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如果只是把我们关在房间里,这恐怕不太现实。”店伙计诚恳地对花子道,花子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他也是毫无办法,如果辰世青在的话说不定就会有不让花衣传染到别处的方法。
正想着间,花子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辰地人的琥珀血说不定可以对这个有一些用处。
花子随即打碎一个杯子,用碎片在手腕上划开一个口子,“……公子,您这是干什么?”店伙计被这突然的举动吓到了。
“但是,该怎么用这些血呢?”花子并没有理他,而是自顾自的思索着,拿了另一只杯子接住流下来的血,琥珀色的液体略微有些粘稠的顺着手腕滑倒白色的瓷杯里,晶莹剔透,甚至有些好看。
刚才摔杯子那一下早就把猹儿震的回过神了,此时看见花子这个举动,觉得他还是和以前那个流浪汉一样,是个疯子。
“你帮我拿一下。”花子把接了半杯的琥珀血递给店伙计,血流不下来了,因为手腕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
花子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手腕破口处,没有出现红色的缠枝花纹,果然如双喜所说自己没有被感染。
花子检查完自己之后,就来到猹儿旁边,沾了点手腕上残留的血,往他的额头伤口处擦。“你干什么?”猹儿反射性的躲了一下。
“我是想救你,不愿意拉倒,直接给你丢到彩虹池里去。”花子掰正猹儿的脑门,威胁道。
花子也并没有擦多少在猹儿的身上,只抹在了伤口那点地方。
“嘶——”没过多久,猹儿就感觉到伤口处像烧焦了一般疼。花子看到了,也很疑惑,因为他真的不知道会产生这种剧烈的反应,他回头看了看正拿着半杯血的店伙计,心说差点就让他喝下去了,幸亏他在猹儿的身上先做了实验。
但猹儿不过只是疼了一小会儿,过后,很明显的,脸上的红色血丝开始变淡,有些扩散较短的竟然已经消失了,花子为此感到很是欣慰。
“这……这就好了?公子真厉害!”店伙计目睹这一切后,对花子更是崇拜,眼睛也闪着光,似乎也见到了自己生的希望。
花子也在心里稍稍舒了口气,半开玩笑道:“既然这么有效,你干脆把那半杯给喝了吧。”
话音刚落,那店伙计就急匆匆的喝下去了。
想到刚才猹儿的剧烈反应花子连叫“慢着!”却还是没能阻挡得住。
然而,接下来过了好一段时间并没有发生花子预想中的情形。店伙计毫无痛苦的反应。
花子也不知道这其中原由,一时间也不清楚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过,验证的办法倒还是有的,只不过风险也会很大。
就是简单的划开个口子,制造出一个伤口,如果真的抑制住花衣那必然不会出现红色花纹。
但反过来的话,可能就是加快他的死亡了。
花子在内心权衡了一下,终是决定不冒这个险。
“那公子,您看我这应该是没事了,我就先去干活了啊。”不过店伙计估计是完全觉得这会有效果,竟然乐呵呵地又跟没事人一样了。
真是奇怪。
花子没有什么想法,也就随他去了。
他想起了山争,或许他的血真的有可能救活它?
“将夕公子就不用管我了,我现在的躯体之内已经被腐蚀得差不多了,很快我就会化作一摊脓水。”花子刚走到山争的旁边,脑颅内就响起了它对他想说的话。
既然如此,花子也没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它什么,但也不好什么都不做,便问道:“可有什么遗愿?”
“希望将夕公子能够在今后的时间里彻底找到解决花衣的办法。”
“这么说,你能肯定我的血不能从根本上消灭它?”
“对,我能感觉到它在我体内的形态,可以肯定它不会惧怕这个。”
花子叹了口气,接受了山争的遗愿。
不一会儿,山争就渐渐安静了,原本白色发亮的毛发,逐渐暗淡。
花子见状就知道应该要到最后的阶段了。于是迅速提起山争,果然手感已经是软绵绵的了,没过多久,又带着奄奄一息的山争再次来到了彩虹池。
没有过多的犹豫,花子就把它丢进去了。
就像那些落叶一样,山争的身体消失在了一团蒸汽中。
“你一个快要死的人了,干嘛还要跟我抢好吃的!”阿岩奶生奶气的声音,却说着最冷漠的话。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你爸妈没有教过你要与人友善,要善良么?”空复情气的炸毛。
“我没有爸妈,反正我所有的东西都是小青哥哥教的~”阿岩翻白眼,更加往辰世青那里靠了靠。
“……你……你又不是人!需要吃这些嘛?还有!我可是你的小青哥哥费劲心思要救的人呐,你就这么对我,浪费他的苦心嘛!”空复情不依不饶。
“哼!”阿岩咬了一口肉吧包子从鼻孔里哼出一个字回她。
辰世青哭笑不得,连忙摆手插在二人中间制止:“好啦好啦,不要再吵了,阿情,我这个给你。”辰世青把自己的递给了空复情。
“可是你……”空复情见辰世青还没有吃东西,有些不忍,但还没有说完,安阿岩就插嘴:“啊~小青哥哥,你还没吃呢!好啦好啦,我不抢她的了,给你!”阿岩终于把东西丢还给了空复情。
空复情气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辰世青很自然地接过空复情手里被咬了一口的包子,把自己的换了过去。温声道:“先就这样解决吧,一会儿应该就会有可以住的地方。”
“······救救我······“这时旁边的草堆里传来一阵清晰声音,离的很近,甚至能明显的感受道求救者的绝望,但众人四处看了看,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人的影子。
空复情向周围的草丛里扒了扒,扑面而来的一股恶臭,让她吸了一大口,险些把刚吃下去的包子吐出来。空复情扇了扇面前的空气往下看去,就发现了一个人躺在那里。
但或许也不能算做人了,至少从外表上看去,要不是那个人的眼珠子还在动,嘴里还在咕噜咕噜发着音,空复情就要以为这是一具已经腐烂到一半的尸体了。
“这人没救了。”阿岩飘过来瞅了一眼,淡淡道。
“为什么?”虽然看这个样子,空复情也觉得他活不了了,但还是想问个清楚。
“他和你是一样的,如果你身上的花衣没办法彻底消除的话,你最后的下场就是这个样子。”阿岩似笑非笑的看着空复情,好像是想看看她的反应。
“很恶心是吧?”阿岩又补充一句,那神情就仿佛是在告诉她,在他眼里,现在的空复情就和这个半死不活的人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