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一百一七章 挖心(2)(1 / 1)河核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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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黑衣人一落宫墙,双双松手放了顾漠清二人,

觅儿惊声:“你们做什么?!快带我们出城啊!”

“你付的银票只够进出宫墙!”

“我加!我加银票!”

觅儿着急地浑身乱摸着,却怎么也摸不出一张银票来,

顾漠清一抹脸上的泪水,双手紧紧抓着黑衣人:

“大哥!我们先欠着!等出了城,日后我偿还五倍报酬给你二人!”

黑衣人一甩她的手,哼了一声:“江湖可没这样的规矩!”

罢,两个黑衣茹足跃上屋檐,瞬间没了踪迹!

觅儿双眼瞪大,刹时面色苍白,声音颤抖地低声叫了句:“宫兵!”

顾漠清惊愕,瞬间把觅儿拉入怀中,

撕下一层乌黑肮脏的裙摆,遮挡住两饶面容,

顾漠清紧搂着软了腿的觅儿,迅速挤进了人群堆里,

她们越往城外走,街道的人就越少,她们暴露得也越发明显,

顾漠清幽望了一眼侧旁,搂着觅儿赶紧往暗巷里进,

却被一匆匆跑过的男人撞了身子,

面纱被撞落了,

男人抬眼一看,瞬间面色大变,直指着她叫嚷:

“你…是你!顾漠清!细作!!”

这一声吼,街上不多的人都围堵了过来,

“呵!还真的是琅国的细作!”

“呵!!不是发出帝告,战王爷要亲自挖她的心给帝太后治病吗?她怎么逃出来了?!”

“快!十恶不赦的细作逃狱了!大家快来啊!快点抓住这个该死的细作!”

大街上一瞬间沸腾了,所有人都围堵着她,气势汹汹,

他们拿任何能扔的东西扔向她们,漫的物品砸得她们生痛,

顾漠清以身作墙,紧搂着觅儿往外挤,

怒吼道:“你们干什么!滚开!都特么的滚开!!”

“呸!臭胚子!!”

人堆里伸出一只手,一块大石头硬砸在顾漠清的额头上,

滚热的鲜血顿时染红了她的半边脸,

觅儿强撑着软麻的腿,奋力地推着众人:

“你们干什么!!不准砸顾姐姐!你们都走开!都走开!”

那些百姓愤怒、发狂的神情,那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的模样,让她感到无比清醒和恐惧。

夹杂在辱骂里之中的话教她心窒,

全下的人都知道他要挖她的心,

全下都知道!

“顾姐姐!你快跑!快跑啊!”

觅儿的哭喊声让她大梦初醒,

她张着嘴看着觅儿的身躯顽强地抵抗着发狂的百姓,

顿时鼻酸不已,她一抹心疼泪,用尽浑身力气挤出一条壤来,

她以手当盾,容忍着难以数清的拳打脚踢,

当人群没那么拥挤时,她忽地撒腿就跑!

众人如洪水泄堤,怒吼辱骂地追赶着她,

她被逼到墙角上,转身眼看着一大群越来越靠近的狰狞面目,

她脸色逐渐苍白,她慢慢地咬紧着牙关,

难道她就要这样冤枉憋屈地死掉么?!

不甘啊,她不甘呐!

“嘶”

一匹棕色的马跑了过来,

“快!快上马!”

顾漠清来不及思考,直接上了马背,

转头看了眼马下的厮,眼有疑惑,

厮狠狠地一抽马屁,骏马嘶叫一声,向前狂奔,

坚铁般的马蹄踏伤来不及躲避的人群,一路开杀而过,

厮瞧着那头奔得越来越远的马影,用力一擦泛红的眼眶:

“你之前在居品楼吃饭时,赏我的救娘银,这个恩情我可算还了!”

狂颠的马背上,她双手死死地抓着缰绳,

扭头回望,就见那群要把生吞活剥聊人越来越渺,

她视线没骨气地模糊了,

这里终究是容不下她!

骏马狂放不羁,一路横冲直撞,闯出禀城大门。

这时,街中,一匹匹骏马奔腾而来,

蹭!一记刀剑,一个男人被瞬间割喉,鲜血迸发喷了一地,吓得人群恐叫连连、落荒而逃,

那个躺在一滩鲜血里的男人,手里还紧紧地抓着一块染着鲜血的石头,

“驾!驾!”

她一刻不停地挥着马鞭,她从未离开过禀城,心里没有方向,只能任由着马一路横撞,

她就这么一直跑啊一直跑啊,

终于!

她紧拽缰绳,勒马停下,因为前方已经无路可走!

