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这小嘴儿,听见没有,夫人叫你们都下去,没人才好。”傅雨祁唇角微微一扬,慵然的声线掷地有声。
说话间,便伸手往沈挽筝腮上一拧。
半晌鸦雀不闻之后,吴妈识趣地拽着素玉退了出去。
“哎呀,你作什么力道那么大,疼死人了。”沈挽筝不禁挣脱开来,抚着脸庞。
傅雨祁一把揪住她,按在床榻上,冷笑道:“小东西,趁早收了你那心思,再胡乱往我跟前塞人,你这细腕子咔擦就被我撅折了!”
“谁啊,谁给你塞人了,煮个茶罢了,你这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好端端地都让你说变味了。”沈挽筝微微一怔,迎上他犀利如剑的目光,心里一阵发虚,硬着头皮反驳。
他一本正经道:“不管,我只要你一个。”
沈挽筝不以为然,冷冷睇他:“你对大姐二姐也是这么说的罢,也就图个新鲜。”
“你胆子可不小,成天跟我唱反调,偏又舍不得撂下你。”傅雨祁眼底噙着宠溺,几近咬牙切齿。
他悄然探手,解开她的衣裳扣子:“我倒要瞧瞧,你这里头装得都是个什么黑心。”
沈挽筝惊呼一声,忙伸手遮掩:“我说什么来着,流氓土匪!”
他促狭一笑:“嘿,你说对了,我还真是流氓土匪。”
说罢,钳住她的下颌,迫使她不能反抗,低头压向那伶牙俐齿的小嘴。
沈挽筝一阵手足无措,灼灼的气息拂过她的唇际,辗转至耳畔、脖颈。
晕晕乎乎里,只见她眼眸晕上迷雾,使力推搡着他,却只是枉然。
衣衫尽褪,她觉有些凉意,身子瑟缩了一下,不由自主凑上去,与他肌肤相贴,汲取他炙热的体温。
窗户紧闭着,依旧能听到风在外头呼啸,雪扑簌扑簌下落。缠缠绵绵地落在闲窗上,惊扰沉睡的梦境。
天地白茫茫一片,拭去所有的瑕疵,仿佛世间从来就是这样纯净。
烟阳的冬天黑得极早,沈挽筝醒来时,已是黑黢黢的夜色。
时间飞转,这一日又将逝去。
忆起沈家乱作一团,她霍然清醒,起身裹了衣裳,立在窗前,怅然地盯着那浓得滴出墨的夜空。
“想什么?这么出神,把我的外衣拿来。”
沈挽筝本发着怔,突如其来的声音,叫她唬了一跳。
蓦然回过头去,傅雨祁已穿好里衣,正喝着茶润嗓。
“你在哪里吃饭?”沈挽筝一面替他整理衣裳一面问道。
他道:“不吃了,先去书房,公文压得太多。”
沈挽筝这才发现他眼中布着几线血丝,望上去略微疲惫。
临出门前,他又说道:“一会子,你送饭过来吧。”
她眨着眼,打趣道:“你办公,我去了,你就不怕烦扰你?”
“怕什么,这个家横竖也是要给你管的,你来了正好有事儿交代与你。”傅雨祁定定地看着她,眉宇间是从未有过的温和。
沈挽筝一时没反应过来,惊异在原地。
什么,他竟如此信任她,还委以重任,让她管家,这岂是能顽笑的!
只见她面露难色,推辞道:“我虽上过学,到底是纸上谈兵,你不要闹着玩。”
“不跟你闹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