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檀舟沉默了,今早他做是有些不对,但是他担心的是有人分享他现在的一切,包括她的姐姐。
“你是男娃娃,云宝是女娃娃,男娃娃是要让着女娃娃,她比你大三岁,以后你应当叫人家一声姐姐。”
“我不叫她姐姐,我只有一个姐姐。”宁檀舟拉着宁檀心的衣襟扭捏的说道。
“算了,说多了也是无用,终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
街道口两人分开,宁檀舟去了学堂,而宁檀心则是去了田大爷的家,家里多了一个人,一只鸡下蛋自然是不够吃。
让云宝跟自己回家,除了看她心疼意外,宁檀心是有自己的一些小私心的,在街上帮自己卖桃子不花她一文钱的时候就感觉她是个好姑娘,人还很懂事,且如果她有一天她要外出,宁檀舟身边有个伴,这样她也能放心一些。
在这深山老林之中,她不得不用沿袭旧人的方式,出了懂的中医药理,她对任何事情浅薄的很,妄图改变这个世道是不可能了,搞出好的发明也是不可能的,当前最要紧的是把让生活过的好一些,吃饱穿暖是最要紧的。
田大爷家门口聚集了很多人,宁檀心加快脚步朝着那群人过去。
看不到里面的人,但是宁檀心听得到两个人争执的声音。
“我娘说了,不多不少,五文钱,赶紧拿出来。”
“等我去镇上卖了鸡,就会到你家亲自送那五文钱。”
“等你到镇上那得多少天了,今日早上又到我家看腿的,腿脚不好这么远的路你能去吗?那你给我五只鸡,这药钱就不用还了。”
“我才不信你的话。”
“我娘……说的,怎么是假的,你必须信我。”
“我一只鸡就能卖个五文钱,你要我五只鸡,你不是在讹我呢,是不是你娘刚才看我连五文钱都没有,让你小子讹我来,我还告诉你我药我不吃了,把你的药拿走吧。”
拨开人群,宁檀心看到田大爷老脸气的通红,身旁站着陈瞎子的儿子陈大树,陈大树长得真的跟一棵大树一样,人又高又壮,只是脑袋似乎少根筋一样,爹娘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即便让他去杀人放火,也是不含糊的就去了。
村里人见了他一般能躲就躲,最不愿意根这等不讲礼数之人理论。
陈大树要进门抓鸡,田大爷挡着门不让进,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我娘说了,要么给我五文钱,要么让我抓五只鸡,不给带回去,我就没有饭吃了。”
“一只鸡,我的一只鸡就得卖五文钱,你懂不懂,会不会算数。”
“我要五只。”
“一只。”
宁檀心本想过去,那知被看热闹的人挤到外面去了。
田大爷看着身旁的人,大都是一些老弱病残之人,求助的眼神看过去后,那些有能力的人都识相的离开了,只剩下一下残年之人,他们不是怕拿五文钱,他们怕的是陈大树,陈大树就是想来讹五只鸡的,谁跟他作对了,一会遭殃就是他们了。
即便他的鸡养的多,家里粮食种也多,但田大爷因为去镇上换一次铜钱不容易,加上这些鸡也不好往镇上带,即便带了也不能保证卖的出,所以他不缺粮食和鸡,只是没有这铜钱。
而陈大树的要求明显是来敲诈的,他奋力推开田大爷家的门,抖着浑身的肉进了篱笆抓鸡,篱笆内的鸡被吓的四散而逃。
“不能抓。”田大爷老泪纵横,正要去阻止,被人一把拉住了。
“檀……”
宁檀心把五枚铜钱放到田大爷的手中。
篱笆里陈大树几次扑了个空,这鸡不好抓,他又很胖,正当她气喘吁吁停歇的时候,被田大爷拉住了手臂。
“给你五文钱,给我出来。”
陈大树愣住,从篱笆内走出,田大爷把铜钱放在陈大树的手中。
“谁给的铜钱,给我站出来。”陈大树指着这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一脸无辜的样子。
“你赶快走吧,去把这五文钱给你娘,还有大伙都可以作证,这五文钱我给他了。”
陈大树不高兴了,他娘告诉他,如果今日他你能带回五只鸡,那么他连着五天就有肉吃了,想到这里陈大树气的牙痒痒,火爆脾气又来了。
“给我站出来,要不然我一块打。”陈大树举着自己的拳头,来回晃动一下肉嘟嘟的胳膊。
人群快速散去,跟这种不讲理书之人自然是避之不及。
田大爷的家里只有几个小娃娃在篱笆旁看着鸡,宁檀心站在那几个娃娃的身后,眼睛也注视着篱笆内的一群鸡。
“你快走吧。”田老头继续哄陈大树走。
“田老头我不要这五文钱了,我要鸡。”陈大树开始耍赖,他想把手中的五文钱给扔掉,抬起的胳膊刚去扔又停住了,如果扔了,找不到岂不是什么都没有,回去怎么交差。
“不给,你当我傻啊,你把我的一只鸡带走了,回头要是赖账再来找我要怎么办,赶紧跟我出去,我算看清你小子了,跟你娘一样贼精。”
听到贼精两字子陈大树咧开大嘴笑出了声,村里人经常说不跟着傻子一般见识,他最不能听傻子这两个字,但是只要有人夸他,他就开心的很。
陈大树傻呵呵的离开,临走到门口时看到宁檀心停住了,“你为什么不走。”
“我不想走。”宁檀心不看陈大树,满脸横肉的样子让人看着心烦意乱,最主要的是他的性子,着实恶心里村里所有的人。
陈大树狐疑的看着宁檀心问道,“是你给的铜钱。”
“你那只眼睛看到我给了?”宁檀心反问。
陈大树摸了摸脑袋,离开了田大爷的院子。
“田大爷,那人如此不讲理,以后离他远一些才好。”
田大爷也是哭笑不得,他最不喜与人争辩,只是再不争,总有人会来找茬。
“老毛病又犯了,我去让陈瞎子开了两天的药,这次没给那五文钱,想着过两天到镇上卖几只鸡给补上,这前脚刚走,后脚这陈大树这犊子就找上门来了。”
田大爷在门口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他只有一个女儿,前些年嫁到了隔壁的水西村,以往都是把鸡让女儿去镇上卖,但是女儿因为身孕不能再跑那么远的路了。
“陈瞎子是这种人吗?”记忆中陈瞎子是有些老实又怕媳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