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回到山幺,除了与成王的合作,他的最终目的,就是要拿回那个盒子
岚祁说那个盒子很重要,让他务必找到并带到六底交给他
欧阳临对于岚祁的话向来没有异议地执行,从不曾有半句怨言,所以这一次他去了
可他任死都想不到,来到山幺之后,迎接他的,会是这样一件事情
没有了欧阳临的桎梏,裘蒙一下子栽倒在地,鼻子里,嘴里鲜血直流,他喘了两口粗气,待身上的伤痛减轻了一点,开始放声大笑
“你笑什么?”欧阳临转头怒瞪他
裘蒙笑了好长时间,终于停下来,“我笑什么?我笑你啊,欧阳临,你有什么好的?为什么将军如此器重你,你不过就是个见不得人的阶下囚,为什么你能得到将军的重用,我就只能干一些琐事!”
对于欧阳临,裘蒙是恨的,而且恨了他好几年,这个人,一来到将军身边就挤占了他的位置,虽然身在暗处,但是却能与他平起平坐,这一点都不公平,凭什么他一个从小陪在将军身边的人,却要和一个半路来的囚犯身份平等
他不甘心,于是他总想找一个机会,不知不觉的置欧阳临于死地
终于,机会来了,裘蒙觉得,连老天爷都在暗中帮助他,裘蒙没想到,在泰州居然会碰见欧阳临,而且他也在调查瘟疫的事,裘蒙觉得机会来了,他原本想先将岚将军交代的任务完成,然后再杀了欧阳林
可让裘蒙更意外的是,秦司墨居然也来了,而且还破坏了他的计划,甚至抓到了他
“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我跟你们无冤无仇,甚至都不认识你们,你们为什么要设局来陷害我?”欧阳临冷冷地站在他面前,他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可笑,这几年以来的仇恨都算什么!
他竟然,竟然一直在为自己的仇人效力,真是讽刺啊!
裘蒙嘲讽的看着他,“欧阳临,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将军要干的事,从来都不需要理由,你不过就是将军身边的一条狗,用你,那是你的荣幸,你应该感恩戴德才是”
欧阳临愤怒地整个身子都在发抖,他使劲咬牙,用力忍着,他的嘴角,甚至渗出了血
欧阳临放声大笑,声音是如此的悲壮,“哈哈哈哈,感恩戴德?我现在就给你个感恩戴德的机会,放心,我会把你的头寄给岚祁,让他看看,他的手下到底有多衷心”
欧阳临双手交叠,将全身的内力集中到手上,对着裘蒙的命门拍去
“不要!”林歌儿大喊出声,想要拦住他,还没有问出什么来,这个时候裘蒙还有用,他还不能死
可是已经晚了,裘蒙在众人的目光下,没了气,他的脑门上那道掌印清晰可见,默默地告诉在场的人,刚才欧阳临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
“解气了吗?”秦司墨在一旁冷冷说道,从刚才欧阳临见到裘蒙的那一刻,包括到后来他们之间所有的对话,秦司墨没有插一句嘴,甚至在欧阳临要杀裘蒙的时候,他都没有出手阻拦
“秦司墨,现在人都死了,这个可能知道点什么事情的人死了,你怎么还能那么淡定啊?”
林歌儿见他一脸的风轻云淡就来气,刚刚就在他们眼前,死了一个关键的人物,可是对于秦司墨来说好像就是随随便便死了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甲一样
秦司墨看着她笑笑,“歌儿,你认为像裘蒙这样的人,我们能从他嘴里撬出什么来?”
“那可不一定!”林歌儿不服气的道,“再厉害的人,也逃不过我的手,你信不信,只要我出手,就算是嘴巴再严的人,我也有办法让他开口”
听秦司墨这语气,好像小瞧了她一样
“不,他不会说的”欧阳临否定了她的话,“裘蒙这个人对岚祁有一种超乎想象的忠心,不管用什么方法,他都不会说的”
他和裘蒙共事了许多年,多少有些了解这个人,对于岚祁,裘蒙可以说比任何人都要忠心,像是一种执念,一种信仰一样
欧阳临把头转向秦司墨,什么话也没说,对着他就要跪下去
秦司墨顺手从桌子上拿起一个茶杯,掷向他的前膝,阻止他往下跪,“一个男人,为何动不动就要下跪,你的膝盖就那么不值钱吗”
“王爷,我说过,若是我误会了你,一定负荆请罪,一生甘为王爷效力,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今后有事,旦凭吩咐”
秦司墨冷冷一笑,“本王没什么地方用得着你,对于你的承诺,本王也不稀罕,你该去哪就去哪”
欧阳临一愣,“王爷,我误会了你这么多年,甚至一直想杀了你,你难道就不恨我吗?”
“本王说了,本王不稀罕,也不在乎”秦司墨扔给他一瓶药,“这是歌儿新研制的,能帮助伤口恢复的很快,你拿去,日后不要再给本王添乱就好”
说完,秦司墨就拉着林歌儿的手往外走
欧阳临看着手里的药,久久不能回神,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末了,他冲着秦司墨的背影大喊了一声,“多谢王爷”
秦司墨脚步一顿,到底没有回头,往外走去
秦司墨和林歌儿的身影消失不见了,欧阳临最终还是冲着他们离开的放向跪了下去
他知道,如果秦司墨想要阻止他,是完全有机会救下裘蒙的,但是他没有,而是默认了他的行为,对于这些,欧阳临是感激的
秦司墨,若是都够当上一方霸主,必是百姓的一大幸事
“你真的打算就这样放了欧阳临?”
在回去的马车上,林歌儿问了他一句
“歌儿,你忘了本王之前跟你说过什么了?欧阳临是个人才,他只是被人利用陷害,成了牺牲品”
秦司墨一直有一件遗憾的事,就是欧阳临,这个人曾经有过理想和抱负,但是生不逢时,他被推向了深渊
虽然自己也是受害者,但他不得不承认,阴差阳错中,他也是害欧阳临变成这样的凶手之一,所以外界认为他的原谅,只不过是他认为的一种对欧阳临变相的补偿罢了
“主子,欧阳临已经从屋中离开,临走时他把裘蒙的头割了下来,带走了”肖甲的声音在马车外面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