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师叔,他现在人在哪?”
沉默良久,陈易问道。
莫普转身换了个方向望去,“他也在这里,只不过出不来。”
“出不来?我师叔被人困住了?”
莫普语气有些低沉,“是被困住了。”
“救他出来……很难吗?”
陈易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否则莫普那么厉害,早把人救出来了。
“是有些麻烦,不过你们来了,就好了。”
“我们?”
“秦王也许可以把你师叔救出来。”
“王爷?”
……
那边陈易和莫普正聊着天,另一头的三人也没闲着。
“你说什么!你这肚子里,有俩!”
高方白本来在一棵矮树枝上坐的好好的,一听林歌儿怀了双生子,立马惊吓的从树上摔了下来。
吃了满地灰的他,丝毫不觉狼狈地拍拍自己身上粘的灰,跑到秦司墨面前,竖起大拇指对着他,满眼放光。
“厉害了,妹夫,快说说,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居然一下就能有俩!”
秦司墨白了他一眼,不说话,干脆不理他。
高方白还想着能从秦司墨这里取取经,回来自己也能生个双胞胎啥的,估计,他爹肯定很高兴,再也不会损他了。
可他忘了,人家秦王是个高冷不爱说话的。
摸了摸鼻子,又走到林歌儿面前,指着她的肚子,“妹子,你说,这里面真的有俩?”
林歌儿翻了个白眼,“你师父说的,爱信不信!”
“我信啊,我师父就从来没说错过话!”
高方白对于莫普的崇拜,又时甚至超过了他爹。
“歌儿,刚才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秦司墨想起刚刚林歌儿走神的样子,别人跟她说话居然都没听到,要知道,林歌儿平常是不会这样的。
林歌儿皱了皱眉,小声的道,“我在想一个问题,那些人为什么只是把人打晕了,而不是打死了呢?”
虽然林歌儿说的简言意骇,但秦司墨还是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事。
当年那群突然出现的人实在太奇怪。
高氏一个后宅妇人,身上没什么东西是值得人去惦记的。
那些人既不为图财,也不为害命,好像就是想把人大晕,然后再找个人把高氏侮辱了。
真有那么简单?
这是林歌儿一直想不通的一点。
“会不会是高家得罪了什么人,或者是林大人得罪了什么人?”
林歌儿大胆提出自己的设想。
“不会。”秦司墨沉声否定,“高家当年只是南方的商贾家庭,算不上大富,林大人当年也只是个小官,不会对多少人产生威胁,更何况,高氏一个闺阁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会结识什么人。”
林歌儿点点头,把自己的想法否定了,秦司墨说的对,高氏跟林大人当年人微言轻,就算是想得罪人,恐怕也做不到。
“那是为什么啊?”
“此事还要祥查,毕竟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了,待我们出去之后,本王再派人去查查。”
“你们在说什么啊?”
高方白听得一头雾水,但再不懂,他也听到“高氏”“高家”“林大人”几个字,就多了只耳朵注意着。
林歌儿看了他一眼,她还没有把她的身世问题告诉给高方白,倒不是不相信他,只是高方白对莫普那么崇拜,高氏又是他的亲人,要是把这件事告诉给他,莫普在他心里的形象会不会改变?
这对他,会不会也是个伤害?
但若不告诉他,未免有些不公平,毕竟高氏是高家人,她顶了这副身子,知道了人家的秘密,却不告诉她的亲人,会不会很残忍?
像是看出来林歌儿的犹豫与担心,秦思墨上前,抓住林歌儿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林歌儿回神,正对上秦司墨深邃的眼睛,心里一下子安定了下来。
“高方白,如果我说,当年欺负了我娘的人,是莫普,你……还会那么尊重他吗?”
林歌儿小心翼翼的问出口,仔仔细细的观察着高方白的脸,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你,你什么意思?”
高方白一下子就变得认真起来了,看着林歌儿的眼睛,满是不可思议,“你肯定是骗我的,林歌儿,我警告你,不许拿我师父开玩笑!”
林歌儿轻叹了一口气,她知道莫普在他心里的分量很重,但现在看到他的表现,她没料到,莫普竟然对他那么重要。
“你今天最好是把话给我说清楚,不然我跟你没完!”
高方白话音刚落,忽然就感觉周身空气一冷,秦司墨威压撒发出来,开口的语气都能把人冻死,“你要跟谁没完?”
几个字,说的很慢,但就是能让人听出来话语中的危险。
无论是不是玩笑话,不管什么时候,没有人,可以以任何理由威胁歌儿,不管对方是谁。
谁知这一会高方白竟然没有像以前一样害怕,立马做出讨好的样子。
哪怕武功和气势都抵不过秦司墨,他还是直面秦司墨的一双冷眼,“师父是我的底线,我不会让任何人侮辱他,哪怕是我的亲人,也不行。”
说到亲人两个字时,高方白的眼睛淡淡的扫过林歌儿,那是从没散发出过的冷意。
林歌儿心里一寒,事情,似乎比她相像的要严重许多。
林歌儿深吸一口气,拍了拍秦司墨的手背,示意他放松,随后从他怀里出来。
“高方白,你冷静一点,这件事有些复杂,你听我慢慢说。”
高方白又看她一眼,转身往旁边他刚刚坐着的矮树上飞去,停住后,居高临下的看着林歌儿,“你说,我听着。”
他有的是时间,听林歌儿把话说完。
林歌儿见他姿势都摆好了,俨然是一副“你不把话说清楚我就不走了”的样子。
叹了一口气,轻声问道,“我能先问一下,你为什么对莫叔那么敬重的原因吗?”
她实在想不明白,明明已经那么长时间没见面,何况多少次他来找莫叔,莫叔都对他置之不理,就算是他被野兽咬伤,莫叔也是冷眼旁观。
这样的人,高方白对他犹如父子般的敬意,到底从何而来?
高方白坐在树上没有动,眼睛却微微闭上,仿佛是在回忆,良久,他睁开眼睛,又是一片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