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人在哪?”纪母虽已泪流满面,但还是尽量保持镇定,问到。
刘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我已经派人去寻了,但是还没有寻到。”
“也就是,连,尸骨都没有?”纪母有些哽咽的问道。
刘点零头。
纪母听后,直接晕了过去。
“夫人!”
“母亲!”
母亲因为伤心过度,一直昏睡,苏丹惜则坐在床边一直陪着。
苏丹惜失神的看着前面,刘副将军的话一直盘旋在耳边。
这一切肯定是假的,暄墨过会平安回来的,怎么可能战死呢,肯定是假的。
暄墨,你骗我,你过一定会平安回来的,你明明答应过我,你怎么可以话不算数,怎么可以丢下我,怎么可以。
苏丹惜掩面痛苦,但是又不能打扰到母亲,只能拼命压抑住自己,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咳咳。”
苏丹惜听到声音,擦了擦眼泪,忙看向睡着的母亲,“母亲,你醒了。”
“惜儿,扶我起来。”纪母虚弱的到。
苏丹惜连忙扶纪母起来。
“惜儿,如今老爷和墨儿都不在了,这府里只有你和我了,你才进府没多久,就遇到了这等事,你还年轻,如若你想改嫁也是可以的。”纪母到。
苏丹惜摇了摇头,“母亲,我不改嫁,我陪着你。”
“咳咳……你不用那么快回答我,你再想想,咳咳……”
苏丹惜抚了抚纪母的后背,“母亲,你刚醒来,快别话了。”
纪母拍了拍苏丹惜的手,“你快去休息会儿吧,母亲现在没事,虽然老爷和墨儿的尸骨未曾找到,但是这丧事还是要办的,现在我的身体这样,所以府里之事只好你多担待了。”
苏丹惜点零头,“儿媳知道,那儿媳就先回去了。”
“去吧。”
苏丹惜回了西院,并没有休息,而是直接去了书房,从箱子里翻出了所有纪暄墨的画像,轻抚过画像。
暄墨,你骗我的对不对,你没出事是不是?
苏丹惜趴在桌案上,任由眼泪打湿画纸,哭着哭着,可能是太过劳累,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清晨了。
“夏。”
夏推门进来,“姐,你醒了。”
“嗯。”
“姐,你可要用早膳?”夏问到。
苏丹惜摇了摇头,“先不用了,母亲身体如何了?”
“回姐的话,夫人依旧躺在床上,但是气色还行,”夏回答道:“可是,姐你脸色不好,你还是用点早膳吧,别让自己累垮了。”
“没事,夏,我去看一下母亲。”苏丹惜起身向屋外走去。
苏丹惜走到屋子外,听到屋内有咳嗽声,连忙走进去。
“母亲。”
纪母抬头看到苏丹惜,笑了笑,“惜儿来了啊,过来吧。”
“我听丫鬟,你身子好些了,怎的还是咳的如此厉害?”
纪母拍了拍苏丹惜的手,“无碍,我的身体我自己知晓,惜儿,我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苏丹惜摇了摇头,“母亲不要这些话,母亲定能康健的。”
纪母笑了笑,“丧事可是筹备好了?”
苏丹惜点零头,“是,已经准备妥当了。”
“那便好。”
七月十八,纪家举办丧事,百姓都聚集到了纪家门口,头绑白带,共同哀悼,这是几百年来都没有的事。
苏丹惜看着眼前的百姓,她知道他们是在感谢纪家平定战事的原因,她虽感谢百姓能做到如此,但是她是个自私的人,她只想她的暄墨回来。
同年十月,纪母病重在床。
“惜儿。”
苏丹惜忙握住纪母的手,“母亲,我在。”
“惜儿,真的太对不住你了,你嫁进来,都没让你过过几好日子,到时候,连我也不在了,你该怎么办啊!”纪母虚弱的到。
苏丹惜边摇头,边落泪,“不会的,母亲,你别丢下惜儿一个人,你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纪母拿出一个盒子,递给苏丹惜,“这是纪府所有房屋的地契,还有钱庄的地契,你收好了,你可以把它们都带回苏府,等我走后,把我和老爷葬在一起……咳咳……”
苏丹惜不拿盒子,“母亲,这些我都不要,我只想你好好的。”
纪母没有言语,躺在床上,抬头看着床帘,老爷,墨儿,我来了。
纪母的手垂了下去。
苏丹惜不敢置信的抬头看纪母,此时纪母已经闭上了眼睛,苏丹惜咬住下唇,一直摇头,“母亲,母亲……不要……不要丢下惜儿……”
半年内,本来热闹非凡的府邸只剩下了苏丹惜,苏丹惜办完纪母的丧事,遣散了府里的下人。
“夏,你也走吧。”苏丹惜坐在院里,呆呆的看着前面,到。
夏摇了摇头,哭着跪了下来,“奴婢不走,姐,奴婢要陪着你,姐别赶夏走。”
苏丹惜见夏执意,也就没有再什么。
过了许久,苏丹惜缓缓到,“夏,我想去趟寺庙。”
夏擦了擦眼泪,走过去扶苏丹惜,“好,姐,我这就叫人去准备马车。”
苏丹惜点零头,“好。”
到了寺庙以后,苏丹惜从马车上下来,距离上次来,才过了半年不到。
“夏,你在这里等着吧,我自己进去就行了。”苏丹惜到。
“好的,姐。”夏知道姐需要一个人静一静,也就没有强求跟着。
苏丹惜踏入大殿,抬头看着高高在上的佛祖,眼泪从脸颊滑落。
佛祖啊,你骗我,我祈求你保佑暄墨平安的,我明明祈求你的,为什么,为什么最后他没有回来,我那么祈求你,你为什么不能成全我,为什么啊!为什么上对我那么不公平,爱我的,我爱的,都走了,我生来母亲便去世了,好不容易遇到了暄墨,他那么好那么好的一个人,你怎么可以带走他,你怎么忍心带走他,都佛祖普度众生,你这算什么普度众生!
苏丹惜上前挥落了所有的贡品,有和尚听到动静,连忙上前阻止。
苏丹惜看着面前混乱不堪的局面,笑了笑,擦掉了眼泪,离开了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