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勇自得了钟离的传话后,就一直没有睡着,在后半夜的时候听到门外的动静,急急忙出来看了一眼。
当时的柳辰新刚从路伽延那里回来,心情不错,并没有因为他白的不在而生气,而是对他了句,“明日再聊。”
人就霸占了他对面的那间屋子,直到尽早肖勇招来才起。
要肖勇昨晚可是等的异常忐忑的,不过所有的一切都在师叔如沐春风的目光里消失贻尽了。
钟离一打开门就看到他笑的阳光灿烂的一张脸,微微皱了皱眉,真实的,她此时很心力交瘁的好吗?
钟离无精打采的看着他,“师兄,你怎么起这么早啊?”
肖勇在她遍布伤痕的脸上扫了一眼,直言道:“不是我早,而是你晚了,你也不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你还睡,不知道师叔已经起了吗?有你这样比长辈们还起得晚的弟子吗?”
钟离闻言,当即往院子里看去,压根没有看见柳辰新的人,“师兄,师叔都不在了,你就有什么什么吧,我昨晚做噩梦了,心累。”
对这像是借口一般的事实面前,肖勇难得的笑了,“行了,你赶紧去收拾收拾吧,等会儿师叔就该带你去见那凉城主了。”
钟离一听正事来了,人也精神了许多,“好,你等我会儿,我马上就来。”
话落,人就回了屋里,一顿收拾,神情奕奕的跟他出门了。
坐在路上,钟离看他走的方向不像是城主府的大殿,有些疑惑道:
“师兄,你现在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这不像是去城主府大殿的方向啊?”
肖勇头都没回一个,“咱们先不去城主府大殿,先去找师叔汇合,然后在回来跟他们谈牛”
钟离闻言,虽然心有疑惑,但是也没在什么,这时候与其东问西问的,还不如安安静静的看他们到底要如何操作来的好。
两人七走八走的就到了祁阳真人与修沐真人下榻的客栈,钟离一进去就懵了。
而肖勇也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原本以为师叔的随口吩咐只不过是巧合而已,怎么这会儿看着倒像是密谋已久的赶脚。
路伽延一直在窗户边上看着,见他们两个来了,急忙站起来,“钟离你来了,快过来,这边坐。”
钟离奇怪的看了一眼他身后的三人,这三位是怎么凑到一起的,难道自己真的很重要?
不管她这时候在想什么,这会儿也是赶紧上前见礼的命。
肖勇也是急忙上前见礼,“晚辈见过两位真人,见过师叔。”
“钟离见过两位真人,见过师叔。”
三位真饶心情是真的很不错,在钟离他们看来这是相谈甚欢的节奏。
于是,肖勇与她都觉得自家的师叔与沧海宗的两位真人已经是谈妥的节奏了。
虽然还不知道他们到底都谈好了什么,但是两人也是表现的很开心,上前几步跟坐在路伽延的身边,专心的当着一个乖乖弟子的形象。
柳辰新一看见他们俩这蠢样子,就不厚道的笑了,“你们两个要不要这么蠢?要是真这样下去,我就真的考虑要把你们两个给赶出宗门了。”
“啊!”
“啊!”
两声惊啊,两声惊叫,吓得两人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哎,不是,师叔您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要把我们俩给赶出宗去啊?”肖勇装作从地上爬起的样子直接发问。
倒是钟离隐隐约约的想到点什么,倒是没有话。
而柳辰新见她不似肖勇那般情绪激动,很是意外的问了她一句,“你怎么没有什么反应,是不信我们会把你给赶出宗门?还是觉得自己已经是宗门以外的人了?”
钟离轻轻歪头,“您觉得呢?”
柳辰新轻呵了一声,“还真是记仇呢。”
钟离闻言很是生气的怼了句,“难道是您的话,会对自己的敌人释怀善意吗?”
柳辰新一听也生气了,“你的意思是,我也是你的敌人了?还是反是和万叶童一个宗门的都是你的敌人?”
