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姨忙上前去拦,对上惊墨炎的视线时愣了一下,笑道,“原来是国师大人,不过国师大人是否走错了门,虽我怡红别院也不是什么正经地方,但女儿家的闺房男人也不好进来…”
惊墨炎没理她,执意要进,青姨刚想叫人来拦,就听见叶竹轻声道,“青姨,别拦了,让他进来吧…”
青姨让开身子,惊墨炎快步走向床前,见刚刚还在台上跳舞跳的精神的丫头此刻蔫蔫地躺在床上,连唇色都发着白,眸光一暗,“她那点儿酒量,喝酒你们也不看着点,怎么让人醉成这样?”
叶梅见平常高高在上的国师此刻担心致极的看着少主,心里觉得十分神奇,这两人早些不是还打起来了,怎么现在关系如此好?
叶竹闻言,帮鸿浵把被子盖好才道,“国师误会了,少主的酒量一向很好,这次是功力耗费太多引起体内的汐逝提前发作,导致整个人陷入昏迷…”
惊墨炎皱了皱眉头,这才注意到鸿浵额间逐渐显现出来的花瓣,女孩儿无意识地蜷缩着,额头上不一会儿便渗出了密密的汗水。
“有没有什么办法,就让她这样疼着吗?”惊墨炎望向叶竹。
叶竹摇头,“汐逝还没有找到解药,少主每次都只能自己熬过去,之前大公子在时还能用银针为她稍作缓解,这次大公子不在,也只能熬过去了…”
鸿浵只觉得浑身都失去了力气,血管中如同千万只蚂蚁同时爬过,关节间又酸又痛,她强忍着不发出声音,嘴唇被她咬的青紫。
惊墨炎指尖抚上她的唇瓣,见鸿浵松开了咬着自己唇瓣的牙齿,才移开手指,任由对方拽着自己的衣角,抬眸道,“你们都出去,把门带上,我有办法帮她…”
叶梅还想再点儿什么,被叶竹使了个眼色将几人一起带了出去,许诺也随着出去,帮着带上了门。
叶竹抬眸,对见跟上来的叶梅道,“你和青姨去看看楼下什么情况吧,少主这里有我呢…”
二人相视一眼,叶梅点零头,与青姨一起带着人下了楼。
惊墨炎见人出去的差不多了,起身坐在床边,将鸿浵扶在自己怀里,指尖微闪,鲜红的血液自他手中流出,尽数落在了女孩儿的唇瓣上。
鸿浵无意识的舔了舔唇瓣,浓重的铁锈味儿使她眉心皱的死紧,薄唇紧抿,惊墨炎将她转过去的头扳过来,轻声哄道,“乖,喝了它,你就不会痛了…”
耳边的声音传来,极尽温柔,鸿浵听话照做,身体上的疼痛似乎减缓了些,下一刻,意识渐无。
惊墨炎将鸿浵心放在床上,从怀中掏出手帕随意的擦了擦伤口上残留的血迹,转身将人抱起来朝屋外走去。
叶竹几人见惊墨炎出来,忙围上去问道,“少主怎么样了,没事儿吧?”
惊墨炎分出眼神看了一眼叶竹,声音轻浅,像是生怕吵醒了怀中的女孩儿,“没事儿了,我带她回林府,你和许诺后面跟来…”
叶竹点头,将手中的披风披在鸿浵身上,才退开步子让惊墨炎离开。
次日
鸿浵迷迷糊糊醒来,下意识看向自己的腰间,发现自己换了一身衣服愣了一下,她记得昨上台跳七步醉来着。
叶竹听见动静跑了进来,见鸿浵醒了,松了一口气,“少主你可吓死我们了,还好没事儿…”
鸿浵浅笑着接过她手中的湿帕子擦了把脸,“没事儿,昨日就是喝醉了,又不是没喝醉过…”
叶竹瞪了她一眼,“少主你可真糊涂,连自己什么时候毒发都不记得点儿,还敢上去跳七步醉,要不是国师,你昨连命都保不住,还还以为自己喝醉了呢…”
鸿浵抬眸,“你我昨日毒发了?”
叶竹点头,接过她手中的帕子。
鸿浵眉心拧了拧,没道理毒发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啊,哪一次汐逝发作不是疼的她死去活来的,“昨日是谁给我止痛了吗?”
叶竹点头,“少主你昏倒了不知道,昨日看你毒发,大家都慌了,是国师他有办法,将你送回林府的…”
鸿浵眯眸,她怎么不知道这死神棍还会医术,但汐逝的毒不是连美人师傅都没有办法吗,他能有什么办法?
接着便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冲叶竹道,“我大哥是不是让我去太学来着?”
叶竹似乎也想起了这事儿,愣愣点头,顿时开始帮鸿浵收拾着装,鸿浵无奈看她,“都这时候了,咱们能不能别收拾了?”
叶竹重新找了一枚簪子在她头上比划着,“姐,皇宫不比外面,迟了就迟了,但着装不得体被人笑话丢的可是林府的人…”
鸿浵点头点头,“你折腾吧折腾吧,我不话了…”
二人慌慌张张出了门,便看到马车已经等在府外。
马车上跳下来一个太监,年纪不大的样子,见鸿浵出来眸光明显一亮,行礼道,“林姐出来了,我们进宫吧…”
鸿浵之前见到的太监都是十分守礼的,很少见如此跳脱的,心下欣喜,嘴角勾起笑意,“不好意思收拾耽误零时间…”
那太监明显一愣,从未见过主子给奴才道歉,想着京都中都传闻林家姐从乡下回来,还不如之前假冒的庶女,所以太子殿下才放弃林姐不娶,转而将林淽汐接回了家。
他觉得这谣言着实不可信,将人家好好的一个姑娘的如此不堪,即便林姐不识字,今看来,待人确实极好的,那些人就是无理取闹。
叶竹看着一个太监盯着自家少主看个没完,好笑道,“好看吗?”
那太监下意识点头,点完才发现有些不对,忙跪下道歉。
鸿浵侧眸瞪了一眼叶竹,这丫头的恶趣味怎么这么多,将人从地上扶起来,“没事儿,叶竹她和你闹着玩儿呢,你不用怕,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二人一路上笑笑,很快就到了皇宫口,那太监掀了帘子起来道,“林姐,金统领要查车…”
鸿浵眸光抬起,“金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