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浵咂舌,没想到这丫头小小年纪,心倒是挺狠。
莫景卿挑了挑眉,对面的女孩也就仅剩那张小脸长了个可人的模样,这些年被大家捧在手心里疼着宠着,倒是长成了个小恶魔,她还真不是说着玩儿的,太子府的女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她乐此不疲,他也纵容惯了。
忽地瞧见一旁看好戏看的高兴的某人,心上一计,低头与那小丫头说了些什么,下一刻,嘴角扬起得逞的笑。
鸿浵一看他这副样子就知道没什么好事儿,果然,那小丫头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声音脆道,“你既养成了这幅气度,想必模样定差不到哪去,那又何苦缠着莫景卿这个大王八,找个美人儿岂不更好,我南冥最是养人,美人不在少数,你想要怎样的,我太子皇兄都能帮你找来…”
鸿浵:“……”她看起来真的有这么饥渴?有吗?
眸光眯了眯,细细打量起眼前的女孩,南冥,太子皇兄,若是所料不差,这八成是南冥的那个不殷世事的小公主…
正想着,还不忘抬眸调侃一下身旁立着的某太子,艳福不浅啊!
莫景卿见她望过来,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毫不客气的瞪了回去。
鸿浵摸摸鼻子,笑道,“小姐怕是误会了,我凌风生平还从未缺过美人儿,太子殿下这般身份高贵的人,小的自是高攀不起”。
说着,揽过一旁浇花的小丫鬟,自顾自往前走,“太子殿下前日不还说府里乱的很,想找个人掌家,我看这位小姐就十分不错,成亲时记得分一杯酒于我…”
莫景卿:“……”算你丫狠…
这场混战持续了一天一夜,以莫景卿又一次在饭碗里看到一只小虫子告终。
莫景卿:“我说姑奶奶,你到底想怎样?”
少年两日未进食,嘴唇干裂,生无可恋,漂亮的桃花眸失去了往日的色彩。
云芊落张大了无辜的眸,一脸纯真无邪,“我没想怎样啊,我看卿哥哥你这几日格外辛苦,便想着做些什么给你吃,小风说了,这虫子是生在竹子中,不可多得的美味,别人我才不给他吃呢!”
莫景卿看了看碗里明显被活扔进去,还在粥中蠕动的白色小虫,胃中毫无意外的有事一阵翻涌,想到一天前碗中的半只虫子,恨不得把胃都呕出来。
想他莫景卿风流一世,竟栽在了两个小丫头身上,而这俩小祖宗还都不是他舍得说一句的人,心中便一阵无奈。
勉勉强强立起身子,也没力气勾起什么笑了,“我认输,说吧,你想干什么?”
云芊落立刻精神了,扯着他宽大的袖袍撒娇,“卿哥哥,你别把我送回去,家里无聊死了,这里有你,有小风,我不想回去,好嘛,好嘛…”
莫景卿无奈,“好…”
云芊落踮起脚尖在莫景卿脸上亲了一口,看见浅笑站在一旁的鸿浵,忙上去抱他,鸿浵看着这两个人,眸底全是笑意。
莫景卿摇头,小恶魔和小狐狸凑在一起,倒霉的可不就是他吗,死神棍这两天估计找人都找疯了,这小没良心的被他绑来倒是玩儿的不亦乐乎,可怜了那个死神棍,日子不好过啊!
两日后
鸿浵在山庄中寻着了一处好地方,常年寒冷,于是她便和云芊落暗戳戳琢磨起冰激凌来,庄园内传来不小的打斗声,她忙端着打好的奶油跑出去看。
院中正刀光剑影,一红一紫的身影交织着,让人眼花缭乱。
“爷还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啊小卿卿,害得老子找了好几天凌风那小子,连怡红别院美人儿的面都没见着,老子今天不弄死你就和你姓。”容境咬牙切齿。
莫景卿还是那副不正经的样子,四两拨千斤道,“境小世子果然是年纪大了,脑子都不好使了,我又没绑着那凌公子,他要是想回去早该回去了,我看他在我这儿待的挺开心的,你可千万别随我姓,我父皇若是知道我有个境小世子这么大的儿子,估计心疾都要犯上一犯…”
“你,该死。”说不过他,容境更气了。
鸿浵简直叹为观止,想不到莫景卿还有这么毒舌的一面,于是,继莫景卿怕虫子这件事之后,鸿浵又得到了新的认知。
终究是实力问题,容境打了一会儿便累的不行,却又不甘心这样便宜了他,闪身便揽了云芊落在怀中,“小卿卿,虽然爷对你始乱终弃背叛爷的态度很不满,但不得不承认南冥这个小丫头长的的确好看,不如,你跪着叫爷一声父亲,爷就考虑放了她怎么样?”
莫景卿看着某人打着打着便不打了,反而找了那个小丫头威胁他,摇了摇头,与鸿浵几乎神同步的同情眼神望向他。
云芊落也是愣了一下,看有人抓着她威胁莫景卿,眼睛一亮,几乎顷刻间便聚满了泪水,可怜巴巴的开口,“卿哥哥,救我…”
容境没想到这小丫头还挺配合,顿时乐了,“小卿卿,你的美人儿都快哭了,你还不就她?”
莫景卿只是挑眉望着容境。
半晌,见莫景卿不救她,云芊落委屈地撇了撇嘴,低低吹了一声口哨,少顷,只听容境一声惨叫,云芊落缓缓地向莫景卿走去,“莫景卿,我讨厌你,哼…”
莫景卿揉了一把她的脑袋,“你不是小恶魔吗?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谁能欺负的了你?再说了,我怎么会让你受欺负…”
云芊落心中郁结的气顿时消了大半,看着爬在容境手臂上的蝎子,恶狠狠道,“小七,咬他,咬死了算莫景卿的。”
容境:“……”
莫景卿:“……”
鸿浵无奈摇头,这小丫头,真是被惯坏了,可却皮的让人一点儿脾气都没有,也难怪有这么多人喜欢她。
“林小姐果真乐不思蜀了吗?看来这地方你住的挺舒服。”清淡如雪山之巅的嗓音自耳边传来。
鸿浵下意识转眸,便瞧见那人面覆半张银色面具,一身白衣,纤尘不染,干净的好似九天下凡的神人,声音清润,却听的她陡然脊背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