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没有说话,好像在思考刚才的话。过了一会儿,她点了点头,特别赞同的回答道:“……也就那一次眼光好了点。”
余悸轻笑,还不是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大概只有袁清枫能受得了她的暴脾气,同样,她也只能被袁清枫给降住。
上学的时候,余悸就觉得他们特别般配,天造地设的一对。
当年天造地设、金童玉女的搭配,总共是也有好结局的。
“你就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了好吗?”
“呵呵……这便宜给你你要不要?”
“我可降不住那尊大佛!”
外面传来浴室门拧动的声音,余悸一惊,直直的坐了起来,“姐,拜托你了,帮忙问下姐夫,他资质怎么样,实在不行改天你抽个时间见一下他,我还有事儿,就先挂了,拜拜!”
挂上电话的下一刻,卧室门被推了开。余悸淡定的放下手机,拿起旁边备好的睡衣,“那你早点休息,我先去洗澡了。”
沈凛初无比乖巧的点了点头,完全是你说什么我照做,在余悸的目光注视下,速度的掀开被子钻了进去。,露出两只呆萌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余悸。
余悸:“……”
没眼看!
余悸风风火火的身影消失在他视线后,他全身绷紧的肌肉才放松下来。
整理了下姿势,稍稍起了点身子,整个靠在床头靠背上,嘴角微微上倾,盯着卧室门的方向露出一抹微笑,不同于余悸面前单纯的笑,带了一丝丝的小算计。
毕竟,这婚姻都是他从别人手里抢来的。
……
余悸扑棱着头发进来的时候,沈凛初坐在床上抱着手机骂的正嗨,差点没跳起来。
余悸只有一个想法,打游戏的少年可真是可怕。
默默地坐到梳妆台前,盯着面膜看了一会儿,果断的放弃,只挑了护肤品简单的抹了下。
回头,沈凛初仍旧沉迷在游戏里,余悸更加确定他孩子心性了,反正明天是周末,随他吧!
余悸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坐了进去,摸起床头柜的书,看了起来。动作行云流水,毫不扭捏。
不知是感受到床铺塌下去一块,还是闻到淡淡的沐浴清香,沈凛初打游戏的手一滞,摘了耳机,“要睡觉了吗?我可以打完这把吗?要不然下次他们得砍死我!”
“没事儿,我看会儿书,你打完我再睡。”余悸说着翻了一页,并没有去看他。过了一会儿,沈凛初戴上耳机之前的,她再次开口,语重心长的道:“少说点脏话,他们再菜也……算了,该骂的还得骂!”
沈凛初面无表情的脸上渐渐浮起笑容,“知道了!”
两个人,一个倚在靠背上,一页一页的看着书,一个直直的坐着'翻天覆地'的打游戏,动不动还骂上几句,吐槽一波。习惯了,余悸倒也没觉得有多吵闹,还是可以接受的。
她自小喜静,可身边的人没有一个安分的,耳朵也就锻造了出来。
窗外除了偶尔的风声,也没了其他的噪音,夜深了,外面依旧灯火通明,房间里只剩沈凛初打游戏的声音,以及余悸翻动书页的声音。
一动一静,看着倒也赏心悦目。
余悸是真的困了,沈凛初一把游戏还没有打完,她就抱着书睡了过去。
沈凛初打玩游戏,摘下耳机准备和她说几句话的时候,才发现,她歪着脑袋已经睡得很熟了。
这是他第二次近距离看她的睡颜。她睡着的时候很是乖巧,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盖在眼睛上,嘴唇微微张了条缝隙,呼吸平稳。并没有因为沈凛初在旁边而紧张的睡不着觉。
沈凛初从没有想过,她睡得安稳的原因仅仅是把他看作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弟弟,再不靠谱的想法就是那条大金毛一样的存在。
他小心翼翼的给余悸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关上灯,无比谨慎的躺了下去,面朝余悸。
就是觉得特别亲切,很喜欢在她身边的感觉,也不算是伪装,毕竟,在余臻面前的他也是特别的平易近人,温柔可爱!
(余臻:我去你大爷的平易近人!还温柔可爱,没有脸了!)
这一夜,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除了他们早早入睡,又有多少人翻来覆去,彻夜难眠。
余臻下午回到家的时候,如同行尸走肉。密码还是苏菲的生日,可她都多久没回来了。余臻自嘲的笑了笑,仿佛没有了灵魂,推开门,仍旧是苏菲离开时的样子。他站在门外,想象着苏菲在时的情景。
她说去采风,头也不回的拉着行李箱走的时候,余臻单纯的以为她就是因为两人闹不愉快,耍耍小脾气,不打紧的!
可这都多久了,他等不到她回来,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好不容易回来了,却是要和他离婚。
那么久的时间,他以为她总该恢复了的,甚至有时候事情不可以当面聊一下呢?就这么的不留余地,那么伤人的两个字张嘴就能说出来。
从酒柜里拿了酒和酒杯出来,余臻坐在沙发下,一杯接着一杯的往嘴里倒。
第一次觉着这个酒这么涩,涩到难以下咽。
离婚,他不舍!苏菲,他更舍不下!
结婚这么多年,他从没想过,自己百般在乎的婚姻会走到绝路上。
桌子上,零散着啤酒瓶红酒瓶,屋里酒气熏天,余臻趴在茶几上,显得落寞又可怜。
“菲菲……”
“菲菲……”
苏菲站在茶几前,微不可闻的蹙了蹙眉,她就是回来拿点东西,没想余臻会在家,一般她不在家他都会在奶奶家带着,那里毕竟还有余悸。她更没想到他会喝的这般烂醉。
嘴里嘟囔着的一直是她的名字,断断续续的。苏菲捂着嘴蹲了下来,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她爱了那么多年的人,又怎么舍得,可余臻的爱与掌控让她喘不动气,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是想逃离,没有原因!
可看到这个样子折磨自己的余臻,她又觉得心底疼得厉害。
顺手拽了沙发上的外套盖在他身上,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回来过,苏菲抱着腿坐在角落里坐了好久。
直到凌晨余臻迷迷糊糊的爬起来踉踉跄跄的往洗手间走去,她才拖着有些发麻的腿出了门,该拿的东西一样没拿。
下了楼,天已经微微亮了,她抬头看了眼18楼的位置,卧室的灯已经亮了起来,他大概
已经清醒了。
苏菲使劲儿拍了拍自己僵硬的脸颊,一个晚上没睡,不清醒的反倒成了自己。
窗帘后面,余臻静静地看着楼下的身影渐行渐远,她还真以为他不清醒到发现不了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