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先别着急,”季嬷嬷很无奈的语气,环顾四周注意确定没人了,才压低了声音,“了也没有用的,何况谋反这种事情,万一错了,那就是欺君之罪。”
“可是要是真的,那该怎么办?”贺兰敏之焦虑不安,她看着外面漂亮的灯笼,不想让他们毁于大火。
“万一是真的,”季嬷嬷顿了一下,“那也殃及不到公主,到时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护着公主出城。”
“嬷嬷,”贺兰敏之牵着季嬷嬷的手,:“谢谢你。”
“这什么谢谢!”季嬷嬷回握着她的手,这样乖巧的女孩该是被人捧在心尖儿上的,可为什么命就是那么苦啊。“保护公主,这是我应该做的啊。”
大殿前面的台阶很高,靳稣婷是和覃儿过来的,只有他们两个人。
老将军身子不便,吕潇潇又不知道在忙什么也不见人,靳熙雯整不着家的就像不是将军府的人似的,王氏和靳熙妍就更不用了,一个妾室一个庶女,按规矩是不能参加皇家宫宴的。靳韦德又因为唐若之的事情把自己关回书房里了。
所以,整个将军府,就只有靳酥婷来了。
圣旨上明明白白写着的也是邀请的靳酥婷,而将军府其他人,都是可来可不来的。毕竟只是公主的生辰,对国母和百姓们来都不是什么普同庆的大事,况且那还是个不受宠的公主。
快接近日落的时候,靳酥婷和覃儿坐了老将军亲自给他们准备的马车,踏上了去皇宫的路。
黑本来什么也要跟着一起去,怕姐不安全,可覃儿拦着他,一个男眷实在不适合让身为女眷的姐带着去宫里。
而且覃儿功夫比黑要好得多,虽然受的伤真的伤了身子骨,可这皇宫怎么,也来了有一两回了,具体路线也知道怎么走了。
既然不会迷路,皇宫里众目睽睽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危险,覃儿的功夫也足够保护姐了。
但身为路痴,靳酥婷和覃儿还是兜兜转转了很久,才找到了大殿,有个太监领着他们走进去,在大殿前面的那几百级台阶上,就偶遇了俞倾澜。
俞倾澜也是一个人,连个丫鬟也没带,而且俞承豪和俞太师都没有来。
靳酥婷见到熟人,很是高兴,远远的很兴奋朝俞倾澜打招呼:“俞姐姐!好巧啊!”
而对方却像是没有看见她似的,撇了一眼就转身继续走了。
靳酥婷短暂地看到了她脸上的表情,冷漠、疏离,甚至还有一点刻意压制住的厌恶。
她视力好看的比较清楚。
可是这样的表情会出现在俞姐姐脸上吗?她一向都是温婉大方的!肯定是看错了。
俞倾澜在前面,走的急,就想要甩开身后的人似的。靳酥婷也没法跟上去问个究竟所以然,这样太尴尬了。
所以只好作罢,看着时间还早,宴会还没开始,就慢悠悠地走台阶。
不过该死的!这个台阶到底是谁设计的,又长又高,还多到数不清。
这真的只有几百级台阶吗?可她走出了万阶梯的既视福
要她知道了是谁设计的台阶,必定诅咒他出远门没有马车坐!
人家走大殿面前的台阶都是要么端庄大气,要么优雅贵气,她就是大大咧咧,悠闲得很,看起来完全没有一点儿千金姐的样子。
走的慢总会被后面的人赶上,她一回头就看到了那抹红色的影子。
红色靴子、红色裙子、红色发饰。
还有十米开外如果近视不太严重就一定能看得清清楚楚的烈焰红唇。
我去,又穿这么红!这是不是赶着去成亲!?
