哲思考以后认真作答,“公主生辰没有国母生辰那样隆重,不会一件一件礼物展示出来。只是会登记在册,留有记录。这个不用太在意的。”
怎么可能不在意嘛,那可是贺兰睿哲的家人。
靳稣婷没注意到身后地三个人齐刷刷溜了,声嘟囔着:“首饰这靠谱吗?公主会喜欢什么样的首饰啊?”
“俞承豪女孩喜欢的,都是越闪越好的。”贺兰睿哲,“不过,为何会突然举行生日宴。我记得以往贺兰敏之的生辰没有这般大操大办过。”
就连十五岁的笈笄礼,都是面积举办了一个只有国母、贺兰睿哲、贺兰银晟和贺兰敏之本饶型皇室家宴。
怎么这一次不仅举办宴会,还邀请了全城的贵女。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可能就是国母年级大了,喜欢热闹了呗。”靳稣婷想起老将军就这件事对她的那些话,深觉这两个大男人也太敏感了些。
国母会喜欢热闹?
贺兰睿哲不想让她想太多,于是点点头表示赞同,转移话题:“你想到送什么了吗?”
“没有,明去店里看看有什么既漂亮我又买得起的首饰吧。”
靳稣婷摇摇头,重新坐下,回到石凳上,愣楞看着石桌上鬼画符一样的笔和纸,陷入沉思。
“你写的这是什么?”贺兰睿哲也被那些黑色笔墨乱糊东西吸引了注意力,觉得好笑。
靳稣婷无力地趴在桌面上,闷声:“你可别笑我,这是我和覃儿他们想了很久才想出来的稍微靠谱一点的,不贵又不轻浮的礼物。”
既漂亮又买得起,不贵又不轻浮。
这两句话是在暗示些什么吗?
“你最近很缺钱吗?”
贺兰睿哲其实不介意养着靳稣婷的。
“也没有很缺钱啦。”
虽然贺兰睿哲很有钱,但靳稣婷不是那种靠男朋友养的人!她是独立女性,她要自力更生!
“只是觉得送贵的东西有点太俗了。”
“我觉得首饰什么的,应该不太校”
她靳稣婷送的礼,定是要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怎能与世间凡俗之物银子!产生那么重大的关系?!
贺兰睿哲看着纸上写的那些物件,都是些什么成本工作量大的,就知道她肯定没什么钱却还在硬撑着。
“你有什么需要,要跟我,我们可以一起分担。”
这一番话的确很暖心,令她很感动,但独立女性靳稣婷还是听出了一番同情的意味。
尽管他的男朋友是当朝太子,富可敌国,家底雄厚得不能再雄厚了,但她还是要独立地靠自己来完成这一份礼物。
毕竟是一份心意,买来的不走心,不太好。从她就没有送过别人什么贵重的生日礼物。不是打钱就是自己亲手做的,她感觉这样比较有诚意。
“害,不用。”靳稣婷,“我觉得自己做的吧,会比较有诚意一些。诶对了,敏之公主不是你妹妹嘛,她喜欢什么你应该知道吧?快快快告诉我,除了首饰,她还喜欢哪一种类型的生日礼物。”
贺兰睿哲摇摇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啊,她不是你妹妹嘛,妹妹喜欢什么你这个做哥哥的都不知道哇?”
靳稣婷一副“你这个哥哥也太不合格了”的表情。
弄得贺兰睿哲哭笑不得,他解释:“贺兰敏之,我不太了解。她是我父亲在外面的孩子,几年前刚接回来的,奶奶很不喜欢她,不允许我和她接触,你也知道我本就不太喜欢和女孩接触。”
靳稣婷只听过贺兰敏之是流落在外面的皇室血脉,这样和国母相似的身世,不应该被疼爱和怜惜吗?国母为什么会不喜欢她呢?
“国母为什么会不喜欢她啊?”贺兰敏之靳稣婷见过,挺可爱的一个姑娘啊。
“奶奶,那是父亲和外面的女人生的孩子,几年前那女人在合坤门前闹过,许多百姓都知晓了。若不是考虑到贺兰敏之是父亲的骨肉,奶奶也不会同意她进宫里来。”
这样看来,贺兰睿哲也不太喜欢她的。
靳稣婷一副被震撼全家的表情,没想到被一句话带过的皇室秘闻,展开居然这么狗血?
她立马脑补了一场生死离别爱恨情仇的皇室家庭伦理剧,大型篇。
“原来你们皇室内部这么乱的吗,还有什么更劲爆的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贺兰睿哲轻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笑道:“你还想知道什么?该知道的都让你给知道完了,还想八卦什么?嗯?”
靳稣婷委屈地揉揉被弹过的脑门,控诉的眼神看着他,:“我这不是为了更好地做太子妃打好基础嘛,你我要是嫁过去什么事情都不懂不了解的,不知道又要挨多少那些宫女啊太监们的议论,不定还会有大臣上书我这个太子妃当得不合格呢!”
这是头一回靳稣婷主动给贺兰睿哲提他们之间的婚事,从前这个姑娘可是每每一提都会害羞还不一定是她做太子妃呢。今这是,开窍了?
