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只带着千雨前来,此时的若风院异常的幽静,那满池的莲花真是惹人喜爱。有的还是花骨朵儿,似乎还在沉睡;有的含苞欲放,像个害羞的小姑娘;有的则已经热情绽放,露出迷人的身姿。
两人从莲池旁的小桥经过,绕过小憩的凉亭来到一处不算宽敞的练武场。
风垣手执着玄铁而铸的长剑,炯炯有神的双眼随着左手的手势挥动着,只听到一阵阵剑气划破空气的声音。
他不过而立之年,身子正直硬朗之时,挥着剑的手臂沉而有力,快准狠!
风垣仿佛沉醉在剑身中,敏捷的舞动着手中的剑,风铃只是静静的看着那道沉劲的背影,看着看着却显得寂寥起来。
风铃眨了眨眼睛,轻声唤道:“父亲。”
那舞剑的身影一顿,手中的剑在空中旋转一收,背在身后,他淡笑道:“铃儿来了。”
他刚舞完剑,轻喘着气。风铃微笑着说道:“父亲,过几日您就要出京了,可都准备妥当了?”
不知为何,风垣觉得风铃此时的语气有些长辈对孩子临走时的叮嘱,他不由好笑的摇摇头,他道:“嗯,一切都准备妥当了,铃儿不必忧心。”
风铃嫣然一笑,道:“那女儿便放心了,父亲此次离京。一切多加小心,特别是与太子对头的那位。”
风垣自然知道风铃所说的是谁,不由得有些感叹风铃小小年纪,就懂得朝堂上的纷争,他安慰道:“放心,为父晓得。”
说完他又顿了顿,他拆离京办事多则六七个月才能回来。到那时风铃已是及笄之年,到了嫁人的年纪。
可现在他都没有为风铃订个亲事,他的心里有些内疚,他道:“铃儿啊,明年你就是个大姑娘了,若是心仪哪家的公子哥,为父不在时,可以说与你祖母听,她会为你做主的。”
风铃闻言一愣,男孩不知为何浮起了那晚云子鸢满脸调笑又妖媚的俊脸。
耳垂处泛起了红,她面色不自然的说道:“父亲,女儿还小,现在不想谈婚论嫁。女儿还想陪在父亲和祖母的身边,好好的孝敬你们。”
风铃这话风垣听在耳中,心里却有些酸涩,若是若儿听到铃儿这番话,不知会多欣慰。
风垣摸了摸风铃的头,哑着声说道:“你啊,心是好的。不过你一个姑娘家迟早会嫁人的,难不成你还想在将军府当一辈子的老姑娘?”
风铃笑弯了眼,露出了可爱的小虎牙,她道:“只要能陪在父亲身边,那有何不可呢?外边的男子哪比得上英俊潇洒的父亲?”
在现代时,她的双亲在她幼时就已离她而去,她是爷爷一手带大的。
爷爷常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生育之恩大于天,养育之恩大于人。
爷爷的一辈子都奉献给了教育事业,人人都尊敬他。也许是耳濡目染的关系,她长大后也当了一名教育家。
在她眼里没有参杂任何杂质的爱情才是值得人们期待的。想要追求爱情,就不要在意旁人的看法,勇于踏出心里的一步,那么你就离成功近了一步。
前世的她就是抱着这样的思想去追求赵影,她在人们眼中是个不知廉耻,勾引男子的荡妇。
只有赵影不嫌弃她,还娶了她。殊不知只有她傻傻的以为那是爱情,事实却是现实的,他们只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罢了。
只有她从头到尾都是自作多情,愚蠢的那位。
而现在的她谈起爱情这两个字只有不屑。
风垣被风铃的话逗笑了,无奈的说道:“铃儿何时变得如此的伶牙俐齿了?”
他说完就后悔了,因为他从始至终都未关怀过风铃,又怎能有“何时”这一说?
风铃看着懊恼的风垣,她微微笑道:“在父亲认清事实后。”
风垣看着笑靥如花的风铃,心中五味杂陈,他和容若的女儿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她和容若一样,是个自由自在的女子。
没有任何的烦心事,像张白纸一张,什么事都不懂,却又让他觉得她有些知道的事是他不知道的。
这是好或是坏?风垣也猜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