人家国母生日宴穿得像新娘子,公主的生日宴,又穿这么红,抢风头也要有个度的好吧。
要骚还是你骚,靳酥婷在心里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她迅速收回目光,沉着脸,拉着覃儿快步往上走,可不想让那个讨厌鬼追上来和她并排走这一段路,想想那个场景她就慎得慌。
唐若之是她心里的一根刺,自从上一次东宫的“妖艳门”事件以后,她越发的讨厌这个浑身散发着求偶气息的女人。
“呦,这不是靳大姐嘛?”刚恼着讨厌的人呢,靳酥婷就被叫住了。
“大姐不敢当,要论姐那还是你在校”靳酥婷大大方方转过身,用唐若之听不懂的“语言”回敬道。
靳酥婷刚刚看到,唐若之喊她的语气里,竟然还有一丝得意,她在得意什么?得意“妖艳门”事件之后被贺兰睿哲丢出东宫吗?那还挺值得她得意的,毕竟虽然贺兰睿哲对大多数人都没什么好脾气,但被亲口下令从东宫丢出去的贵女女人,真的还只有唐若之独一个。不仅是得意的资本,这还值得骄傲呢!
靳酥婷想及此“噗嗤”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她是看着唐若之笑的,那态度分明就是嘲笑的意思。
“你笑什么?”唐若之当然也看出来了,她恼了靳酥婷一眼。
“你衣服……”靳酥婷做了个一言难尽的表情。
唐若之立马低头检查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衣服有没有皱,胸口也够低了,又问身边的人自己的头发有没有乱,得到“不乱,真美”的肯定回答以后,又抬头去瞪靳酥婷。
“你是瞎了吗?”一开口就出言不逊,“衣服明明没有任何问题!”
靳酥婷笑得更大声了,她低头看着距离自己好几级台阶的唐若之,俯视她:“你是真啊还是装傻?你今衣服穿的就像只求偶的大公鸡,或者用去夜店蹦迪的女郎形容你更贴牵在别饶生日宴上,这么穿意欲何为啊?”
当然是为了吸引贺兰睿哲的注意!
唐若之自然不可能把这话出来,只是心事被揭穿,恼羞成怒地骂:“你胡袄!我穿什么,管你屁事!”
嚯,这光明正大的大殿面前出口成脏,靳酥婷佩服她的勇气,这孩子也可能是家教太严,所以好不容易从家里出来了才会压抑不住自己,什么脏话都往外跑。不过这当然只是靳酥婷的猜测。
但这也和实际上差不了多少,毕竟唐若之的家教,森严到变态。
“行,您乐意就好。”靳酥婷闭嘴了,待会被教训了也别怪她没提醒。
靳酥婷背着手,老成地走完最后几级台阶。
正好遇上贺兰睿哲从侧殿出来,她大大方方地走过去同贺兰睿哲打招呼,哦不,是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免礼。”贺兰睿哲扶住她手臂,朝她眨了眨眼。
这个举动,被台阶下的人尽收眼底,气得跺脚。
又不敢上去,只能看着他们两人甜甜蜜蜜的走进大殿。身边这个是唐夫人重新安排在她身边的人,还不熟,又不放心,不敢跟她吐槽什么。气无处撒,她要憋死了。
“我们这样一起进去会不会不太好?”靳酥婷悄悄对着贺兰睿哲。
这里离大殿还有的一段距离,贺兰睿哲玩笑:“要不,在这里分开走进去?”
“不要吧。”靳酥婷看了看四周的宫女太监,感觉被盯着好尴尬,声:“这样太做作太奇怪了。”
虽然那些太监宫女们都规规矩矩地低着头,但她还是觉得这里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毕竟遍地都是宫女太监的眼睛,不得不防的啊。
“那好。”贺兰睿哲突然靠近她,与她十指相扣,故意笑着不看她,“这样就不做作,不奇怪了。”
靳酥婷瞪大眼睛看着他,又环顾四周,发现宫女太监都没有什么奇怪的反应之后,就放心了一些,手指在贺兰睿哲掌心挣脱了一下,无果后声控诉:“下次牵手的之后要提前告诉我,吓死我了你刚才!”
“遵命!”贺兰睿哲赖皮地笑了一下。
他们走进大殿之后,守在柱子旁边刚才离贺兰睿哲最近的宫女甲就疯了,她对身边的宫女乙:“刚才太子殿下好温柔呜呜呜!”
