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悸没再多问,只是心里有一些说不出的难受。
“真是服了他了,那么多年的感情,他都把握不好,还当逃兵,把结婚证把人藏起来就结了?怎么脑子抽成这样儿了。”余悸坐在副驾驶上,人往后一仰,翻了个白眼。
对付别人一套一套的,轮到自己,怎么就怂成了这个样子。
沈凛初发动了车子,笑着看了她一眼:“这大概就叫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我觉着没事儿,臻哥是谁啊,是吧!”
“但愿吧!”
“还回公司吗?”沈凛初问。
“回……这才几点啊,能不回吗?”
“对了,妈说让我们周末回去吃饭,有时间吗?”
余悸倚在靠背上,闭着眼睛,平心静气:“能没时间吗!”
“哦!”沈凛初挑了挑眉,眼底露出一抹笑意,“我姐回来!”
余悸睁开眼睛,缓了一会儿,慢慢的转过头去,问道:“都回来?”
“据说是的!”沈凛初点了点头。
余悸叹了口气,这是又见一波家人啊!还是比自己小的姐姐。
余悸看了沈凛初一眼,微微眯了眯眼睛,说:“我觉得我怎么吃亏了呢?”找个比自己小的,见了比自己小的还得叫姐,多亏啊!
沈凛初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吃亏啊?”话落,似是恍然大悟,“直接喊名字就行,她们不拘小节的!”
余悸瞪了他一眼:“那也是我吃亏!”
沈凛初不置可否,一张俊俏的脸上,挂满了讨好的笑,连连认错:“我的错我的错,都怪当时我打了个瞌睡,让她们先一步了!”
余悸一下就被逗笑了,倒不是真觉得吃亏,就是有点别扭。
到了公司,江吾恩也不在,办公室里安静的只剩电脑敲击键盘鼠标的声音,安静的让人心慌。余悸环视了一周,径自进了办公室,并没有什么人也没有什么事儿。
包包往沙发上一扔,随即躺了下去,浑身舒畅!
她静静的看着天花板,回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愈发觉着自己是厄气缠身,怎么身边的人就是感情不顺,流年不利呢!
下午时分,已经没什么阳光能照进屋里,余悸还是抬起胳膊搭在眼睛上,遮挡一下透亮的光。沈凛初面前,她极力压抑着内心的不舒适,一个人的时候终于是可以无限的放松开来。
“你还知道回公司啊!”江吾恩门也不敲的直接推门而入。
余悸仍旧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胳膊下的眉毛却皱成了一团,幸好她没有哭,要不然指不定被他笑话多少次。
江吾恩讪讪的坐到了一边,拿起本书卷了下,伸长着胳膊用卷好的书拍了拍余悸耷拉在下面的胳膊。
“喂……余悸!”
“有话说有屁放!”余悸嘴巴动了动,眼睛都没抬一下。
“我知道你哥在哪!”
余悸胸腔起伏大了些,她在极力压抑着想把江吾恩打出去的想法,他竟然什么都知道,怎么就不早一点跟她说呢!
江吾恩把椅子向后挪了一下,调整了一下姿势,做好时刻往外跑的准备。
好一会儿,余悸都没有动弹,只是平复了一下呼吸这才开口:“我嫂子也知道,不用你说!”
“你都不问我怎么知道的?”
江吾恩不怕死的往枪口撞着,余悸不想跟他说话,就尽量能少说一句就少说一句的闭目养神。
她都没有跟江吾恩说过余臻的事儿,他竟然都知道了,可见知道的要比她早这样的话她就更不想跟他说话!
“余悸?”
“你出去!”
“你不去找他?”
“我嫂子会去的,不用我,江吾恩,你给我出去,我想安静一会儿!”
但凡江吾恩再多说一句话,余悸立马给他扔出去。
江吾恩特别识时务的出了余悸办公室,想了一会儿,拨通了余臻的电话。
余臻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划开接听键,嘶哑着声音,整个人听起来无精打采的:“喂,怎么了?”
江吾恩嗤笑了一声,说:“我的电话你倒是知道接!”
余臻揉了揉脑袋:“废话!我让你帮我注意着,能不接吗?”
头疼得厉害,他按压着额头,忍受着宿醉的不适感。
“你这是又喝了多少酒啊?”
“没多少!”
房间里,卧室到阳台,无不散落着空荡荡的酒瓶,满屋的酒精味,经过了一个晚上的发酵也都没有挥散干净!
知道他喝得多,江吾恩也没什么办法,只得开口汇报情况:“余悸这边知道了,心情烦躁的厉害,不过,她的意思好像说嫂子知道你在哪儿!你怎么暴露了?”
“没有!咳咳……”余臻咳嗽了一声,忍着头痛起来拉开了窗帘,屋里瞬间亮了起来。
外面天气阴阴的,好像下一刻就要下雨的样子,余臻看了一会儿,又嗤啦一声拉上了窗帘,房间内瞬间又恢复了一片黑暗。
“你少喝点,嫂子要是真找去了呢!”
“她不会的!”余臻站在一片黑暗中,看不清任何表情,声音里的失落却是无处隐匿。
“那可不好说,她那么了解你!”
了解吗?余臻想,那为什么要和他离婚?原来,是他不了解她,十几年的感情,他才发现,自己原来那么不了解她。
那么多年竟都是自以为是了!
“你帮我注意着点儿,我过段儿时间就回去!”
说完,余臻直接挂了电话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江吾恩一片茫然,他给注意点儿什么呢?
打探消息,还是负责保护?似乎没有什么可注意的了!
余臻躺在床上没多久,门就被敲响了。
他懒散的从床上跨了下去:“谁啊?”声音和人一样的懒散。
门口的人没有说话,静静地等着,房间门没有打开,脚步声到了门口就停了下来。
一内一外,安静了好一会儿。
苏菲刚想要再次抬手敲门的时候,余臻从里面拉开了房门,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言。
闻着屋里传出来刺鼻的酒味,苏菲没出息的红了眼眶。
余臻有些烦躁的转身往房间里走去:“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苏菲站在门口,跟个雕塑一样一动不动,一句话也不说,就是眼睛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