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衣成本高,比起往年,今年的料子绸缎又涨了,实则我们的收益也并没有变化。”池微看着红晴的样子,不免敲打几句。
红晴只是夹着筷子,手动了动。
“她哪还听得进去,在马车上尽数银子了。”
“青耀,这你可就厚此薄彼了,掌柜的不也常这样。”
青耀撇了撇嘴。
梁殷督促红晴好好用饭,不准说笑,红晴才罢了休。
“快入冬了,明日便把冬衣都取下来挂上吧。”
“这几日更忙,东堂人手许是不够。”
梁殷想了想,“绣娘们已经闲下来了,让她们去东堂帮忙,这个月多给一钱吧。”
池微点点头,也表示赞同。
如今东堂的老顾客多,府门里的小姐若是相约一起出来逛街,定是要来看看的。
闻春堂的衣裳新颖,料子又比别家舒适,只是价钱稍贵了一些,每件衣服都是梁殷尽心尽力把关,重重工序下来,也算不上是谁赚了。
梁殷放下筷子,四处巡视,“近日总不见荆南,你们可知道他人去哪了?”
红晴和青耀都摇了摇头,她们每日都在外头送成衣,见不到也是正常。
池微有些不自然的垂眸,“好像是常常去见一个女子。”
梁殷蹙眉,忽然觉着有些不可思议,“一个?”
池微点了点头。
“什么女子?”
“听阿朝说,好像是个正经人家的姑娘。”
梁殷更疑惑了,随手招来一个伙计,去前面将阿朝换过来。
阿朝日日跟着荆南,西堂闲散时多,有时荆南白日里出去喝花酒,还拉着阿朝一起做挡箭牌,两人关系更为亲密一些。
阿朝来的快,来了便老实站着。
“阿朝,你可用过饭了?”梁殷笑眯眯的,转过身看着阿朝。
他忙点头。
梁殷静了静,忽然话锋一转,“西堂主这几日都在干什么?”
“西堂主..西堂主..”
阿朝沉吟半晌,看见梁殷依旧含笑看他,周身仿佛有无形的力在下压。
“西堂主说这几日要观察客人,揣摩心思,给西堂提提绩效。”
“客人还是女人?”梁殷冷不丁道。
“西堂主说,是客人。”
“他说你便信?”
阿朝点点头,“信。”
“阿朝你是真笨还是假笨?”红晴放下筷子,摇了摇头,起身走了出去。
阿朝抓了抓脑袋,看见梁殷点了点头,才跟着出去了。
“你们盯着些,等荆南回来了,我要与他谈谈。”梁殷摆了筷子,离开了席面。
剩下的几人面面相觑,替荆南捏了一把汗。
池微面色稍缓,夹了几块肉给她们,把空盘子和碗筷端进了后厨。
元娘拿着木桶正在舀水,见她进来,笑着开口,“天气凉了,这热水愈发不够用了。”
“堂中人多,只得辛苦元娘一些了。”
“辛苦倒是说不上,厨房里的事儿啊,也就这些。”她费力把木桶提上灶头,倒进锅子里,清澈的水晃了晃,溅出几滴。
灶口的柴烧的噼里啪啦作响,火星子时不时爆出来。
池微待了一会儿,也回东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