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殷是个不服输的性子。
她不看周围有多少人,只是以身互搏,能撂倒一个算一个。
穿着黑衣的人一个一个跃上前来,她渐渐开始力不从心。
司马奕自始至终站在一旁,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缠斗。
梁殷嘲讽一笑,他的确就是这样的人,呵出来的气都是冰冷的。
她不能被关在这里,一旦行差踏错,毁得不止她一个人。
所有从泥泞里爬出来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她不能认,不能露出任何把柄,司马奕如今不过是试探,只要没有实证,不能将她如何。
她并非白衣,她有闻春堂,有人脉,有银两,闻春堂每年纳税便是一笔不菲的银子,若她一朝毙命,官府的人必定要查。
而大晋,司马奕只管兵,官场向来是要与他唱反调的。
她赌,司马奕根本不敢动她。
“王爷究竟想如何?”梁殷抬脚踢向一个黑衣人,将人踹出去,带倒了好些个。
她沉下来问话,身子却是灵活的翻了身直冲司马奕而去。
司马奕黑漆漆的眸子闪了闪,梁殷仿佛一个亡命之徒,对他招招狠厉。
司马奕只是防守,并未攻击她。
梁殷气恼,抽出一旁宿禹的配剑,直直朝着司马奕心脏而去。
宿禹早早得了令,不动,如今看见梁殷这般招数,也只是咂了咂舌,淡定立在原地。
司马奕笑了笑,存心激怒梁殷似的,轻易打偏她的剑,轻飘飘道,“不自量力。”
梁殷练了这么多年武,并非花架子,但司马奕总能制住她的招数。
廊下,有人披着寒露,望向那个院子,平日里冷冷清清的院子里,此刻围满了人,所有人的剑都指向一个女子,看着像是已经焦灼许久。
“怎么了?”露鸠扫向那个院子,又收回眼神,看向身前的高洋。
自从那日梁殷闯进来后,高洋的病情也有所好转,至少不像之前那样,看着咳几声就要归西的样子。
高洋眯了眯眼睛,淡淡道,“无事。”
露鸠看着他的背影,“应该是个刺客,公子回去吧,府里不太平,那只猫儿我会去寻的。”
已是三更半夜,高洋睡得迷迷糊糊时就见一只猫儿跳到他床榻边,咬了那装着暖玉的袋子便跑出了房里,他连忙起身来追,一路听到打闹声,便来到了这里。
他摇了摇头,“今晚必须要找回来。”
却也没有长立于此的打算,转身便要去别处寻。
只听一声女子清丽又含着恼怒的惊呼,高洋脚步停了下来,却也没有立刻转头去看。
梁殷还在喊,司马奕竟将她抗在肩上,转身走了。
“司马奕,你这个疯子!”
高洋眼里出现一丝诧异,那是萧无央的声音,不会错。
露鸠一直在打量他,似有若无的。
在萧无央的事情上,高洋谨慎惯了,倒也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只是嘲道,“王爷真是特别。”
连闯入府里的刺客都不放过。
露鸠想了想,还是壮着胆子咬着牙开了口,“王爷喜爱貌美的女子。”
高洋压下心底的烦躁,从前也没有听说司马奕爱好美色,不过传闻毕竟还是传闻,当不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