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竟是这样……

他还未封王之前排行第六，所以六皇子就是他。

李昀面色很惊讶，他没想到，原来，成励练武最开始的原因竟然是他。

他定了定心神，朝着看向他的成母说道，“这些事，我确实是……不知的。但是，即便成励从小便因为我而受苦，那我还是不得不承认，我心里心疼他，但是我却也因为他所做的这些事而感到高兴。我只是说，我必然会好好待他，就像他用真心待我一般。”

成母笑了笑，“如果可以，我更愿意他能娶妻生子。但是，他不愿意。他宁愿自己往心口扎刀子也不愿意。如果不是发生了这事我还不知道自己的儿子竟然喜欢男人，还是当朝亲王。”

“这也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吧。”

成母看着李昀，目光温和却又锐利，“瑜思啊，你能做到吗？”

李昀想，估计当时在行弱冠礼事这位便已猜到了一切，如今，这句“你能做到吗”只是一个母亲为自己的儿子讨的一个承诺。

虽然没有明说到底是什么，但是成母明白，李昀也明白。

其实在叫出“瑜思”两个字的时候便代表了作为一名母亲的妥协。

成励直视着成母，眼睛里温柔又坚定，“当然。”

他自然明白，若是可以，成母必然希望他是一个普通人，不是皇兄的亲弟弟，不是亲王。这样，他们不比担心成励吃亏。

“待阿励回来，我便与阿励成婚。”

成母有些惊吓，“……什么?”

李昀笑了笑，却也理解，毕竟这也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只是却也依然认真的说，“待阿励回来，我便与阿励成婚。此事皇兄已经准许了。”

成母这才反应过来，忙说“好好。”

时间就这样不紧不慢的在两人的忙碌中过去了。

然而两人长时间见不到面，不管是成励还是李昀都切身体会了一把相思之苦。

成励还好，边关凶险，一忙起来，常常到深夜才能睡下，长期疲惫的身体也多是倒头就睡，所以若说这两人谁感觉时间过的更慢一点，那自然是李昀。

心底的思念和担忧使得李昀身上的气压越来越冷，渐渐的，成母也感受到了李昀的反常。

虽说这人以前性格也是清淡冷厉的，但是跟如今比起来，简直说得上是温柔了。

于是成母在思索一番后开口，“瑜思啊，励儿如今在边疆，你可有想过给他写信？”

李昀微微一怔，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这么多年来都这么过来了。

他的嗓音有些发哑，神情有些黯然“……我不知道”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我有许多想说的话想要说给他听，可是我总是有些怕。

怕信寄出去了没有回信，怕那人觉得他烦，更怕回信上那些他害怕的内容。

成母看到他的样子，轻叹了一口气，她自然明白李昀在担心什么。曾几何时，她与成父也是这般的。

有些事，需要两人去克服，但是她却可以帮他们一把，也算是为了他的儿子吧。

这两人，各自情根深种，将对方的生命看的比自己更为重要；却又各自不安着，过于将对方美化，将自己丑。

“我这一月也未曾收到励儿的来信，想来确实是边关之战太过凶险了。当然，也许是励儿为了早日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