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的好朋友钰莹婚礼办完,三天回门正是今日。钰莹终于松了一口气,这几天,钰莹在婆家可谓是度日如年。
原来在结婚当日钰莹拿到婆婆给的彩礼后,随即就将钱留给了父母,并没有带回婆家。钰莹家家静贫寒,钰莹还有一个哥哥比钰莹大两岁,已经订好亲了,但是因为女方彩礼要的太高尚未娶亲。钰莹的父母就跟钰莹商量,能不能等钰莹结婚时借她的彩礼钱给哥哥结婚用,等结完婚女方将彩礼带过来,钱一分不差的还给钰莹。能够帮家里出一份力,是好事,钰莹同意了。
本以为这件事只要瞒着等钱送回来就可以了。谁知钰莹的老公非要看彩礼钱,钰莹左哄右骗,老公盛杰就是死咬着要看彩礼钱。
“我们家虽然穷,但绝不会拿你的钱!”这是钰莹被逼急了脸红脖子粗吼出的话。
“那可不一定!”盛杰斜斜的看着这个比他矮半头的女人。
眼见瞒不住了,抗拒从严,坦白从宽,钰莹全招了。
不说则以,一鸣惊人。盛杰直接就被气晕了。果然一如母亲大人所料:你老婆一准将彩礼钱给她妈,不会带回来。
老公知道了,就等于全家都知道了。
今天是三天回门的日子,一大早起来盛杰就拉着个脸,一句话也没和钰莹说。钰莹他们没有自己单独的住处,目前还是住在婆家的院子里,钰莹从房间出来,走到院子里,看到公公正在往沼气池里倒洗脸水。钰莹上去喊“爸”,声音洪亮有清脆,盛杰老爸用同情又哀怨的看了钰莹一眼,转身而去。钰莹心下明白,肯定是为着那事。
农村的家里会有两个吃饭的地方:一个厨房,一个厅堂。厨房往往是一个独立的房子,里面会有一张桌子,家里人一般在这里吃饭,比较随意方便。厅堂就是农村人常说的堂屋,这里经常是家里来客人或者过节礼庆才用来吃饭的,以显示对客人尊敬或者有纪念意义。钰莹结婚这两天,家里正是在堂屋吃饭的。
今天早上,钰莹习惯的往堂屋方向走。
“你去哪儿?”盛杰冷冷的说。
“去吃饭啊!”钰莹还没看到空空如也的堂屋。
“这边!”盛杰把“这”咬得很重。
钰莹脸一红跟着盛杰往厨房走去。
婆婆的脸拉的比驴脸还长,对钰莹殷勤的一声“妈”喊得连翻了几个白眼。钰莹看在眼里,心里随着婆婆的翻白眼节奏一连吐了好几下舌头。怏怏的挨着盛杰坐下,拿起馒头,小心的看着四周,所有人都不高兴,连盛杰的大侄子都闭着嘴一句话不说。钰莹狠狠地咬了一口馒头:我自己的钱,我还不能自由支配了?
吃完饭,收拾收拾准备回娘家。
一路上,盛杰开着车,依旧一眼不发。钰莹看着冷峻的老公,总觉得气愤挺尴尬,清了清喉咙说:“那个,我给我妈买的电热毯你带了没?”
“带了”盛杰回答,简洁有力。
“你今天早上吃饱了吗?”为了缓和尴尬的气氛,钰莹开始没话找话。
“饱了!”盛杰心想:不用吃,也被你气饱了!
“那个,待会儿见到我爸妈你能不能别这样?”钰莹抓抓脑袋说。
“知道!”盛杰的回答像机器,操作得当,毫无生气!
钰莹家到了,钰莹下车,高高兴兴往家跑,一边跑一边喊:“爸妈,我回来了!”,好像经历了一场漫长的旅行,长途跋涉终于到了家。盛杰拎着东西,平平常常的走在后面。钰莹的父母出来笑意盈盈,出来迎接他们,看见女儿高高兴兴,女婿脸上毫无波澜,也不打招呼,也不说话。钰莹的爸爸是个老实人,自上前去招呼着:“盛杰,来了!”女婿听到老丈人自先招呼自己,也是无感的答了一句:“嗯!”然后便再无下文。
盛杰继续发扬母亲的拉脸传统,打从进屋开始就一语不发的坐在一边玩手机,打游戏。钰莹的妈妈打发钰莹过来叫盛杰吃饭,钰莹喊了盛杰一声,盛杰没有应,也没有起身,似乎是没听见,钰莹又跑过去,拉着盛杰到餐桌旁坐下。盛杰坐下,板着脸,拿着筷子只顾自己吃,也不管老两口和其他人。场面一度陷入窘境,钰莹尴尬的在那里装咳嗽提醒老公,盛杰好像没听见一样,埋头狠吃猛吃。钰莹的父母看着盛杰,也不说话。
钰莹的哥哥是的直肠子的,见到妹婿第一天回娘家就这样对待父母,不把自己的家当回事,咽不下这口气,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扔,七寸长的筷子打在盛杰要夹的那盘菜上,发出“当”的一声翠响,把盛杰吓得一愣,原本佝偻的腰立刻警戒的直立起来,抬起头,与筷子弹起的的幅度保持一致。
“你还懂不懂规矩,我爸妈还没吃呢!”
盛杰被骂的哑口无言。钰莹的父母见状,慌忙劝阻。盛杰却来了脾气:“我不懂规矩,你拿了我的钱不跟我说,你就懂规矩了?”
“好了,你别说了!”钰莹也生气了,拉着盛杰就往外走。
钰莹的哥哥被父亲拉着母亲推着往房间走。
“谁拿你钱了?那是我妹的的钱,我没的彩礼钱,是我们家的!你妈给我们家的……”即使被父母嚷着少说两句,钰莹的哥哥依旧不依不饶的骂骂咧咧。
“你说什么?”盛杰转身想回去问个清楚。
钰莹的母亲过来,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你妈这是什么意思?”盛杰气急败坏的说。
钰莹也生气,好好的一顿饭,被弄成这样,她现在也不想和盛杰说话。过了一会儿,钰莹的父亲出来,将钰莹和盛杰的东西也拿了出来,和缓的劝阻说:“你们俩先回去吧!你妈她不太舒服,就不出来送你们了。”钰莹看到,父亲将他们拿来的东西悉数退了回来。
“你说是不是怪他?”钰莹电话里对静姝说。静姝点头,这真是有点过分了。
“那你就这样是回来了?”静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