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去吧,这件事情我想应该很快就会解决。”
“多谢皇上。”云儆虽然全程在这里都未曾发一言,但是自己代表的是什么,云儆自然也是明白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个人都退了出去。
对于能不能要到人这件事,对于颜君珩来说心底里也是一点都没有底。
“不过有一点到时候我没有想到,竟然这皇上竟然答应半天的时间就给我们答复,会不会太快了些,我只是觉得这心里好像没有底。毕竟这慕明寒也是他的亲儿子啊!现在我们倒是摸不清这北苍国皇帝的路数了。”
“这件事你说的我也明白,虽然我们不知道这北苍国的皇帝在盘算着什么,但是现在我们只能等待北苍国皇帝给我们的答案,我们只有得到答案,我们才可以有效地应对。”
“若是在北苍国皇帝坚决不给我们人怎么办?”
“如果北苍国皇帝不给我们人的话,我这里然后有我的办法,但是我想北苍国皇帝不会轻易的就这么把人给我们。”
北苍国皇帝见到这三个人出去之后,便就放下了手中的折子,当然也知道这件事情并不是一件小事。
这个时候,北苍国皇帝开始召唤北苍国的侍卫,坐在皇位上面的慕秦储终究是面对着一个巨大的难题。
“皇上,有何吩咐?”
“让国师前来见朕,朕有要事与他相商。”
很快,有人就已经把北苍国的国师给请到了书房。
“怎么来得如此之快?”北苍国的皇帝看见了人已经站在了门前,这简直就是话音刚刚落下的事情,简直是太快了。
“臣算的出今日皇上定然会有事情寻找臣,所以臣今日便就一早就来到宫里面了。”来人对着北苍国皇上说道,接着便就跪下行礼。
“起来吧,先生果真是神机妙算,朕所想之事都能了然于心。”北苍国的皇上很是信任国师,此人正是北苍国背后出谋划策之人高懿。
“臣食君之禄,当然为君分忧,是臣分内之事,皇上的忧思之事臣当然也明了于心,只是这件事情最终还是需要皇上做决定,这件事情无非就是有两个选择,交与不交。”
高懿的话音刚落,北苍国的皇帝叹了一口气,当然知道这件事情有两个选择,只是这件事情就是比较难解决,所以才会找他来。
“这件事情,先生认为该当如何?”北苍国皇帝还是把这个事情抛给了国师。
“臣以为,这件事情当然是要把皇子给交出去,若是不交出去,只怕不会罢休,对于皇上来说,交出去,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那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有,那就是不交出去,但是北苍定然损伤会更大,只是交出去是最为止损的一个方法。”
“有没有……什么方法能够保住寒儿的性命。”北苍国的皇帝沉思了一下,然后说道。
“或许,交出去,有机会。”高懿对着慕秦储说道。
“好,朕知道了,这一切,终究都是朕……”皇位上面的慕秦储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这一切,皇上并非没有料到不是吗?”
“对,看来很多的事情还要你来给朕建议,只是这结果朕早就知道,让你替朕选择,不过是朕在自我逃避罢了。”
“皇上信臣如此,臣惭愧……“
“朕知道该如何做了,你下去吧。“皇上从上面的位子走了下来,这里不是大殿,但是这个中间的位子还是要比其他的位子高,位高权重,更是重的有点喘不过气来。
这个时候,慕秦储拿出了笔,这里并没有让宫人伺候,就只能自行研墨,然后写下了圣旨。
这一刻,慕秦储打算亲自出宫去见慕明寒,或许这相处不久的父子终究是要分开的,或许父子之间的缘分从来都是这么浅薄,又或者这就是帝王家的悲哀,或者这就是承受不住的后果,因果轮回,终究是苦果,终究会有人食。
这道圣旨写的是如此的艰难,但是这圣旨终究是有写完的时候,等到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时候,慕秦储从旁边取来了大印,一印落下,慕秦储感觉真的失去了,从十年前就是把他当作了棋子,这步棋并没有走错,走到这一步都是意料之中,只是终究要割舍,终究要放下。
慕秦储身边带了两个人,并没有像往常出宫那般浩浩荡荡,而且便衣出宫,这将是他们父子之间的最后的一面,也并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机会再见那一面,或许下一面的地点就是黄泉了。
等到走到慕明寒府邸的时候,只见大门紧闭,守门的人见是皇上,便就打开了门,慕秦储走了进去,这院子是慕秦储第一次踏进,当然也会是最后一次踏进。
“儿臣参见父皇。”慕明寒见到自己的父皇前来,似乎已经知道自己即将要面对什么,明明这一切已经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心中还是感觉苦涩,这从自己的父皇踏进来的这一刻,自己就已经成为了弃子。
“起来吧,朕……”慕秦储终究是哽咽。
“儿臣明白,这一切都是儿臣所犯下的错误,儿臣应该承担,这一切都源于儿臣的判断失误。”慕明寒跪下之后,便就没有起来,这个时候慕秦储就弯腰把慕明寒扶了起来。
然后帮助慕明寒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是慕秦储第一次这么近的看慕明寒,接着便就对着慕明寒说道:“父皇曾经告诉过你,任何人都不能信,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你的父皇。”
“那父皇也不相信任何人吗,包括儿臣?”
