猹儿这么多年与马打交道,也算是对兽类有些了解的,他看那些人显然对那头白虎束手无措,便自告奋勇,在处理伤口的时候他就发现这头白虎的不同之处。
它并没有像一般他见过的兽类那样在初期会很抗拒人类的接近,在那双清明的眼睛里,猹儿感觉到了可以理解的神情,仿佛在与人类在沟通一样。
伤口很深,猹儿很惊讶这白虎竟然能够撑到现在,很明显它应该是被人类追捕,被一些捕猎器伤到的,“它伤的很严重,有谁能帮忙拿点水来?”这里的人很纯朴,猹儿说完没多久就有人抬来一桶水,还问够不够,猹儿只是点头,但并没有答话。
基本上一些致命伤害处的器具取出来后,白虎就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了,但为了保险起见,猹儿故意不被发现的将一些白城花瓣揉碎洒在了伤口上。
那白虎果然是有灵性的,在一切结束后,额头轻轻凑过来,猹儿当时只觉得很神奇,仿佛听到了它在说话,但又没有说话,它说:“谢谢你,作为回报我愿意陪伴你渡过剩下的时间。”
再结合被捕猎器伤到,聪明如猹儿,立刻就明白了眼前的白虎到底是个什么档次的了。心中开始盘算起来,“人类的生命短暂,我救了它的命,它反而这样投机取巧的回报我,实在是太吃亏了……如果把它卖了岂不是就能够享尽下半生的富贵?”
猹儿之前在无人旅馆听说过有些人穷尽一生就为了能够寻找灵兽熔骨,从此脱胎换骨,但他也知道搞不好会把命都搭进去,这不是他想要的,现在老天终于开了眼,遭受了这么多磨难终于给我送福气来了。猹儿想着想着就开心,笑眯眯地摸摸那白虎的头,道:“好啊,当然可以,只不过你要听我的话哦~”
远处的亥都此刻已经完全安静下来,白色的花在短短时间内就遍布城中的每个角落,不用多想就知道这一定是朱怀肆意发泄的结果。
奈何力量的悬殊还是真实存在的,无论如何朱怀都是抵抗不过怅乘。
于此同时,各地来到亥都的人还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知道这里罕见的变得干燥寒冷,而且城中空无一人,这些都让那些人望而却步,不敢再在这里多停留一点。
其中不乏一些熔骨了的“野使”,于是一时之间亥都的奇闻就在各领邦传遍了。
花子又赖在辰世青家,帮忙侍弄着那些花花草草,由于之前发生的一些事儿,他感觉到这些还是挺有用的,没准以后还会救命用上。
辰世青照样天天出去搞各种观察和研究,比起之前整日窝在家里,皮肤明显的经过风吹日晒甚至变得有些粗糙了。“将夕公子,我听到有关亥都的消息了。”罕见的还没见到人影,辰世青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怎么了?”花子第一反应是不好的消息。
“各大领邦都传遍了,说是亥都长满了白城花,还干冷无比,甚至有些深入的人进去后说本来是要被什么抓住但后来又不明不白的被拉出来了……”辰世青一口气说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总之很是邪门。”
“但是却够不成什么伤害?”
“对。”辰世青点头附和。
“难道那个女人真的就是那个叫……什么来着?”
“怅乘。”
“对,真的是那个西方神啊。”花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对怅乘这个名字总是很模糊,时常就想不起来。
既然这么轻易就被一个隐世许久的神给解决了,那应该和林谷说的恩缘怨结没有什么关系。
只可惜了,原本寻到的有关一点自己灵魂体的事儿又断了。花子心里想着这些脸上的神情一时之间变幻百般。
心细如辰世青,立刻就能够猜到花子此刻的内心活动,只不过他并不知道亥仁的那一码事,还以为是花子对他很失望。
虽然也不能怪他,全程辰世青也没有见到一棵真正的白城花树,之前傻鸟给他的那支早已经枯萎化作粉尘了。可辰世青还是觉得很愧疚,从一开始到现在,他真的是一点都没有帮到花子什么忙。
“你知道有什么是可以防寒的吗?”
正沉浸在自己心情里无法自拔的辰世青冷不丁被花子问了一句“……防寒?有……有药丸的。”
“那方便给我来点么?”花子笑得很是熟络和客气,对辰世青挤眉弄眼的。
“哦,好的,马上。”辰世青听话的立马去找。
花子在心里盘算了半天,最终还是觉得自己亲身去搜索一通还是最好的,这么想来想去,一定会把他逼疯的,而且可能还没什么头绪。
“给。”辰世青很快折回来了,手里捧着一大堆蓝色小药瓶。花子全数爸这些倒进了收纳袋里,抬头就看见辰世青欲言又止的表情。
“怎么了?”
辰世青还在那里纠结着,花子就明白了这孩子是想问他去干什么,但是又想守规矩,不好意思问。
叹了口气,花子解释道:“去申地遗迹逛一逛,整天待在这里有些闷了。”
不过在那之前还是要再去亥都瞅一眼。
这次花子没有像往常赶路那样很着急,他先去附近的子国溜了溜,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感觉,像是他在那里落下了什么东西一样。
子国的街道还是人很多,但最后还是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随后找了一家茶馆,子国的茶点在花子看来算是各领邦之中算得上好吃的了,所以每次他来这都会吃一点再走。
店员上了一盘点心,似乎是看花子很面熟就听见他熟络道:“呦~这位公子又来了,对小店的茶点还算满意吧~”
花子第一反应是他认错人了,他本来就是看这家店没去过才来的,店员怎么可能就认识他?
“你认错人了吧。”看着店员殷切的目光花子只得否认。
“怎么会?公子,我对您印象可是深刻呢~上次我就给您上了一盘新样式的紫薯糕,还给您解释了这样式是避灾祈福的呐!”那店员不依不饶似乎真的就见过他一样。
花子只觉得有些烦了,想着怎么应付。
“对了,当时您对面还坐了另一位客官,那位公子任谁见了都不会忘记,生的可是真的不像咱们凡人啊~”店员见花子好像还没有想起来的意思,又自顾说起来。
花子听到这,心中一动感觉好像是抓住了什么似的,问道:“那你记得我上次来这是什么时候么?”
“我想想啊……那时候刚好正传降灾最烈的时候……大概五天前!”店员做肯定状。
五天前?花子算了算,发现正好是自己莫名其妙又一次晕倒,但什么都不记得的那天!
想到这,花子感觉有些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