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只觉得桃鸢是脑子进了水,还是自己拎不清,那可是九重啊,戒备森严,她只是一个妖精,她哪里来的勇气敢去九重撒野。
满满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生怕是自己听错了,心翼翼的看着桃鸢,又问了一遍:“你刚才什么,你再一遍。”
“我要去九重”
满满彻底绝望了,垂着头,不知道她什么好。
她自不量力吧,这个时候好像有点打击她,支持她去吧,满满也着实没有这个胆子带她这个妖精去君的老巢捣乱,除非是他不想要他这条狗命了。
满满缩缩脖子,胆怯的:“你要是想去九重你可别找我,我就只是一个散仙去不得哪种地方,就算是能去,我也不敢带你去啊,你是个妖精就算了,还是个君通缉处死过的妖精,这万一要是被人发现了,别是我们两个的命了,就是尸骨都保不住啊。”
桃鸢何尝不知道是这样,可是如今除了她去找袁青衣要母蛊的解药,还能有什么办法就重策回来。
她恨极了袁青衣,可是她不能让重策替她受罪,替她去死,这一切本来就是她的错,跟别人没有关系。
桃鸢掀起来自己的袍子,跪在了满满面前。
都男儿膝下有黄金,女子何尝不是如此。
桃鸢这一生只跪过两个人,一个人师父,一个是阎王,他们一个对她有只遇之恩,一个犹如她的身生父母,他们哪一个都是桃鸢跪的起的人。
可是今她跪了满满,她知道这件事有些难为他了,可是如今能帮她的也就只有满满了。
窟央是魔族的人,魔族如今和界已经是水火不容,她也不好再去麻烦他。
桃鸢虽不知普生的身份,可是这么久她也总是了解了些,他被囚禁在碧落黄泉里定是因为犯了大错,于情于理,他都不应该离开结界一步。
不仅普生,阎王也不行,桃鸢已经连累他为自己受了三道雷,连累地府死伤无数,如今这事断不能再跟地府有半点联系。
思想想去,如今她能求的就只剩下满满一个了。
“我知道,如今我这样是有些自私自利了,可是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我身边便只有你一个人可以求了,我只求你送我去九重,你便回来,我不求别的,我知道你很为难,也知道这件事兴许会连累到你,我更知道你本就心里记恨重策,可是重策是在替我受过,他身体里的蛊虫本就应该是在我身体里,此时此刻躺在床上的也应该是我,他为我受了罪,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满满,我求求你,便帮我这一次吧,往后只要是你想要的我拼了性命也会报答你,求你了。”
满满看到桃鸢跪在地上的那一刻,就知道,他和这件事是脱不开关系了。
他叹了口气,心里一边想把跪在地上的桃鸢给打死,一边又觉得她着实是可怜。
满满不情不愿的把桃鸢从地上扶起来,眼睛里都是勉强的看了一眼桃鸢。
“我先跟你啊,我就只帮你这一次,也是看在你帮我照顾阿弥的份上。”
桃鸢抬起来头,惊喜的看着满满,“这么你就是答应我了。”
满满哭丧着脸点点头,但是随即又一本正经的道:“我跟你,以后我们便两清了,你再也不要找我做这种掉脑袋的事情了,我虽然不知道你非要去九重做什么,可是我告诉你,我能力有限,我只能将你悄无声息的送到九重,可不能再帮你了,不管你在九重上是生是死都跟我没关系,要是你真的不幸被抓了,你一定不能把我供出来,是我把你送到那去的,西谷一直都是独立在三界以外的地方,我可不能因为自己给西谷招惹什么麻烦。”
桃鸢心满意足的点头,“你放心好了,我知道你能送我去九重就已经是冒了极大的风险了,就算是我被抓住了,我也绝对不会把你供出来,保证不会给你招惹一点麻烦的。”
满满把桃鸢从地上扶起来,看着桃鸢眉开眼笑的这个样子恨不得掐死自己。
怎么就轻易答应了她,看她现在这个样子怎么也不是像是走投无路,可是大丈夫一言九鼎,都已经答应了,怎么也不能出尔反尔,只能打碎了牙齿活血吞。
不过好歹散仙也是仙,只不听没那许多的头衔名分就是了。
趁着月黑风高的时候,满满胆战心惊的带着桃鸢飞上了九重。
这九之上自然是和别处不一样的,不桃鸢,就连满满也没来过几次,不过虽然来的不多,但是界这点地界满满还是了然于心的。
界从远处看就像是一块闪光的金子一样,五彩斑斓,熠熠生辉。
黄色的琉璃瓦,黄色的通柱,还不到就九重结界的入口就能看到闪着白于光泽的地面,结界里面弥漫着淡淡的雾气,周围一座座仙饶府邸排列的玲珑有序,自下而上。
结界最低处就是九重的入口,从外面往里面看入口处似乎连守着的兵将都没有,入口后面便是一节比一节高,看不见尽头的台阶,台阶的两侧也有各式各样的宫殿,每座宫殿的底下有朵云托着,宫殿和宫殿之间也是错落有致的台阶相互交接,若是不熟悉的人闯进去,怕是要像进了迷宫一样,找不到路。
结界的最高处是一座最恢宏的宫殿,在这些宫殿里面,它不仅是最高的,也是最大,最壮观的,离在远处看,宫殿前面有四根白玉一样的通柱,不知道这柱子到底有多高多粗,就连上面雕刻的龙在结界外面都看的清楚,像是活的一样栩栩如生。
宫殿的门似乎一直开着,但是看不见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只是白茫茫的一片,周围是青色和红色相间的雕花饰纹,在一众黄色里显得格外的出众。
在房梁屋脊的后面似乎有一轮圆月,散发着淡紫色的光芒,虽有些柔和,但是又让人觉得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