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丹表面不做声色,悄悄侧头用余光去看侯宇轩几个人,见他们面色如常毫无异样,便觉这才是真正的高手,心里一定有谱。
他再定眼一看,骇了一跳。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组就又少了一个人,那个穿的一身黑衣,腿又细又长的姑娘不见了。
什么时候不见的?
他一点都没有察觉。
耿丹正在其余人目光交汇的位置,不敢动弹,唯恐他们发现自己的心虚,所以他尽可能的瞪大眼睛炯炯有神,让自己看起来是怒火中烧而不是畏缩。
“这是时候跳出来想冒充我们,你是中立组的吧?想要干涉群众的视线。”
侯宇轩站在耿丹身后,淡定的说道。
耿丹看着侯宇轩的嘴一张一合翕动,在他为之震惊的极短时间内就能想好反驳的话。中间没有多少停留,就将矛头转移到猫组的身上。
“我们是防守组的!这位大哥!我信你!”
蛇组的几个人举手,说道。
苏绸和侯宇轩在耿丹身后小声交流,苏绸动动嘴皮子,不让自己看上去在交头接耳。他们现在要尽可能显得正气一点,畏畏缩缩会招人怀疑。
“他们是防守组的吗?”
“跳太快了,防守组不会第一个跳出来,他们保险起见会观望一段时间。”侯宇轩也学着苏绸的方式眼睛看向另一边,嘴却在动,“不是中立组就是进攻组,进攻组可能性大一些。”
耿丹维持以及威猛的姿态,点点头,目光欣慰。
“谢谢兄弟!一定罩你!还望配合找出进攻组和猎杀组的人。”
猫组的罗生堂学生都快气乐了,没见过这么能忽悠,还忽悠的一本正经的人。周围人的反应也让他们更为恼火,大抵觉得这些相信耿丹说话的人都是蠢货。
“你们要点脸好嘛!”
一声调拔高的怒喝,周围叽叽喳喳的声音弱了下去。
剪着齐刘海,将头发随意束在脑后的进化者学院的女人站了出来,迈着大步气势汹汹的朝耿丹走过来。
“哟,这就气急败坏了?”
李晓昀从耿丹身后走出来,头发一甩,和这个女人对峙。
“没见过你们这么不要脸的人!”女人一脸阴霾的瞪着李晓昀,冲动的想直接动手。
李晓昀借着身高的优越,俯视她,嘴角上扬发出一声极为做作的冷哼:“怎么,说不过比人就恼羞成怒啊?还是我们猜对了,你们是中立组的?”
“你!”
猫组的女人作势就要动手,被后跟上来的猫组组员拦住。
“芊芊,别冲动,她在故意激怒你。”
公子哥儿拦住了她,在她耳朵旁边叽里咕噜的说悄悄话。
侯宇轩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环视一圈,却发现少了唐姝的身影。
他推推眼镜,抬起手腕想要发消息给唐姝。但转念一想她可能故意隐藏自己的身形在别处调查,便顺势搓搓手装作取暖,以免自己抬起手腕的动作过于突兀。
“你给我等着!”
被唤作芊芊的女子烙下一句狠话,在组员的拉扯下和耿丹等人拉开距离,满心不甘的离开。
看来他们打算在这件事上先告一段落。
在第一次对峙中,侯宇轩等人略站优势,真正的防守组还在观望,不过好在他们不会单一的认为第组就是猎杀组。只要种下这颗思想的种子,唐姝的计划就宣告成功。
那些人一看没有热闹可看,便打着自己的小九九四散开来,各自为营的商议计划。
月黑风高夜,那些木屋前的喧闹和唐姝没有关系。
她已经摸到了狐狸组的室内,从墙上爬上来,这接钻进未关上的窗户里面。
这是二楼的窗户,楼上的人还在卧室里,走来走去,来回徘徊,唐姝从她的脚步声中可以听出来她现在很浮躁。
为什么判断她是个女人?
以唐姝以往的经验来看,女人的脚步声会比男人的脚步声更轻,而且她们喜欢前脚掌踩的用力,发出的声音音s别很大。
唐姝不发出任何声音的环视周围,倾听外面传来的细微动静。
厨房里有人在烧水,二楼有两个房间里的人睡下了,特别是其中一个人打鼾的声音震天响。还有一个房间没有声音,应该就是在楼下烧水的那个。
三楼正楼上的女人在踱步,她房间还有另一个人,只有细微的呼吸声,可能坐在床上看着女人来回走路,三楼另一个房间的人也睡下了。
除此之外,三楼的厕所里响起哗哗的水声,应该是有人在洗澡。
唐姝判断完毕,想了想觉得有哪里不对。
她悄悄的打开房门,想要出去一探究竟,慢慢的她回过味来。
咦!?
烧水就算了,怎么还有人洗澡!?
洗澡啊!木桶里随便洗澡就算了呗,怎么水流还哗哗的响啊!
可以去三楼的卫生间吗?会不会有点变态。
唐姝陷入了极度的纠结。
“我打赌他肯定没关窗户。”唐姝听见楼上的那个女人说话了,她们从房间里出来正在踩木质的楼梯。
“得了吧,没关窗户又怎么样,你就是想进人家房间里看看吧。”
原来跟她一起呆在房间里的是个女人。
“别瞎说。”
“都是女的,谁还不懂点小心思啊,装什么?”
唐姝拉开外套的拉链,从衣服的内口袋里拿出白橡木锥,向上一跃,双手撑住两面墙,双脚缩上来刚好卡两边,把自己藏在门上方,顶墙和另两面墙体相交的三角区域内。
她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别人进来,别人刚进来一时也发现不了她,如果她们要在这里乱逛,唐姝就能在天花板上爬来爬去不让她们发现。
门上端擦着她的鞋尖被推开,两个女人从外面进来。其中一个伸手,将灯打开,室内一下亮堂许多。
“看吧,我就说他出去的时候没关窗户。”
两个女人走过去,将窗户关上。
“怕什么呀,反正这窗也没有锁,难道会有东西进来?”
“你别说了,我有点害怕。”
“有什么好怕的,亏你还是罗生堂的学生。”
“罗生堂的学生又没有不允许害怕。”
“有东西来了打就完事了,怕啥!不怕。”
“万一打不着呢?”
“你什么意思?”
“就是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就是”女人说这话时语气畏畏缩缩,“哎呀,就是那些脏东西啊,摸不着的,别乱说话冲撞了它们。”
“你就扯吧。”
唐姝灵机一动。
她调整了自己的位置,拉长身躯,指尖够到灯的按钮。
“啪!”
物理熄灯了。
“怎么回事儿!?”
两个女人手忙脚乱的调动起自己的异能,她们不理会眼前的窗户,像唐姝预想的那样转过身。
借助半开的房门渗透进来那一星半点惨白灯光,像随时要跳出青面獠牙的怪物,这扇门散发着凄凉的味道,给予最后一点逃脱的空间。
一个头发厚实遮盖满面的女人,像一只蜘蛛一样倒挂在天花板上,缓缓向她们爬过来。
“砰”
落地成盒式的砸地巨响,其中一个女人直接两眼一翻背过气去。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