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芷媛忍俊不禁地,对刚刚脚底抹油的傅北极说道:“刚刚倒是逃得挺快,难道你不怕他找你算账。”
话刚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傅北极是什么人,他一出手就灭掉十个洪世恒。
傅北极却故意做出一脸迷糊的傻样说道:“是吗?我看那人穿得很好看,心地应该也不错。总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把我怎么样吧。”
黎芷媛心里的怒火缓缓上升,直接就摧残了刚刚还灿烂的笑容。她眼底的笑意凋零,她嘴边的笑容却越发美丽。“是吗?我倒是听说穿得好看的人,有一个外号,叫‘衣冠禽兽。’你跟他,没什么两样。”
傅北极很生气,黎芷媛把他跟洪世恒相提并论。可是他眼珠子悄然一转,笑意就悄然进了他的眼睛。他故意道:“放心,我只会对你禽兽,老婆。”
他和黎芷媛的距离很微妙。说远吧,他这番话偏偏让黎芷媛周围的人都听见了。他们脸上的笑容让黎芷媛很不好意思。说近吧,他还真的规规矩矩按照协议上写的,在黎芷媛三尺之外。最后两个字也是压低了声音,只有黎芷媛自己才能听到。
黎芷媛对这种死皮赖脸的无赖实在没办法,只好狠狠跺了一下脚。然后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只留下原地的傅北极一脸奸笑。
傅北极笑够了之后,他走到黎芷媛旁边说道:“媛姐,我送你回家。我的车就在那里。”
黎芷媛没好气地打掉他的咸猪手,道:“不用了,我家离这里很近。我坐公交车回去就行。”
傅北极知道她说的全是假话。黎芷媛现在还没成名,还没有什么经济实力。她和自己的表姐白玛丽合租在帝都西郊,一幢老公寓里。他们现在在市中心,要是开车的话,只要两三站路就能到。如果坐公车,至少要坐13个站。
他很想出言告诉黎芷媛,他家里车库有100多辆世界名车。他还有好几十栋豪华公寓和别墅,巴黎,纽约,东京,帝都,哪里的黄金地段都有他的地产。只要黎芷媛开口,他立刻可以将它们捧在手心,送给她当礼物。
然而,他终究只能看着黎芷媛潇洒地离去,再不敢像前生和之前那样,直接开口说要送她,结果反而惹她生气。不过看着她苗条的背影。他又道:“没事的,你已经是我的妻子。就算只有三个月,你也一定会爱上我。因为这个世上,比起爱我自己,我更爱你。”
而黎芷媛完全不清楚傅北极的“阴谋”,她只是觉得心烦气躁。
怎么就摆脱不掉傅北极这个双面胶呢?
然而她却不知不觉间,就走进公寓的时候,见到了那张清秀文静的面庞,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暂时忘却了要如何逃离傅北极。。
白玛丽看到黎芷媛再不像平时那样,脸上丝毫没有柔情,只有猎人对猎物蠢蠢欲动的欲望,还有那一触即发的仇恨。
她一时间不免有些害怕,问道:“小媛,你怎么了。”
黎芷媛强行压下心中的怨恨,挤出个笑容道:“我没事,只是今天太累了。姐姐,早点睡。”
黎芷媛前世是影后,有时候拍吃饭的镜头。她经常得对着馊了的鸡腿,吃得一脸快活。又或者是连吃五六碗饭,明明就快要吐了,面上却分外和谐地做出一副快要饿晕了的样子。
此时,对上前生自己仇恨不已的人。她的出众演技帮了她的大忙。
白玛丽则完全不同,她看到黎芷媛刚刚即便是生气,也是倾国倾城的相貌。犹如一支红梅,在寒风中飒然生姿。刚刚开樱桃小口说话的时候,就像歌儿一样美妙。而且似乎有一股暗香浮动而来,她整个人如同笼在云雾里那样美妙。她心里的嫉妒与愤恨,顿时就盖过了黄河。
凭什么,她黎芷媛不过是个从小就没娘,老子又软弱的家伙。全凭在她家吃闲饭长大的野丫头。为什么她却能有这么一副花容月貌的好皮囊。
黎芷媛面上笑着,硬是向前挪了几步,走近白玛丽问道:“姐姐,你怎么了。”心里却腹诽道:“你的演技真烂,脸上虽然和善,可那恨得发抖的身体,分分钟还是出卖了你的真实心思。”
只是自己当时,为什么被迷惑了呢?黎芷媛的思绪一下子就回到了十岁那年,除了被那对渣男贱女背叛的那天,那应该就是她人生中最不堪的一天。
所以,当阎王问她要不要回到那一天的时候,她差点就牙缝里蹦出个“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