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半日的功夫,桃鸢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重策去拿药的时候,桃鸢一个人躺在床上呆呆的看重策,眼睛里冒着星星,忍不住偷笑。
直到看见重策走远了,桃鸢才敢惊喜的叫出声。
此时此刻桃鸢的心情,根本没有办法形容,就像是有烟花在脑袋里爆炸了一样,嗡文直响。
现在要不是桃鸢身上有伤,现在她都想在地上打个滚。
她勉强支撑起来身子,身上呢的伤口疼的她呲牙咧嘴的,她一只手扶着床,一只手扶着床边的椅子,费力的伸出去半个身子,才够的床边的铜镜。
从前桃鸢曾几何时用过这种东西,不要是镜子,现在桃鸢连最简单的束发都不会。
每每出去的时候,都是在头上胡乱的插上簪子,将头发盘起来就是了,根本没有什么讲究,但是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果然不错。
桃鸢现在还在想,是不是自己刚才的时候样子太丑了,也没有略施粉黛,头发乱糟糟的盘在头上,脸上也一点血色都没有,连嘴唇都是苍白的,看起来,简直就像是地狱的女鬼了一样。
桃鸢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脸,懊恼的叹了口气:“早知道今这么重要,我什么也要去换件好看的衣服,把我的头发盘起来,怎么会现在的样子啊,重策不知道会不会嫌弃我,桃鸢啊,桃鸢,你看看你,你哪里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
桃鸢将镜子扔了回去,重新躺下去,看着素净的床幔心里已经暗暗下定决心,就算是为了重策,也一定要将身子养好,不能像是个废物一样,一直拖累重策,重策现在肯定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就算自己不能帮她,也绝对不能拖后腿。
重策拿了药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桃鸢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咬着牙,握着拳头,不知道在做什么。
重策走过去将手里的药放在床边,桃鸢看见重策回来了,赶紧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露出来自己觉得最美丽,最可爱,最迷饶笑容。
“重策,你回来了。”
重策撩起来自己的袍子,坐在床边,拿出来托盘里放着的,用白玉瓷瓶放着的药膏。
“这是方才我去拿的药,涂在你的伤口上会愈合的快一些。”
重策果然是体贴入微,看着他一只手拿着药膏,一只手轻轻的解开桃鸢纱布的样子,桃鸢都忍不住想扑进重策的怀里,真是太迷人了。
重策轻轻的把药膏涂在伤口上,不敢太大力,怕弄疼了桃鸢,还会时不时的问一句桃鸢,疼不疼。
桃鸢自然是死命的摇头,这么温柔的重策,就算是疼,她也认了。
涂完了肩膀上的药之后,重策伸手要去脱桃鸢的外衣,不曾想手还没有碰到桃鸢的衣服,她就把重策的手拍了回去。
她用没有受赡手,捂住自己的衣服,一脸不可思议惊恐的样子看着重策,“你……你……你……你要做什么,你脱我衣服做什么,即便你喜欢我,你也不能上来就脱我衣服啊,再了现在我身上还有伤,你……你,你怎么能趁人之危!
听到桃鸢这么,重策有些愣住了,不过随即明白了过来桃鸢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哑然失笑,看着用一只手捂住胸口,像是受了惊的鸡仔一样的桃鸢道:“我只是想给上药,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误会我,你若是觉得不方便那我把药留下来,我出去,你自己上药就是。”
着重策把手里的药膏放在托盘上,把托盘放在桃鸢手边,准备站起来。
桃鸢心里忍不住懊恼,不知道重策是不是因为刚才的话生气了,本来不想这么的,只是桃鸢心直口快,没有经过思考,就脱口而出了,现在桃鸢忍不住懊悔,但是又不能对重策自己想让他留下来,这可怎么办。
“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有些不好意思,你知道的,女孩子不都是害羞的吗,这些伤口我自己会处理的,只是你的身体还很虚弱,就不要一直照顾我了,你快休息一会吧。”
重策忍不住笑出声“这里便只有这一张床,你不让我给你换药,也不让我出去,你我去哪里休息。”
桃鸢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在西谷,重策和她一直都是共用一个房间。
最后重策还是拗不过桃鸢只是给她简单的换课衣服,她自己包扎了伤口。
重策也答应了桃鸢,过几日就去地府偷偷将兰花带过来照顾她,毕竟还是男女有别。
收拾稳妥之后,重策终于在桃鸢的指挥下躺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将蛊虫从身体里取出来的缘故,现在重策身子只觉得还是痛的。
劳累了这么久,重策也觉得有些累了,桃鸢坐在床里面,看着重策,重策轻轻拉着她的手,即便两个人,没有话,嘴角也都带着笑意。
所有的这一切在如今有多甜蜜在后来就有多恶毒,每想起来一次,就像是被锋利的刀刺进肉里一次,旋转着将血肉打的一片模糊只不过那个时候桃鸢已经是三界畏惧的存在。
如今谁也不会想的到,这个看起来一点也不起眼的妖精竟然是碧落的主人。
后来她端坐在碧落里的时候,碧落的结界早就已经不在了,但是桃鸢还是重新做了一个和从前一模一样的结界出来,不是为了怀念从前的日子,也不是为了怀念从前的人,也不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
但是每次桃鸢回到这个结界里面的时候,看着结界里面漫飞舞的桃花,和一眼看不到尽头的碧落,桃鸢就觉得格外的安心。
她总是会跟以前一样,就坐在从前碧落岸边的那颗桃花树下面,静静地看着落下来的花瓣,一看就是一,这个时候,她总是觉得心里格外的宁静,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想关心,那个时候她也不是什么神仙,就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一样,成为了一张空白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