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觉得,皇上这次出巡是所为何事。”
萧全摸了摸左手大拇指上那个翠绿色的扳指,若有所思,“听说是从钦天监里出来就直接来了这里。钦天监那边可传来什么消息?”
“没有,皇上这次是和国师大人在里面聊了整整半个时辰,身边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
连心腹汪直都在外面候着,只是听说,皇上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步伐轻快,应当是很高兴吧。
当天还赏赐了徐慧妃跟小公主好些东西。”
萧全摸着扳指,重复着属下的话,“钦天监,心情不错,还给徐慧妃和小公主赏赐东西……”
忽然,萧全的眼睛一亮,“看来,困扰咱们皇上许久的一个问题,可能很快就要解决了。
你快去看看州府那边有没有把各家闺秀的图像画出来,本世子要赶在他前面找出这个人来。”
属下虽然不明白萧全是要做什么,但还是按照他说的去做了。
萧全自言自语道:“皇上,您保持现状,膝下只有一位公主,不是挺好的?为什么非要再要一个皇子呢?”
一行人从京城出来,快马一路向南,快马加鞭赶往姑苏。一行人全是练家子,萧重华毕竟是上过战场,马术自然是很精湛。
即便如此,到达姑苏城时,也是累得人仰马翻。
“皇上,要不要去知州那里待着。”
萧重华一抬手,“还是不要惊动他们,让金吾卫开始寻找吧。”
“是找那位姑娘,还是……”
萧重华知道汪直在问什么,“那个堂弟,已经丢了数年了。要找也不在乎这一时,赶快去找国师口中那个女子。也只有她,能给朕带来一个皇子。
再说,这里有萧全在,朕得快点才是。不然,被他赶在前面就麻烦了。”
后面的话,萧重华没有说出来。只不过汪直是非常清楚的,便带着萧重华和一众人来到了事先准备好的院落里歇下,没有惊动官府。
只是,他们这么一堆人过来,萧全和赵鸿飞那里,自然是知道的。
“来了。”赵鸿飞看着手里的白子,道:“你说这次,会不会让他们得逞?”
“如果得逞了,你打算如何?”顾秋放下一个黑子,自顾自地道:“早就让你走,你又不肯。现在可好,人找上门了。
可不能那么容易跑了。”
“国师的法子就那么厉害吗?能用东西确定,对方是不是自己想要找的人。”
因为义父徐瑞的关系,赵鸿飞对这些玄术类的东西,是信的。只是有时候,会觉得很奇怪。
搞不清楚,为什么他就能一眼看出来一个人的运势,甚至还能测出很多事情。
“至少,他们能确认出来,哪些不是他们要找的人啊。”顾秋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小纸人,摆弄了几下,道:“这是从那些金吾卫身上搜出来的,仿制的。
原来的那些都已经毁掉了,就怕在你这里出了什么问题。”
赵鸿飞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个名堂来,“这好像没有什么特别,普通的纸人而已。”
顾秋道:“我让十个大夫和十个仵作都看过,也看不出来个名堂。乍一看,确实和跟普通纸张没有什么差别。
只不过,这纸质却非常好。比一般纸张要耐火,烧好一阵,才能着了。
其余的,真就没有发现什么。”
赵鸿飞道:“或许,给义父看了,他能看出什么。”
“那你倒是把他给找出来啊,”顾秋道:“我还是想让你躲出去,这不,赵府的女眷正准备去城郊住上个把月呢。你要不,也跟着过去住几日。反正她们两个也要过去,正好陪着。”
赵鸿飞道:“好啊,这样不是很扎眼了。”
顾秋道:“那我去安排了,保证妥帖。”
顾秋走的时候,正是赵府上下最头疼的时候。因为赵府里居然来了官差,点名要把赵瑾和赵瑜拉过去过堂。
翌日,一行人出发去了庄子。
赵鸿飞以清净读书为由,也跟着过去了。
林染秋和陈栖梧一辆车,赵府三个小姐坐一辆马车,羊角辫和徐颖一起。
中午歇息之时,忽然一个小纸人飘进了林染秋的车里,黏在了她身上。
林染秋拿着那小纸人,有些吃惊,“这是个什么物件,怎么竟然会有人剪出这个东西来?”
陈栖梧拿过去一看,“或许是有人也和你我这般,无聊的紧吧。”
“打嘴打嘴,我们过去可是有正事的。”林染秋想着那十篇佛经,就有些头大,“到了那边都些不能玩了,只能天天闷在屋里抄经书了。”
“那倒是可惜了呢,本来还想着一起吟诗作对呢。”陈栖梧道:“需要不需要我帮忙啊?”
“需要自己抄才能显得诚心呢。”
“要不要我让个人过来,帮你一起抄写啊,”陈栖梧打趣道:“想来,再过些年,他也要管那位叫声母亲,可是也算是亲人呢。”
林染秋被她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恼道:“让你说,让你说,就只会欺负我。”
“我可不敢,”陈栖梧道:“我要是敢欺负你,可是有人要心疼呢。我这样也算是寄人篱下,可不能让主人不高兴呢。”
“那你还胡说。”
“我一直说的那人,可没说是谁呢,你脸红个什么劲儿……”
“你……”
陈栖梧是个女子,连她都不得不承认,林染秋这样的,最动人,连她都忍不住想要和她玩笑,时不时逗逗她。
以后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男子,能娶了回去。
虽然她牙尖嘴利,可却是个真性情,又能为人着想,还如此美丽动人。就连使小性子,也格外讨人喜欢呢。
萧重华看到金吾卫那里有反应,“可是在这边。”
金吾卫道:“是的,已经找到国师所说之人。就在那队马车里面坐着。”
萧重华大喜过望,道:“还等什么,赶紧过去。确定是谁。”
“是。”
等到一行人来到了庄子上的时候,已经到了午安时间。
而这边赵府的老太君也收到了一封信,看完信后,脸上沉得能滴出水来。
“老太君,您怎么了?这信上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