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周围人平稳的呼吸,总算等到一群人一个不落都睡着了的顾不夭,慢悠悠扒拉开睡了还不忘拿她当个枕头枕着的楼千重,和抱着她的头拿她当玩偶搂的晏岁余小盆友。
轻手轻脚走到牢房门口双手抓着锁头,微微用力往下一拽,锁头就和牢门分了家,想着一会儿还得回来。
出了牢房还不忘了把锁头假模假样的搭在牢门上的铁链上,试图制造出它们都还好好的假象。
对面有个睡不着的狱友,瞪圆了眼睛,惊恐的瞅着她的操作,还伸爪子晃了晃自己牢门上的铁锁,约摸是想看看能不能晃掉。
顾不夭瞟都不瞟他一眼,关在这边的人,犯的最大的事儿也就是小偷小摸未遂,关几天就放了,怎么也没人会跑,他是傻了才会招来衙役,得罪一个能生掰锁头的娃。
睡不着的狱友瞪着眼睛看着顾不夭甩着小短腿儿往牢房深处走去,那股子悠哉悠哉的劲儿好像在自家后花园消食,半点儿没有担心被人发现的意思。
那位狱友看看四周人都睡了的牢房,也果断往地上一趟,闭上眼睛装睡。
大家都没看见,那我也没看见,我啥都不知道,我睡了。
这么一想,没一会儿就睡了个死死的。
不知道自己还治好了某位狱友失眠的顾不夭,想着早先听到的声音来处,凭直觉往里面走。
她刚一进来的时候就听见下面的狱友载歌载舞的声音了,隐约还闻见了一丝肉味夹杂着酒味儿,不过牢房里的味道太杂,不太明显。
顾爹他们醒着她不好直接跑出来,这下大家都睡着了,好不容易逮着了个机会她肯定要下去串个门儿的。
顺着空气里残留的一丝丝肉味儿,一直找到监狱深处最里面的一间牢房,一间孤单单的牢房,前后左右都没个邻居,也就算了,本来铁栅栏的一面还被修成了一面铁墙,连门的位置都没个透气的地方。
不像个正经牢房不说,铁门上还上了一、二…四把锁。
这放在顾不夭眼里活脱脱的就是大写的毛病!
整个牢房都散发着‘来呀,我有问题快来看看呀’的诡异气息。
完全不把自己当个外人的顾不夭,果断把爪子放在门锁上一个用劲儿……拆下了整扇门。
顾不夭:……
门:…………
“这门可真柔弱,还不如顾浪浪结实呢。”
那边睡的正沉的顾浪迷迷糊糊打个个喷嚏,下意识揉揉鼻子抱紧自己,翻个身继续睡,梦里都是顾不夭老死不相往来的脚丫子踹来的瞬间,一颗颗晶莹的泪珠不由自主往外流着。
看着无比悲惨,可惜大晚上的也没人欣赏下。
而此时的对他的小心肝造成阴影的,顾不夭正嘴里嘟嘟囔囔嫌弃的拎着这扇,不知道什么铁制成的铁门。
门上还散发着阵阵寒意,要是云毅他们几个有点儿见识的在这儿八成就能认出这是北泽盛产的寒铁,继而怀疑北泽是不是又要搞事情了。
可惜顾不夭还没那个眼力,除了觉得这扇门有点冻手,就是进了牢房后又把门卡在了门框上,试图制造出她没碰过这扇门的假象。
也亏得力气大,不然正常人也没法一个用劲儿把门怼进门槛,让它牢牢竖在哪儿~
借着火折子微弱的光线,顾不夭把空荡荡的牢房看了个光。
和她们住那间比起来除了被拆的那扇门,和那堵铁墙看起来有点自己的想法以外,其他还不如她们那间,连张凳子都没有,虽然她们也没有,但是她们人多至少热闹啊。
难怪没人住!这样留的下人才怪!
顾不夭的小脸上写满嫌弃。
完全不想想,不是所有人都像她一样对牢房充满好感,都能想方设法让自己住个宾至如归→_→
这地方地上倒是比其他牢房多了个铁门。
顾不夭嗅嗅空气中更明显的肉味儿,一把扯掉了地上那扇门的锁丢到一边。
多亏她上天入地熊了这么多年,听力嗅觉都贼好,不然还不跟其他人一样只以为这肉味是那个牢房的在吃断头饭传过来的。
就连云毅他们趴在地上发现了有地牢都不能确定入口在哪儿,顾不夭闻着味儿就找到了。
现在都能确定这是大肘子的气息了。
顾不夭掀开铁门,顺着梯子走了下去,还顺手关上了铁门。
若是单从远处看,怕是一时半刻都没人能发现有人偷偷溜进了地牢。
这也让后来东临城倒了大霉的众人,多少次悔的肠子都青了,一遍遍质问自己脑子在否?脑浆在否?他们为什么不限制进城人数?
为什么要放孩子进城?为什么不在城门口贴上‘人可进,狗可进,独凉州城熊孩子不可进’的牌子?为什么要关熊孩子进监狱?为什么进去之后不把她订在门板儿上?导致他们好好的计划被搅和的稀碎!
当然这都是后话。
现在的东临城依旧处于一片祥和拥挤骂骂咧咧之中。
而顾不夭现在也仅仅只是想下来串个门,看看下面的狱友,顺便看看大肘子~
她发四她在脚丫子从梯子上下来的那一刻,心里还只有大肘砸,并没有想给任何人造成巴不得一口老血喷她一头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