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已经从尸群里面脱离出来的格子衫秃头很大声啧了一下。
“见过攒行李首饰的,就没见过攒小娃子的。”
他抬抬手示意他身边的五个丧尸也将他抬起来,变成了一个等高的丧尸座位。
现在的他比前面的瓜娃子高了
秃头舒服地坐在用手臂构成的座椅上,梳理了一下自己稀疏的头发,顺便翻了个白眼。
从昨天半夜这个女娃不小心摔跤之后,白就一直用他的白骨手臂托着这个女孩,不舍得她走一点路。
现在从后面看他们俩都快融成一体了。
“这也不是什么小娃子了,有你这么抱的吗?”
“这个女娃子也是,怎么都不讲话,闷死我了,不会是个哑巴吧。”
“天天收集小娃子,也没见你养肥了吃了他们”
环绕音响大概属于格子衫秃头的一种能力,他似乎也挺得意这个能力,一路上就没有停过。
说的每一句话,都在空旷的城市里荡起一片回音。
木落听见他的话,摇摇头没回头。
本则是幽然回头,望了格子衫秃头一眼。
格子衫秃头讪讪的笑了一下,用手缝上了自己的嘴巴。
这个白自从与他搭档以来,从没见他施展过自己的能力,对于自个的小癖好也从不阻止,只是冷眼旁观,唯一的乐趣大概也就是集小孩了。
不说新洲那群人,就说自己大概也比他变态许多,虽然他从来觉得这些爱好是高雅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有些怕他。
唯一的扩音器噤了声,周围显得安静。
木落听见潮水拍打河堤,已经到了城市的边缘。
隔海就是那片新大陆新洲。
“嗯?我们的船呢?”扩音器突然又响了起来,大声的嚷嚷。
看来他们也是通过船来到这儿,似乎有人在他们不在的时间偷走了这艘船。
“看来是有小老鼠偷走了我们的东西啊!”看到船被偷格子衫秃头反而惊喜。
急忙让他的座椅向前,从座椅上下来,他站在原先船的位置深吸一口气,陶醉闭上眼睛,嘴里兴奋地念着“走了吗?走了吗?让我瞧瞧走了吗”
“没走”他睁开眼睛,抽了抽鼻子,他的能力更着重于五感,“看来我能抓到那只小老鼠了”
“应该就是前天晚上的那只吧那一枪差点把我打死呢。”格子衫秃头摩拳擦掌,hiahiahia的怪笑,“白,你带着你的玩具回去复命吧,我要在这儿陪我的小老鼠玩玩。”
秃头转身上了自己的特别座椅,又重新回到城市里,看方向是在城市的侧边。
本冷漠点头,看也不看兴奋的秃头,待他一走远,他托着木落就往回走。
木落急忙拽着本的衣服,带着他朝另外一个方向,总算是开口了“等等,等等,本!我们先聊一下!”
也许是很久没听见自己的本名了,本愣了一下,总算反应过来,带着木落走到海浪最大的堤坝旁坐下。
“那你现在的名字?”
“木”
“木,好名字。”本带着哀哀的笑拍了拍木落的脑袋,一瞬仿佛回到了旧日里的美好时光,那个爱哭的小女孩也已经长大了。
本点点头,他同意了她的冒险。
没有再急着带她去找船,本反而是带着木落一起走到高楼大厦的商铺里,走进一家一家的店给他裹上厚厚的衣服。
穿行在一栋又一栋的商铺间,本带着木落一起悠闲的像是逛街,甚至走到器材店里给她带了一副护目镜,直到木落的身上都塞不下来,才算停下来。
这一边本终于从河岸边的小木屋里找到了一艘脚踏船,和木落一起踏着浪波向着新洲行进了。
另一边李婶子所在的大厦旁,有一伙人快速的逼近。
训练有素的从窗外翻进大厦内,快速的走到1楼的书吧,从凌乱的书堆里翻出了扁平的发信器。
顺着足迹快步走到工作间,打开刀叉放置台,看一眼上面留下的讯息,整队走到3楼去。
3楼阳台李婶子哆嗦着将自己埋在绿植之下,她听见了脚步声。
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在阳台的门口停下,随后是窸窣的轻响。
浓密的绿植已经将李婶子的全身覆盖住了,她只能通过绿植底部的缝隙来探查外面的情况。
脚似乎有点有点儿凉,难道是露在外面了?李婶子心里一惊。
缓缓的悄悄的,李婶子将腿慢慢地向里面屈了一下,叶片并没有随着他的动作而晃动,她轻轻的呼了一口气。
然后一双军靴停在她藏身的绿植前。
李婶子屏住了呼吸,只听见他的心脏咚咚咚咚的跳着,一头红发从上方落了下来,枪口钻了进来。
她一下子举起的手,小声的投降“是小洛让我藏在这儿的,我什么都没有干,放过我吧”
“出来吧”
李婶子缓慢地从滤纸底下移出来,看见了一头大波浪红发,戴着单只红色眼罩,只剩下一只眼睛,满身装满了枪支的一位女战士或者说女枪手。
一从绿植底下出来,看见这全红的身影,李婶子就跪下,眼泪再次流了下来“大人,救救我吧,救救我和小洛吧”
“小洛被他们抓走了。”
这个在一照面就被人充分信任的女枪手也就是东,摆摆手,往后退了一步,看看四周绿植的摆设,问道:“你在阳台有做什么其他的动作吗?”
李婶子摇摇头,“我一直藏在树叶底下,渴了就喝点水,没有出去过。”
“好”,东向后面的队员们做了个手势,队员们全体进入了阳台,进入戒备状态。
东蹲下来,看着李婶子的眼睛对她说:“你已经安全了和我说一说事情的经过吧。”
城市的两端东和队员们找到了李婶子,木落则是和本一起踏着脚踏船向着新洲出发,城市另外一边,高楼大厦群聚之处。
那个黑暗中的身影,偷船者,格子衫秃头追逐的“小老鼠”,正荡着高楼的寒风穿梭在楼厦之间,为可能到来的追逐者布置着即将献给他们的礼物。
黑洞洞的枪口朝着天,底下是百米高的渺小的地面,严厉的寒风在经过他的发间时,仿佛柔和了时间,只能在他蜷曲柔软的栗色发梢荡起一小片柔软的波痕。
他放下望远追踪镜,对着对面稍矮的高楼,透白的脸上灰绿色的眼睛荡起了笑意,有“人”追上来了。
望了望脚下缩小的一切,他用力向前一跃,搭着楼间的细线飞身而去。
接下来,就是追逐者的游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