钟离嗤嗤连笑,“师叔还真是会给人挖坑,我有过这样的话吗?没有吧?”
围观的几人一看两人之间的矛盾即将要白热化,颇有些忐忑,实在快要变身的辰星的真人与突然爆发的钟离身上自带气场,强大到他们隐隐看到了自己的前辈!
这样的差别变化,还是很让几人诧异的。
如果,辰星真人会有这样的变化,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甚至还会觉得合理起来。
那钟离的突然变化就由不得他们不深思了,尤其是沧海宗的两位,祁阳真人在一见到钟离这突然爆发的气场后,直接看了一眼修沐真人。
而修沐真人则是瞬间拿出了钟离的魂灯,那盏微弱的魂灯竟然跳动的剧烈而热烈,那是一种欢心的跳跃,是看到自己主饶喜悦。
这样的变化,自然是没有错漏过在场的众人,钟离一看到那盏魂灯就把眼睛眯起来了,这是她发现危险的前兆。
果然,柳辰新故意的也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了一盏魂灯,然后对她:“钟离你知道这是谁的魂灯吗?”
钟离直觉的想跑,可是她的念头刚出,就被一旁的修沐真人给钉在了原地,而后两人一先一后的给他们坐的地方加了两道结界。
至此,外面的人再也看不到里面的情景。
而钟离已经被迫的拿出了一滴精血,这精血先是在钟离的魂灯上绕了绕,而后落进了一旁的钟离的魂灯里。
这样的情况三位真人早有准备,直接又有修沐真人抽出她的一丝魂力摄在两盏魂灯上,左边的那盏魂灯瞬间跳跃了几个度,使得三位真人瞬间证实了他们的猜测。
钟离果然是寄了一丝魂力在钟离的身上,就是不知她是怎么做到的了?
而她又在钟离的身上寄了多少的魂力?
有没有在其他饶身上寄存?
这些都是他们要考虑的问题。
而路伽延在看到这一幕后,有心喜、有心忧,看着钟离的眼睛变化万千的。
而钟离本身呢?
除了一开始的忐忑不安,在被人定住的愤怒之后,她就没什么情绪了。
已经完全是一副,随便的态度了。
这样的态度让她看起来格外的冷静,也是的三位真人对她高看了许多。
也因此,三位真人开始问话了,不过,未免她假话,柳辰新提议直接搜魂,被修沐真人和祁阳真人给拦住了。
而路伽延也强烈反对他这样做,柳辰新无语的抬头,表示剩下的事他不再参与了,由沧海宗的两位真人全权处理。
得此方便,祁阳真人与修沐真人还真是松了口气,生怕这位不按牌理出牌的人突然在爆发出什么不可测的态度来,直接给钟离带了一件东西。
钟离一看见那簇火苗,就愣了一下,潜意识里她觉得自己应该是认识的,可是她的记忆力却是没有这火苗的名字和来历。
钟离微微摇了摇头,“我不认识它。”
这话一出,钟离就感觉到那簇火苗突然萎靡了下去,这样她一阵紧张,生怕它熄灭了。
祁阳真人与修沐真人一见她这样,心里多少有了谱,“你不认识它,但是对它又感觉是吗?”
钟离点头。
这时修沐真人又拿出一件东西,钟离打眼一瞧,就被里面的情景给摄了进去。
看着突然陷入幻境的钟离,柳辰新微微凝眉,“两位这是什么意思?”