“是,生在帝皇家,本就如此,只是你到现在才明白,已经晚了。”慕秦储转身对着外面的两个人问道:“人都来了吗?“
“是,皇上。”
“好,这是朕的旨意,把人带走。”这个时候慕秦储从袖中拿出了那刚刚拟好的圣旨。
“是。”紧接着这个宦官就宣读了圣旨,然后外面的人走了进来,就已经把慕明寒带走了。
看来慕明寒所料不差,竟然真的会是这样,这接下来的一切就就只能拜托给慕明泽了,现在自己命已经不能自己掌控了,这是慕明寒第一次自己的性命竟然需要被别人掌控。
北苍皇宫中……
已经有侍卫来寻找颜君珩,颜君珩竟然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有了答复,虽然不知道答复是什么,但是三个人还是立刻去了大殿。
“参见皇上。“颜君珩行礼。
看来一眼旁边已经绑来的慕明寒。
“你要的朕给你交代,人就在这里,想带走就带走吧,这个逆子朕从此和他不再有关系。”北苍国的皇帝转过去了身,然后一滴泪水流了下来。
“皇上圣明。“阿照在旁边说道,竟然没有想到这么快就答应把慕明寒给了他们,之前费尽周章,今日却是轻而易举,但是阿照怕这北苍国皇帝答应的太快,担心会有变数,所以便就不打算在这宫中逗留,便就说道:“多谢皇上,既然是如此,我们就不便在北苍国多加打扰了,我们还是先行告辞。”
北苍国的皇帝沉默不语。
等了很久才说了一句:“走吧。”
“谢皇上。“三个人行礼告退。
当然这次是颜君珩亲自带着慕明寒走出了大殿,颜君珩在大殿外面等着,阿照就回去宫中之后就把所有带来的人全部都清点了一遍,然后就准备好了要走的马车,接应了颜君珩,很快就带着慕明寒出了宫。
这个时间正值是中午,外面也是比较炎热,但是在马车里面还是会好上许多。
颜君珩也是担心慕明寒会走掉,所以便就在后面的马车上面一直看着慕明寒。而阿照就和云儆乘坐在一辆马车里面。
“如今我应该叫你慕明寒才对。”颜君珩看了眼前的人还是张了张嘴说道。
“嗯。”慕明寒就是这样的应了一声,然后低头不语。
“我以为你会说些什么?“颜君珩还是忍不住的问了几句。
“殿下想让我说什么,如今我只是一个罪人,说什么还有那么重要吗?“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接下来会面对什么吗,我更想知道这么多年你潜伏在宣齐国是怎么想的?”颜君珩心中很是恼怒,但是看到慕明寒落到这个下场又感觉面前的这个人很是可怜。
“我想我能面对什么,这些我都可能想到,只是殿下这样看着我是感觉我可怜吗?”
“是。”颜君珩毫不避讳的回答。
“如今我是北苍国的弃子,对于我来说我只不过是这场博弈中输掉的那一个,只是你抓住了我,殿下认为就赢了吗?”慕明寒对着颜君珩说道。
“我并不这样认为,我从来都没有赢过,或许可以说这场博弈中从来就没有赢家。”颜君珩想到了身在皇家不自由的感觉。
“哎。”慕明寒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或许这次面对的是火坑,也或许是解脱,我不知道……”
“我明白你的苦楚,如果有来世,我倒是希望以后咱们不要遇到,或者说如果又来世的话,你不投胎在帝皇家,说不定我们还能做朋友。”颜君珩这句话说出来竟然有一种让慕明寒莫名轻松的感觉。
“这做朋友,我们也要看看能不能入同一个轮回了,若是不同,只怕是做不成了,我想这朋友,我们这辈子注定是做不成了,不过我们生来就不可能做朋友的,因为我们的命运从来都由不得自己选择。“这一会儿的慕明寒的话语到是多了起来。
“我一直想不明白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更不知晓你为什么要杀我父皇,我更想搞清楚你到底是在想什么?”颜君珩前思后想都想不明白刺杀自己的父皇对于慕明寒到底是有什么好处。
“这件事情应该说是一个误会,或者说本来我也没有想要杀你的父皇,刺杀你的父皇也全然不在我的计划之内,或许刺杀你的父皇是我做的一个错误的决定,但是我并不后悔。”对于慕明寒来说的确是不相干的事情,只不过自己的救了一个陌生人。
“你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一场刺杀竟然成了一个误会。“颜君珩眼睛微眯。
“若是我不杀了你的父皇,你现在应该也不会娶南梁公主为王妃。”
“那当日你刺杀我父皇之时,那刺杀南梁公主的那个布局是不是你的手笔。”
“当日不是,我的布局从来不会有失误。“
“可是,你现在不是一样的失陷在我的手中。”颜君珩突然感觉前面的马车已经停下了,颜君珩一看正是阿照走了过来。
“阿珩,行车劳累,下车休息一下吧。”
“好。”颜君珩接着便就下了车,就已经看见了云儆坐在了下面,已经有侍女把毯子给铺好,三个人都坐了上去。
已经拿出了食物,开始吃了起来,这个时候,有侍卫从远处打来了一个兔子,很快就放在架子上面可是烤了起来。
这兔子的味道很香,但是阿照见云儆这一路上很是少言,便就从兔子上面割下了一块肉,虽然送到了云儆的旁边。对着云儆说道:“你这一日也不讲话,我倒是感觉你安静的很。”
我平常也不讲话,不过你想听什么?
“没有什么?“阿照便就不说话了,阿照突然感觉之前的时候感觉能吃一顿烤兔子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但是现在这兔子虽然是烤的很香,但是却是丝毫没有咸的味道,简直是难以下咽,阿照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看着你一路上也不说话,一会你去看着这个慕明寒吧。”阿照吃了两口便就已经不吃了。
阿照看着颜君珩把另外半只兔子给了车上的慕明寒送去,阿照想到,果然是俘虏是不能虐待的,这罪人竟然也能受到如此好的待遇,更何况面前的人是他的杀父仇人,阿照根本就不理解,现在的颜君珩究竟是抱着一种怎样的心态对面对着这个慕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