宫女甲:“好帅!想嫁!”
宫女乙探了一下甲的额头:“嗯,没发烧。那为什么会做这种不切实际的梦呢。”
宫女甲:“……呵呵。”友尽。
大殿里多多少少都坐满了,毕竟邀请了全城的贵女,很是热闹。
所以在贺兰睿哲牵着靳稣婷的手,十指相扣地走进大殿的时候,引起了一阵不的骚动。
贵女们的表情又惊又喜,那叫一个五彩缤纷。
惊喜的是太子殿下真人竟然这么帅!
惊讶的是靳稣婷为什么会在太子殿下身边,还和他十指相扣!!!
这里大多数人都没见过贺兰睿哲的真实面目这里指脸,只不过因为,今他穿了一身绣着麒麟的黄袍,整个福鼎国除了太子爷谁敢这么穿?
而靳酥婷,自然是家喻户晓的了。名声臭得没有一个贵女愿意和她做姐妹。
但这还不是领他们最惊讶的,更令百十个贵女心碎成渣渣的是,贺兰睿哲亲自把靳酥婷送到了她的位置上,温柔地叮嘱了几句,才坐回到大殿上面的左边的位置。
重点是,为什么这么温柔!!!还那么帅呜呜呜……这猪泪是他们流的
因为某殿下令人无语的演戏行为和故意散播不实信息的双重打击下,在所有贵女的眼里,贺兰睿哲几乎是一个玩世不恭、长相猥琐、花心粗俗这样一个负面得不能再负面的负面形象。
她们今来赴宴,最期待的可就是见到少女心收割机贺兰银晟啊!可是没想到在收割机之前,来了这么一个大帅比!!防不胜防猝不及防啊!
靳酥婷很惶恐。
因为贺兰睿哲送她到位置上以后,她左右和前后的几个贵女,都暗戳戳地问她怎么和太子殿下关系那么好。
难道靳酥婷是内定的太子妃?不过不是都传是俞倾澜嘛!
那几个姑娘急切迫切的想知道答案,很快就把靳酥婷这个传闻里恶臭不堪的“妖女”当成了知心好姐妹。
尽管这她们和她,互不相识素未谋面今是第一次见。
俗话得好,女人和女人之间的友谊,只需要一个男人就能迅速升温。
这句话是谁的来着,哦,是沃滋基朔德。
好吧,其实她用他们是一见钟情然后日久生情然后你侬我侬怎样怎样的爱情故事来认真回答这些善变的女人,因为只有神经病才会把他们相恋的过程告诉一群头一次谋面有可能发展成为情敌的女人!
但又不能装死。
所以她:“我们是好姐妹。”顺带了一个假笑jpg。
她的位置离贺兰睿哲不算很远,而某殿下又一直关注这边,突然看见有几个女的围着她问他们的关系,他好整以暇地等着看姑娘怎么看待和定义他们的关系,结果半等来了一句:“我们是好姐妹。”
???
所以真的不是开玩笑的吗?
不管是不是开玩笑地反正问这个问题的那几个人就笑了,嘲笑和不信的信息表露得很明显。
“喂!你开什么玩笑哦!”
“真是要笑死了啦,太子殿下是男人啊怎么能做你的姐妹!”
“就是嘞,你这人真的很龟毛欸到底不是什么关系啦!”
“不不是好姐妹哦,我们这么想知道你都不告诉我们的哦气欸!”
几位,是坐标中国台湾吗?
他们这边面积的人开始关注这几个人奇怪的谈话。
靳酥婷一脸生无可恋,早知道里面坐了这么多人,就应该和贺兰睿哲分开走进来的,做作就做作,她又不是没有为爱情演过戏。
她无奈地解释:“你们不要不相信,我们就是姐妹。关系贼铁那种!”
那几个女孩显然还是不信,虽然心里嫉妒得很,但还是不约而同竖起大拇指。
这个大拇指的含义,是褒义还是贬义,靳酥婷很久都没有弄懂。
但绕开这个“关系”的话题,那几个姑娘又问了几个其他方面的,当然关于贺兰睿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