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不是熔骨。”辰世青纠正道。
“不管是什么,总之快些开始吧!”空复情催促,阿岩白了她一眼,从辰世青的怀里跳下来,走到巨大树洞的面前,直接用手抓了一把被烧得发光的熔骨,也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方法,他自己竟然毫发无伤。
“把这个吃下去,一会就感觉不到痛了。”辰世青给空复情拿了一粒药丸,示意她吃下去。
药丸翠绿剔透,入口即化,清清凉凉的,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其他感觉了。“把手腕伸过来。”阿岩冰冷冷地对空复情令道,就直接将手中的熔骨扣在了感染花衣的手腕上,果然,除了有些暖烘烘之外,确实不是很疼。
很快,熔骨上因为高温而散发出的亮光渐渐暗淡,完全冷却之后,白色的骨并没有完全融入皮肤里,暴露在体表,就像是一个白色的枷锁,但是花衣的红色缠枝还是很明显,绕在白色熔骨的四周。
“这个可以减缓你的身体代谢,间接就可以阻止花衣的进一步扩散。”
“既然这个就可以减缓,为什么还需要极寒之气呢?”
“因为这个只是短期,花衣的侵蚀能力极强,过不了多久这些熔骨就会被侵蚀得一定都不剩。所以我们这一路都要不时的更换,所以我找来阿岩来帮忙。”说着辰世青又捏了捏阿岩软乎乎的脸蛋,他特别喜欢阿岩脸蛋这种肉乎乎的感觉,简直爱不释手。
“你是说我们要一路带着一个小孩?”空复情想象了一下就觉得有些头疼,但也是没有办法。
辰世青莞尔一笑,道:“不是很麻烦的,阿岩很方便带,对我们的行程不会造成拖累。”说着拿起先前的那块石头,又捏了一下阿岩的脸蛋,“证明给她看看。”
然后一眨眼的功夫,阿岩就消失不见了,而那块石头则浮在空复情脑袋上方,“这是怎么回事?”
“阿岩本非人类,只不过是为了与我交往方便才化作了刚才那副模样。“
”你是说,这小孩原本是块石头?“
”也不能这么说,这个世上有一种存在形式,叫做源,这是自然天成的,可以当作是所有和他同类的一个本源,阿岩应该就是火岩一类的源。“
关于源的说法,空复情之前也略有耳闻,只是从未真正亲眼见过罢了。
空复情低头打量了自己的手腕,不免有些感慨,想着这种东西究竟是怎么感染到自己身上的,不觉有些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意思。
辰世青收回阿岩,也能够明白空复情此时的心情,他想到之前那个因此病去世的人,直到现在还不能忘记当时已经满脸开始冒脓水的那个人对还年幼的他说:”凭什么是我,为什么?为什么!“那个人到死都一直在重复这一句话,虽说万事有因,然而并不是所有的因果都能被当事人所了解和参透的,尤其是对于死亡这件事,一个不想死的人,到最后却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可想而知是有多么的绝望。
“你先不要太着急,遇事若是只想一股脑的解决是不会太有用的,平复心情一步步来,该到的,自然就会到。”想起自己之前也有焦急的时候,当时辰将夕就是这么说的,辰世青就把这句话搬出来,希望能够安慰到空复情。
空复情:“……对,慢慢来,我就不信死之前还搞不清楚个所以然!”
卯邦内。
花子喝的昏天黑地,趴在酒桌上不省人事。掌柜的早就回房睡觉了,店里的小伙计也困的不行,没办法只得把花子叫醒。
“客官客官,醒醒,要打烊了。”
“呃?打烊……这才什么时候啊……”花子嘟嘟囔囔想起来,结果一阵头重脚轻又弹回座位上。
店里的伙计看花子长的正经,想来也不会是什么无理取闹之人,耐心道:“对呀,这已经很晚啦。”
“……那我就先在这住下吧……”花子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心说这卯邦的酒可真是后劲十足,美味是美味,但喝完是真的抵挡不住。
“好嘞,客官您楼上请。”伙计听了乐呵的掺着花子带他去房间里。
客房还算干净整洁,花子一沾上床就睡过去了。
伙计带上门,下楼正准备收拾睡觉,就听见一阵敲门声。
“别敲了,打烊了打烊了!”
“我住店。”门外人喊到。
伙计没办法只得开门,“客官请。”
猹儿牵着白虎,甩给了伙计一些钱,就道:“要最好的房间,再送一壶好酒来我房间。”
那伙计见钱眼开,瞬间也不困了,乐呵呵地都应下了。
伙计去送酒的时候,猹儿对他叮嘱道:“明天如果有人说找一个牵着白虎的人,你就来告诉我,之后的我再吩咐你。”说完又甩给伙计一些小费示意他自己给自己买一壶酒。
伙计千恩万谢的走开了,心说今晚真是走了好运,美滋滋的去睡了。
猹儿在心里盘算着明天的事儿,内心估价这只灵兽到底能卖多少钱,想着想着就越兴奋,加上酒精冲上头,越发兴奋起来,哼起了小曲儿来。”马儿欢~原上跑~猹儿呀那么乐呀乐~月亮照~白花开~亥都呀里面呀空呀空~······“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越喝越醉,越唱越大声,白虎在旁边也不好怎么样,只是把头埋在厚厚的毛发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客房和伙计掌柜的住处还有一些距离,这些自然是吵不到他们的,但巧的是,这上等客房可是紧挨着的,隔壁就是花子住的房间。
花子因为喝了许多酒,虽然困得睡了过去,可脑袋痛,终归是睡得浅。正做着梦,梦里是一个他从来没见过的人,雾蒙蒙中只是觉得那个人和辰世青的眉眼有些相似,他正在和自己说着些什么,可是奈何花子怎么努力都听不见,只好使劲往那个人的嘴巴上靠,待到听清楚的时候,只听见一阵破铜嗓子的嚎叫”啦啦啦啦啦啦啦啦~马儿欢~原上跑~猹儿呀那么乐呀乐~月亮照~白花开~亥都呀里面呀空呀空~······“
唱的很难听,让花子在梦里气的惊醒了。醒来之后,发现天还没亮,脑袋上的血管还是一跳一跳的发胀,花子轻轻甩甩头,就想下床喝点茶水清醒清醒,结果又听见了梦里的那个难听的要死的破铜嗓音。一瞬间,花子许久不曾出现的起床气就发起来了,猛地跳下床,一阵眩晕,稳了稳身形,就推门出去,看见临近的房间还有灯光,就一脚踹在门上,破口大骂:”找死吗!大晚上的唱什么唱,难听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