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乐王殿下此言甚是合理,如今国库充盈,是招兵买马的好时候,若这大晋的江山全都托付于常鄞王府的蛟御骑,将来于社稷安稳定然是不利呀!”
“还请陛下恩准,大晋需要一支强劲军队,但更需要的是一支受过训练能与蛟御骑比肩的国有军队,而非只受令于一人。”
晋尧帝紧了紧眉头,端起酒杯抿了抿。
“皇兄,这照理说,蛟御骑当年也并非只听命于戟王府,只是戟王叔善于用兵,父皇将蛟御骑拨给了他,后来常鄞王子承父业,久而久之的,我们才有这个认知。严格来说,蛟御骑并非戟王府私有军队。”乐王划着上佳的玉盏漫不经心道。
忽然有人笑了笑,“乐王殿下此言略有偏颇,臣听闻当年蛟御骑被拨给戟王时,还只是一群散兵,是戟王殿下日夜操练,带着蛟御骑去剿匪,去实战,最后才有蛟御骑和戟王府在战场上的赫赫声名。”
晋尧帝松了松眉头,又紧紧一皱,平日里元震青咬常鄞王咬的最狠,今日怎么些许反常。
“元卿所言朕也知晓,既然诸位大臣宗亲都认为常鄞王府管制蛟御骑名不正言不顺,那朕今日便下旨,将蛟御骑以亲兵的名义录入司马奕名下。”
席位上的朝臣们面面相觑,亲兵录入,那是何等不避讳,若是将来常鄞王有了反心,后果不堪设想。
这样一张催命符时刻埋在朝中,他们谁能坐得稳。
“君臣有别,此等殊荣,未免太过...还请陛下三思。”方才紧跟着支持乐王的大臣跪在地上。
“请陛下三思。”殿上竟跪倒了一片。
晋尧帝看了看,依旧坐得稳的还剩不下五人,“元卿觉得如何?”
“陛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而常鄞王殿下正是宗亲,与臣子们一样,根在大晋,且一直受教于先皇与戟王殿下,臣认为,陛下此举合理,既安抚了原先戟王的缺憾,也给了一直漂泊的蛟御骑归宿。”
晋尧帝点了点头,有所思虑的看了看正坐着的乐王,“老五认为如何?”
乐王咬了咬牙,却是躬着身子,“臣弟全听皇兄吩咐。”
“皇兄问你意见呢。”嵩王手里握着一把花生,他看着乐王,放在桌案下的手微微收紧,笑着捏了捏那把花生。
乐王不耐烦的正想斥他几句,外头的内侍唱道,“常鄞王殿下到。”
众臣翘首以盼,又抗拒司马奕。
司马奕来了陛下心情就会好了,可若被司马奕知道他们私底下在议论蛟御骑的事情,他定然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从殿外传来,一点一点透过地板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