她跳下马背,走到边缘,探头看了眼如深渊一般的悬崖,猛地缩回头,心下萌生害怕,

她连连后退,缩回马旁,正准备上马寻找别的出路,

可一回头,却发现那条唯一的出道已经被一众高大的群马堵住了。

一匹威风凛凛的黑色骏马踏着高傲的马蹄,哒哒地前了三步,

黑色骏马上跳下来一个男人,

七尺之躯、相貌绝容,很是硬朗威严。

可她瞧着半点儿也欢喜不起,鼻子隐隐犯酸,

沓…

沓…

沓…

沓…

地上响着那个男人有力的脚步声,

他一步一步向着她走前,每前一步她就接近真相一步,

她垂下眼睛,凝望着他手里握着的利刃,

那把刃虽然没有沾血半滴,但是却像已经对着她的心捅了千百刀一样!

痛得她无法承受,用手紧紧地揪着胸口,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她几番调整呼吸,才能站直身子,盯着他,

道:“骁岩璟,我就问一句,你是不是真的要挖我这颗心?”

这个话,问得颤抖不已,

骁岩琮却是紧闭着唇,丝毫没有开口回答的意思,

她嘲讽地哼了声,眨巴两下模糊的眼睛:“如果是,那就把刀刃举起来。”

话音刚落,只见面前的男人缓缓举起手中的刀刃,

她愕愣住身躯,整个人像被点了穴,无法动弹,

只有那双紧缩着瞳孔的眼睛泪如断珠,扑啦啦地往地上掉。

她愣愣地喃喃问道:“凭什么?究竟凭什么?”

她抬起倔犟的下巴,死死盯着眼前的骁岩璟,

忽地吼道:“你妈的命凭什么要我的命去补?你有什么资格主宰我?!就你,不配!”

她叫哑的声音,像粗糙的沙子擦地一样磨耳,

她的太阳穴爆起条条青筋,仿若在宣泄着她有多么的不满和悲怒!

“想挖我的心?那就看你骁岩璟有没有这个本事拿了!”

她把所有的悲愤都化在拳头里,

一奔上前,对眼前的男人一番猛烈进击,拳拳尽力,招招致命!

可是不管她再怎么猛烈迅速的攻击,那个男人都轻而易举地躲过,

这让她更加愤怒、崩溃。

“你骁岩璟究竟什么资格取我顾漠清的性命!你究竟有什么资格!”

那种如割肉挖心的痛楚狠狠地抽着她的心,

只剩愤怒的脑子里,无法控制地想到那个笑容和蔼的教练,拿着铁棍狠狠敲碎她脊椎的画面!

她分神之际,肩膀剧痛,一下就被打飞了,

“额,噗!”

烫热的鲜血喷口而出,她身上是伤痕累累,心上更是千疮百孔。

她手指摸着下巴的鲜红,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笑到不行的笑话一样,忽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我顾漠清最后竟然是栽在一个男饶手里,哈哈哈…呵哈哈哈!真的太可笑了!哈哈哈哈!”

她笑得放肆、笑得大胆,笑得让人刺耳,

那双黑色的靴子渐渐上前来,直到站在她跟前才停下,

她一擦下巴的血迹,撑地站起,抬头与他直视着,

那双漆黑得如深渊的眼里,她分明就看到一丝隐忍,却是活生生地被冰冷压下,

她手指重重地戳着胸膛,

“这颗心,你要吗?”

骁岩璟眉头猛地颤了下,面无表情的脸微浮犹豫之色,

只有那颗上下滚动的喉结回应着她的问题。

“这颗心,你要吗?!”

她大吼,泪水扑扑。

“不要了……”

他答,

噗呲!

锋利的尖刃直接刺进了她的左胸膛!

她猛地睁大着眼睛,死死地瞪着眼前这张模糊得没法看清的容颜,

始终没办法相信…

她突然地发冷笑,眼泪扑啦啦地砸在他的手上,

手抓着胸口上的利刃,低头笑喃:“好蠢…赌输了…”

突然,她一脚狠狠踢去,骁岩璟一个点足,连着后退几步,避开了她的袭击,

她用尽现在能用的最快速度,跑到悬崖边上,

回头看着前方如千军万马的浩荡气势,捂着嘴哈哈发笑,笑得停不下来,

为了抓她一个人,派了这么多精兵强将,

真是好啊!她这张脸的面子也足了!

诡异的偷笑声戛然而止,她抬头瞧着随时伺机而动的男人,

忽地狂笑大叫道:“老娘就算摔得粉身碎骨也不救你妈的你娘这个烂人!”

罢,她身子猛地向后仰,毫不犹豫地跳下涯!

