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牌是我一个月前才得到的,绝对绝对不是从你失踪了一百多年的师弟手中抢的,千万不要找我“报仇”什么的啊。
傅恬恬一边心翼翼地冲那青年修士解释,一边心里暗暗祈祷。
所幸青年修士并不像老者那样脑子糊涂,他见傅恬恬神情不似作伪,而且骨龄实在是太,也便相信了她的法。
他向傅恬恬致歉道:“如此看来,师弟的事确实与你无关,那一切就是个彻彻底底的误会了。我师父因师弟遭难一事脑子有些不清,之前多有得罪,暨柳在此代师父向阁下陪个不是。”
这对师徒修为那么高,叫暨柳的青年男子还如此彬彬有礼,没有仗势欺人。傅恬恬的心一下被治愈了不少。
既然人家都道歉了,傅恬恬也不好再揪着不放,便摆摆手:“老前辈如此也是因为丧子之痛难以忍受,父亲对儿子的拳拳之情乃是性,在下有什么不理解的,道友不必如此客气。”
场面话完,也就该撤了。傅恬恬冲暨柳师徒二人拱拱手:“既然误会已经解释清楚,在下二人还要赶路,也就告辞了。”
完,她就驱动飞剑,载着宗晴迅速溜走了。
自始至终,那对师徒都没有阻止她们,也没有再来拦截她们,看来总算是肯放行了。
接下来的一路再无阻碍,中午的时候,傅恬恬载着宗晴,顺利来到了大陆的西部区域。
她们落到了一个名桨烈焰门”的门派所控制的结界之前,停下了。
停下是因为,傅恬恬没有身份玉牌。
她原本那块身份玉牌已经归还给了老者,现在,她没有身份玉牌,进不了修真结界。
“这可怎么办呢?”想到方才傅恬恬御剑直冲结界屏障而去,却差点撞到上面被弹飞,不得不在结界外紧急停下来的窘迫模样,宗晴急得直跺脚。
“是啊,怎么办呢?”没有身份玉牌就没有凭证,没有凭证就不能进修真结界,这可怎么办呢?傅恬恬一边在原地转圈,一边拿手指敲敲脑袋。
要不……去抢一块?
傅恬恬心里突然闪过这个主意。
现在她不但没有身份玉牌,储物袋里也可以是空空荡荡,根本都没几块灵石。
穷成这样,唯一能赚钱的技能画符,也赚不了大钱,以后的生活可怎么办呢?
到处去,去做个无本万利的生意。没有身份玉牌?抢一块。没有灵石?去抢点儿。没有厉害的法器?去抢来。
这多方便,多省事啊。
而且这里修士的修为普遍偏低,她金丹期可以横着走了,抢劫起来风险也,不怕被事后报复,不是吗?
傅恬恬心里把抢劫的好处过了个遍,听起来似乎很是诱人呢。
然而心里有个声音却告诉她:不校这样不校
在这个以武力为尊、弱肉强食的世界,固然武力可以等于一切,普通人类社会的道德和价值观在此不构成社会共识。但,她还是一个现代社会的人,她还在为回归现代社会而努力,她又怎么能摒弃自己从到大的价值观呢?如果突破自己的道德底线去做抢劫的事,那别的底线能不能突破呢?恐怕,她会离自己,离自己原本的世界,越来越远。
这样一番人争斗后,傅恬恬最终还是决定,她不能去抢。
那她该怎么办呢?没有身份玉牌就进不去结界,只能在这里干等着吗?
根据傅恬恬给自己定的初步计划,确实只能等着。
她在等,等出结界的人,等有没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会有人不想要身份玉牌了,愿意卖给她。
这实在是最笨的法子了。
但傅恬恬也没办法。她本来就算不上多聪明机变,又做不出突破底线的事,只能用这种笨笨的方法等着。
只是,如此一来,就要委屈和她一起来的宗晴了。
看着毫无怨言陪她一块等待的宗晴,傅恬恬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本来带她来西部是想帮助她找到能立足的地方的。然而,自己这个夸下海口的人,却因为一块的身份玉牌就被阻拦在结界之外,进都进不去,只能在外面喝风。还连累宗晴要一块陪自己等着,都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
“阿晴,真是抱歉了,”傅恬恬满怀歉意地对宗晴道,“本来我夸下海口要带你到这边来生活的,却自己都被拦在了结界之外,还害你跟我一起等,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宗晴掀起斗笠上的纱巾,温柔地看着傅恬恬安慰她:“没事的,你带我飞了那么远的路,我不过是陪你等一会儿又有什么。”
“啊,”宗晴心中突然转过一个想法,“在这里等着能进去的机缘,终归机会渺茫。与其干等,倒不如主动出击寻找机会。对修士而言这身份玉牌如此重要,我想,肯定会有出售身份玉佩的场所和产业。不然,我进结界之中,去找找哪里能买到身份玉牌。这样,阿傅你也不用一直在此枯等了。”
这倒是个好主意。只是……看着宗晴如此美丽的荣耀,傅恬恬却不放心:“你长的这么美,我怎么好让你一个人去奔走,你遇上坏人可怎么办?”
宗晴是因为自己的容貌和灵根资质吃过大亏的,若非如此,她也不会一直身穿黑衣、时时蒙面。听到傅恬恬的担忧,她也确实沉默了。
可是,难道美丽就是原罪吗?美丽的女人就不能在修真界行走吗?阿傅她容貌气韵比自己更强,她不也是独自在修真界闯荡吗?
想到傅恬恬独自闯荡修真界,宗晴灵机一动,突然有了法子。
阿傅她在修真界行走,往往会易容化妆让旁人认不出她来。既然如此,自己为什么不向她学习,也这样变容化妆一番呢?
想到这里,宗晴便对傅恬恬道:“阿傅,你的担心确实很有道理。可是,我也不能一辈子都被哥哥或者你保护,我迟早要独自生活的。我觉得我可以去完成这件事,大不了,易容一下遮住这张惹事的脸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