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么,这马车可是以前大夫人的马车,上等黄花梨木的马车,请的是有名的工匠做的,只要马车一出去,这白溪镇谁不知道是薛府的人,它代表的是一种尊贵,一种身份你懂吗?只要看见这辆马车,这镇上的人都会让路。”房妈妈得意的说道。
宁檀心终于明白二夫人为什么那么的在乎这马车了,牵扯的却是大户人家的私心和恩怨,可是这灵芝得来的不容易,马车换的也不容易,她是不会轻易妥协的。
“是吗?不就是一辆旧车吗?
“二夫人趁少爷不在家时向老爷讨要的,得来的不容易,如今让你一个毛贼给截胡了,她能甘心吗?所以,你只要乖乖的签字画押,这事以后就不跟你计较。”
说着房妈妈拿着一张纸,上面写了很多字,宁檀心接过那张纸,上面写着承认自己偷了马车的全部事实。
宁檀心拿着纸退后几步,把纸揉成一团放进了嘴里。
“贱婢,你竟然…吃了它。”
房妈妈极力阻止,两手掐着宁檀心的脖子,房妈妈力道很大,干了几十年的粗活
,不比上次偷马贼差多少,只是她凭实力换的马车为何要遭这么多的罪。
“松…开我。”
“你不画押让我怎么交代,老娘今日我非扎死你不可。”
宁檀心被房妈妈推倒在地,她从锦盒中取出一枚针。
宁檀心想不到有一日这样的凄惨景象竟然在自己身上演,不会有人会来救她的,她只能自己奋力一搏。
房妈妈面目狰狞的举着针,她挂满皱纹的脸上露出阴毒的笑容。
还没来的及起身,宁檀心被她的一只手摁住胸口,“你说扎哪里,扎在你这瘦弱
无骨的臂膀上,还是你这脑袋上。
“救命…”
“还喊救命,门外全是我的人,你叫破天都没有人来救你。”
宁檀心的手摸到了一个棍子,在那根针扎到皮肤的时候,宁檀心举着棍子奋力一敲。
棍子是根糟了的木头,打在房妈妈的身上并没有多痛,何况她也使不出力。
“啊…你这婆子贱的很。”针扎在她的臂膀纸上,宁檀心痛的直打颤,眼泪也瞬间流出。
“说,画押不?”
比起被针扎,宁檀心最害怕的是房妈妈那张满脸沟壑的恐怖脸颊。
“画…画…”
房妈妈松了手,起身拿出另一张纸,上面写的和那张被吃掉的纸一样,原来早就防备,早知道刚才那张纸就不吃了,胸口被纸噎的痛极了。
“画押。”
宁檀心颤抖的手拿着纸,接过房妈妈递过来的印泥,两手哆哆嗦嗦的打开。
“不吃敬酒吃罚酒,早这么听话不就完事了吗?”
宁檀心抬头撇了房妈妈一眼,她正用一种的得意的神色和她对视,手里的针上还挂着血迹。
“我就不明白了,二夫人要个马车而已,还绕绕弯弯的让我来画押,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你懂什么,二夫人是府中的夫人,做任何事情都要有理有据让人信服。”
宁檀心更加鄙视,这种信服也称的上信服。
“快点…别磨磨蹭蹭。”房妈妈不耐烦了,她本不该多嘴,奈何她就是有一张惹是生非的贱嘴,最爱跟一群人呆在一起搬弄是非,说起一个人从里到外,从外到到里的说
个明白,白的扯成黑的,黑的也得颠成白的。
“这二夫人长的可真好看,还很年轻。”
“那是,老爷当年娶二夫人时连大夫人都管不了,二夫人可是溪水镇有名的美人儿,恋慕她的人多了去了,快点画…”
“哦。”宁檀心把手指在印泥里戳了戳,趁房妈妈愣神之际拿起印泥超房妈妈的脸上砸去。
印泥直接砸到她一只眼睛上,房妈妈惨叫一声,宁檀心跑到了门口,那只门被外面堵住了,看来门口有人是出不去的。
宁檀心随手在地上捡起一把生锈了的大刀挡在自己面前,“想让我承认,门都没有。”
房妈妈一阵吃痛,微微颤颤的起身,“小贱婢,看我怎么收拾你。”
柴房内,房妈妈追着宁檀心,因为躲避,本就乱的柴房更加乱了,旧屏风到了一地,旧箱子摔的到处都是。
宁檀心顺着竹梯爬到了房梁上,然后把竹梯一脚踢了出去,房妈妈力气大下手狠,躲着是最好的办法。
“贱婢,你给我下来。”
“二夫人身边怎么有你这么笨的人,什么话都往外说。”宁檀心趴在房梁上,她现在需要缓缓。
“气死我了,你跟我下来,等我抓住你了,非扎死你不可。”
“不下,不下,就不下。”
这竹梯很窄,且不是很长,房妈妈不敢上去,她怕上不到半截被宁檀心把梯子踢开,且她的一把老骨头经不起上房梁这般折腾。
“你给我下来,如今到了我的地盘你是逃脱不了的,我就喜欢教训你们这等贱丫头。”
“是吗?一个管事婆子口出狂言还你的地盘,你不怕大风闪了你的舌头。”
正当两人争吵之际吱扭一声门开了,房妈妈喜出望外,想着是二夫人来了。
“二夫人,这贱丫头可是不好对付啊…”房妈妈连忙迎着来到门口,看到门外的人后身体僵在那里。
门口是薛正钦,身后还站着薛家的少爷薛亦宸,薛正钦严肃的瞪了一眼房妈妈,“你怎么在这里?”
房妈妈慌了,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宁檀心看到进来的人后算是松了一口气。
薛亦宸环视周围,最后在房梁上看到了宁檀心,“小丫头,你在房梁上干涉什么?”
“房妈妈要用针扎我,这就是你们薛府的做事风格,不分青红皂白的严刑逼供。”
“她为何要用针扎你?”薛正钦不解的问,按理说他们不该有任何瓜葛。
“她要我承认马是我偷的,还要我画押,我不画,她就拿着针扎我。”
薛正钦转身看着跪在地上颤抖的房妈妈,“老爷,她胡说,我只是过来询问的。”
地上的印泥,画押的纸,还有一串针都是最好的证明,薛正钦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的愚弄,还是这种没有一点机智的愚弄。
“你去后院领板子吧。”薛正钦冷冷的说道。
房妈妈微微颤颤的起身,在门口时没有留意脚下还跌了一跤。
“小丫头,想要清白你赶紧下来。”
宁檀心摇摇头,可怜巴巴的看着薛亦宸,她这一遭罪他脱不了干系。
“为何不下来?”薛亦宸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