骁岩璟漆黑的瞳孔猛然紧缩,脱口吼叫:“顾漠清!!”

他向着悬崖边狂奔,

“王爷!!”

三个大将连飞带奔,一把按抓住险些跟着跳下涯的骁岩璟,

他瞪大着眼睛,愣看着迅速坠落的身躯,

那一袭残破不堪的白衣中间,盛开一朵娇艳鲜红的花,都终不及她悲痛欲绝的眼神来得刺眼扎心,

他紧攥着拳,浑身无法控制的发抖打颤,

许久,他的嘴里喃喃了句听不清的话,残阳下,两滴清泪坠下了涯…

他缓缓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已然恢复平静,

大臂一震,三个大将被震开了身躯,

漠然开口:“回宫!”

三名大将一怔,紧声道:“王爷!可是帝太后的药引子还在涯下!”

骁岩璟幽盯着话的人,如同死亡一般的眼神吓得那人身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药碎了,回宫!”

众人微愣片刻,却是不敢多言,

“诺!”

骏马成群,齐退下山,只留一道近山边的残阳直照着悬崖边…

…………

帝宫:

“什么?!顾漠清跳崖死了!”

骁岩琮从龙椅上站起来,震惊地瞪大着眼,

“禀帝上,是!”

“那心呢?!”

其中一将军抱拳回道:“王爷药引子摔碎了,未让下将等下涯找!”

骁岩琮如抽了魂,跌坐在椅子上,恍惚问道:“齐木呢?为何未进来和孤禀报情况。”

“禀帝上,回到宫后,齐木就被王爷调去处理军事急信了,未见人。”

下将的话教骁岩琮脸色微变,眼神复杂难懂,

“战王呢?他又在何处?”

“这……”

这一句,下将们面面相觑,

其中一位垂头道:“王爷回府了,王爷还用禁条封了战王府,

外人不可进,内人不可出,还听闻战王爷将自己紧关在鼓塔之中,需闭关修炼。”

骁岩琮听罢,复杂的神色更是浓重了份,

他轻挥了挥手,众人拜礼后便都退下了。

骁岩琮呆靠在椅子上,双眸愣望着桌上的奏折子和万民书,望了许久许久…

直到骁岩琮猛地一吸气,才打破这凝固般的安静,

他转头望着坐在旁下的女人,喃喃:“宝妃,孤是不是做错事了…”

只是他到底做了什么错事,唯有他自己,心里清楚的很……

宝妃张了张嘴,未言先哽,捂着脸忍不住哭泣,

………………

深深的涯下,只见刺眼的红攀贴在涯身上。

她用手指死死地扣着石头,让自己不往下掉,

扭头向下望去,隐约能看见地面,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一把拔出胸口的利龋

“额啊!”

胸口的伤,痛得她大喘粗气,额头汗血交加。

但她顾漠清从来都是不屈服的,即便是,收她的命都得先问过她!

她把利刃插在涯上当扶手,一点一点地往下爬,

不料,抓着的岩石一松,她惊声,

随即滚下涯,摔在地上,痛得骨头都要碎了,最终还是忍不住痛苦而晕死过去。

不远处,林间里传来嘻笑,笑声渐近,

“公…公子!前面迎有娘们!”

一粗声惊剑

“哪儿呢?哪儿有娘们?!”

另一人迫不及待地叫唤。

跟在两人身旁的大狗大跑上前,疯狂地撕咬着红衣裳。

来人一看,气得一巴掌盖在大汉头上:

“红个屁花!那娘们儿受伤了!快把你的破狗按住!”

“啊?!哦!”

两人急跑上前将兴奋的狗压制住。

被唤公子的男人蹲下身,摸着下巴细看。

即便狼狈不堪、脸色苍白都遮掩不住她的美貌。

“这娘们长得好熟悉啊…”

大汉低声喃喃。

“这娘们长得真惊为人,哎,死了真可惜!不然的话给本公子当妾多好啊!”

“死…死了?可是俺瞅她胸脯还在动啊!”

男人反手一巴掌打在大汉头上:“这都被捅穿左胸膛了,还怎么活!”

大汉摸着脑袋,突然大叫:“公…公子!俺想起来了!这就是那年在大街上将俺们暴打的那个疯女人!”

“什么?就是这个娘们坏了本大爷的好事?!大爷仇都没报就给她上西了!真是便宜她了!”

男人气急败坏地捏着顾清漠的脸,

突然不知想到什么,一手按在她右胸上。

“公子!这人都死了,你怎么还狠得下心下咸猪手!”

“手你个头!她的心竟然真是长在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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