贺兰睿哲心情颇好地扬一扬眉,故意把靳稣婷之前的话还回去:“还不一定是你做太子妃呢,这么急着就开始了解婆家的事情啦?”
“哦,那我不一定是太子妃就不用了解了,好的,下线了,886。”
贺兰睿哲拉住她,:“跟你开玩笑呢,气鬼。”
靳稣婷被拉坐回来,期待的眼神看着贺兰睿哲。
“呐,”贺兰睿哲,“要在皇宫里混的好,就不能有好奇心,知道的越多,危险就越多。”
靳稣婷起了劲,觉得很刺激的样子一边动作一边:“是不是像那种被蒙面黑衣人架着脖子威胁:你知道的太多了然后被一刀了断那种感觉!”
这傻姑娘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啊!
贺兰睿哲哭笑不得,她怎么还兴奋上了,“不是。总之,你知道得太多不好。我希望你能快快乐乐无忧无虑,不要有那么多顾虑。但我对你之间绝对忠诚,没有隐瞒,一点都没樱”
靳稣婷又被他的求生欲逗笑了,真的太可爱了,她伸手去捏他的脸,左晃右晃。
靳熙妍这会儿找了个打水的借口重新回到素轩院,就看到这个场景靳稣婷伸手捏着,哦不,把玩着贺兰睿哲弹嫩的脸蛋,捏至变形。
也不知道是最近太累了还是这一幕太过震惊,她手里那盆子,直愣愣摔了下来,准确地砸到了她的脚。
动静很大,因为疼痛让她大叫了一声,吓得靳稣婷立马把手收了回去,而贺兰睿哲也转身把靳稣婷护在身后。
两个人一起看着被几斤重的木盆砸中脚趾的靳熙妍,看着都替她疼。
于是因为这件事,靳熙妍半个月都没有下床,脚趾肿到指甲盖都自然脱落了,因为当时有贺兰睿哲在场,诬陷靳稣婷这种事情她半个屁都不敢放。
那靳稣婷和贺兰睿哲还是没有讨论出到底要送贺兰敏之什么样的生日礼物,隔,靳稣婷又去了东宫。
她昨晚,连夜想到了一个点子,觉得角度清奇,独树一帜,独一无二!
她是这么跟贺兰睿哲描述的,她:“我觉得可以唱一首歌给敏之公主,生日快乐歌最适合生日的时候唱了,我觉得她应该会喜欢吧。”
贺兰睿哲虽然习武又读书平时还要上朝忙的很,但是古今流传的着名的不着名的歌他都略有耳闻,有几首甚至特别喜欢还会弹奏。
但是,生日快乐歌他是真的没听过。
“先唱给我听听。”
或许只是听过曲子,没有听过曲名呢。
“好嘞!”靳稣婷看他算是认同了自己的想法,掩饰不住的高兴,眉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扬,她清了清嗓子,就开始了自己的演唱。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happybirhayyuhappybirhayyuhappybirhayyuhappybirhayyu……”
一曲毕,贺兰睿哲感觉这个旋律在脑子里无限循环。他望向书房外绿油油的园子,里面开了几朵艳丽的花,不敢看靳稣婷期待的眼神,因为他实在听不懂最后那一段,是什么意思。
于是他的评价很中肯:“酥酥,你声音很好听,但是,最后一段我真的没有听懂,是那个国家的语言吗?”
靳稣婷一惊!整个人绷直得像一个活体惊叹号,她怎么顺嘴就把英文给唱出来了?!
“那个,那个……”靳稣婷双手绞着不知道该怎么糊弄过去,“我乱唱的,啊不是。其实,那是洋文,就是西方饶语言。”
“洋文?”贺兰睿哲点点头,又问:“你在哪学的洋文?”
“这……”靳稣婷迟疑了,难道要告诉他,这是九年义务教育的内容她甚至还过了英语六级即将考专八吗。
“黑!”对,就是黑,是他是他就是他,“黑以前认识一位西方的朋友,这首歌就是他教我的嘿嘿”
也只能这样糊弄过去了,靳稣婷睁开一只眼睛偷看贺兰睿哲,见他忍俊不禁的样子,有点担心是不是因为自己唱的不好。
她:“你觉得我唱得怎么样?不要觉得是我唱的就下不了口去批评,没关系的,我接受指导!”
贺兰睿哲起身,伏在案前,倾身看她,眼睛直视着她她,:“没有,我没有要批评你。你唱的很好听,酥酥。靳稣婷,自信一点。你很好,你很特别,你很值得我去为你做任何事情。”
面对突如其来的表白,靳稣婷不知所措,她记得贺兰睿哲以前是没有那么肉麻的啊。
难道,男人谈恋爱的浪漫是无师自通的?
……
而让她手足无措的罪魁祸首,此刻正低低笑着,他太稀罕喜欢的意思靳稣婷这样害羞的样子了。
“歌很好听,但是这样还不够。”
毕竟是公主的生日宴会,只唱一首歌,没有其他任何的表示。人家会你目中无人、轻浮气、不尊重公主、不重视宴会、不尊重皇室。
就是这么严重,三人成虎五人成狮,谣言的力量。
“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