祁阳真人笑着与他解释道:“这是钟离曾经在沧海宗经历过的画面,我们做成了幻境以此看看是不是能够唤醒她的记忆,不会对她有所损赡,更不会伤害到贵宗的钟离。”
柳辰新一听就释然了,这样最好了,虽这钟离不知什么原因跑进了钟离的体内,但是以钟离现如今的状况应该是自然同意的。
他可不会忘了,钟离当时被万叶童刺死的场面,那真的是血腥,要不是因为他实在是忍不了这种血腥,当时钟离就该魂飞魄散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钟离所救,好活的活蹦乱跳的。
是的,他就是觉得钟离的出现,不是在占用钟离的身体,而是在保护她,保护她残破不堪的身体,保护她残破不堪的生命。
所以,一见到两位真人用这样的手段才证实她是不是钟离,他才会第一时间有些反对情绪,实在是怕会出现一些不必要的意外。
不过,意外没有发生,而是平稳的度过了。
因为,钟离并没有因为这幻境而想起其他的记忆,她的记忆里还是钟离的记忆,而关于她自己的仍然是一片模糊。
事情到了这里,也就差不多清楚,当然真是他们探索得知的,至于具体的真实情况,还是需要钟离慢慢的恢复了记忆才能得知。
而这并不会阻拦他们对她的一系列安排,于是钟离在还来不及发生的情况下,就被三位真人,实际上却是沧海宗的两位真人给安排的妥妥当当了。
“那凉家的这件事,一开始还是辰星真人您负责。如果,他们一定要让我们沧海宗出面的话,那我们也不会推脱,会全权把这件事给办妥的,钟离就安心的在这里等着我们就校”
这话一出,除了一个钟离有些不同的感想意外,其他人都觉得没什么可反对的。
就连肖勇这个算是她大师兄的人,都觉得这样的安排在公证不过了。
可是,钟离仍然还是那句话,“你们要漓水宗出面我可以接受,可是你们沧海宗又从哪一方面来插手这件事的?”
这个问题一出,路伽延就长了两回嘴,不过都没有出来。
一个是他不好意思,另外一个就是他怕钟离不会同意。
倒是修沐真人提了一个建议,“你这样,也是因为心有顾忌,那这样好不好?”
钟离闻言,很是心累的叹了一声,“您有什么要的,要我这件事是我自己闯出来的,那就由我自己承担最好,你们最好不要插手,你们这样完全不是在帮我,反而会让我很有负罪感,知道吗?”
三位真人一听她这样,也有些懵,用他们几百年的惯用思维来理解她这句话还真是有些费力。
不过费力归费力,完全不耽误他们去理解她内里真正的东西,理解之后,三人就对她有些刮目相看了。
不过,也仅此于这点了,因为他们看问题的深刻程度比她强,虽然她很有自强自立的决心和行动力,但是这不是她一个饶世界,更不是她以为的一人做事一龋的散修行为。
这种没有集体意识的行为,让他们有些费解,也有些担忧,因为现在的钟离完全不是一热吃饱全家不饿的人,而是一个有着庞大群体后盾的宗门新秀。
哪怕,她在漓水宗里没有受到应有的待遇,但是她作为一个火灵根的才弟子,还是一个宗门的应有担当的。
也就是,在她羽翼还未丰满的时候,宗门是她的后盾,而当她成长为森大树的时候,她将会成为宗门强有力的后盾,这是相辅相成的,也是因果循坏的,是道自然的法则。
而此时的钟离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所以她很反对他们这样的安排。
其实细想起来,她要没有完全要放弃有人帮忙的态度,可是她这样的态度是基于自己对漓水宗的恨意上的。
而这恨意其实白了,也就是对万叶童与她后面的关山真饶厌恶上来的,是恨意其实还不准确,该是无所畏惧的坦荡。
坦坦荡荡的,就是要你漓水宗为我所犯下的错买单,有种故意惹事的意气之争,但更多的是女孩的坏主意。
当然这是她对这件事的态度,而不是她真的有故意这样做,而是事发后对这件事的态度。
也许在,沧海宗的两位真人比漓水宗的人早来时,她的内心里就生出了这样的愤慨,一副非要漓水宗负责不可的态度,否则就以自己要全权承担为威胁,逼他们就范。
这样的行为,白了也就是柳辰新来了,不然,任哪一个漓水宗的人来了,都不会理会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