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庭别墅A栋6号。
乐雪织今天起床起迟了,是被一通电话喊醒的。
蔡嘉?
他打电话给自己做什么。
乐雪织迷迷糊糊地接通了电话,顺眼看了看身边,身边的位置早就没了温度。薄斯修应该是早就起来了,只是没把自己叫醒。
“小屁孩,干啥呢大清早的?”
对方的声音有些稚嫩,跟小男孩似的,对方语气有些激动,“乔,我们下个月就要比赛了,你都好久没对我们进行训练指导了。今天可以来我们的训练赛吗?就是看看也行!”
对方软糯的声音夹杂着一丝小心翼翼,显然是在试探。
“啊——”乐雪织拖长了语调,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去就不用了,反正我今天已经迟到了。我就远程视频吧,顺便看看,你们有没有进步。”
现在去学校也来不及了,到时候指不定还被叶婉儿怎么念叨。
干脆就不去了!
届时,随意找一个理由,蒙混过关就好了。
叶婉儿哪里都好,就是太“贴心”了,恨不得把自己浑身的臭毛病都纠正过来。
乐雪织又一向不爱被束缚管教,可对方的好心好意,自己实在是不忍心拒绝。
惹不起,那就躲吧!
蔡嘉兴奋之余,有着一丝迷惑,“迟到?乔,你偷偷去干别的工作了?跳槽也不能这么跳的吧!把我们丢在一边不管不顾,自己去赚钱?WIN教练的工资有那么低吗?你要是觉得不满意,我们可以去帮你协商的!”
一听到对方似乎提及了迟到,蔡嘉的第一反应就是上班。
对方的年纪虽然看起来不大,可是年纪轻轻,却又那样的意识与操作,显然是比自己要大上许多才是。
况且,现在的美容技术那么发达,对方也许只是保养的好呢!
他们战队,都一致认为,乔应当是三十岁左右的女人,也许是将近三十,总之差不多!
这个年纪的女人,确实压力很大,说不定又要还车贷、房贷的,如果说是有了别的工资待遇更好的工作,所以把他们丢下了,那也能够理解。
但理解,不代表赞同!
他们不得不佩服,眼前的少女神奇驻颜术,快三十岁的年纪了,竟然皮肤一点毛孔都找不到,真是羡慕嫉妒恨。
乐雪织顺了顺杂乱的头发,咻的一声跳下了床,往洗手间走去,“什么玩意?别乱猜,今天我翘课了。”
“啊?翘课?”蔡嘉有些迷糊。
也许对方在读博?
想到这儿,蔡嘉对对方的敬佩之心更是如长江流水滔滔不绝,不仅游戏打的好,还是个超级女学霸!
蔡嘉的第一反应就是,对方也许是报了什么博士班吧。
乐雪织打开了水龙头,照了照镜子,“行了,不跟你说了,中午十二点,不见不散。”
说罢,就挂断了电话。
乐雪织看了看镜中的自己,镜中的少女唇红齿白,肌肤似雪,一双明眸的眸子饱含风情。
乐雪织皱了皱眉。
怎么这么像发春了?
乐雪织打了个寒颤,连忙洗了个脸,让自己冷静一下。
也许是和薄斯修这样颠倒众生的男人呆太久了,导致自己天天想些有的没的。
**
乐雪织下楼准备吃午饭,却发现薄斯修坐在餐桌边上,正看着文件。
有着片刻的怔愣,乐雪织走下了楼梯。
“你怎么没去学校?”
这个点,对方应该是在学校才是。
薄斯修放下了文件,抬眸,“今日请假。”
乐雪织看着对方漆黑深邃的眼眸,眼底一阵小鹿乱撞。
该不会,是因为看自己赖床,所以不忍心喊自己起床,所以干脆不喊自己起来了吧?
然后,也因为自己,所以班都不去上了?
乐雪织忍住欢快地笑意,璀璨的眸子一闪一闪。
也不知道是不是苏一偷偷去锻炼了厨艺,今天的饭菜吃起来格外的可口。
乐雪织都忍不住多打了半碗饭。
刚准备开吃时,对面的男人动作轻缓地放下了筷子,修长如玉的手指拿起一边的黑色丝帕微微按压了下嘴角,如同中世纪的贵族一般,优雅至极。
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却带着说不出的韵味。
乐雪织将头埋进了饭碗里,心下腹诽道。
怎么能这么帅呢?
百看不腻,越看越帅。
真是见了鬼了。
薄斯修放下丝帕,轻声道,“我下午要出去一趟。”
旋即,乐雪织的头马上抬起,星眸中充斥着疑惑,“工作吗?”
“嗯。”
看着对方平淡的神情,一贯的毫无波澜没有起伏,可,乐雪织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也许是每天和男人待久了,对男人细微的情绪变化,她总是能很敏锐地捕捉到。就算捕捉的不准确,但也有一个大致的感觉。而现在,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对方要做的事不是普通的事。
于是乐雪织思索片刻,“危险吗?”
“很安全。”薄斯修嘴角微扬,深邃的眸子星星点点。
“哦,那就好,记得早点回来。”乐雪织撇了撇嘴,也不多加询问,“要记得,我可是会查岗的,你必须给我随时看手机回我消息,不然,你就是外头有人了。”
薄斯修闻言,微微颔首,眼中含着笑意。
乐雪织起身,将薄斯修送到门口,目光如炬,直到男人上了那辆黑色大众,她立刻转身说道,“车钥匙给我。”
苏一一脸懵。
旋即,在对方眼神冰冷的情况下,赶紧抛出了车钥匙。
乐雪织飞奔至车内,动作迅速地插上了车钥匙,踩下了油门。
乐雪织如星辰般的眸子错综复杂,她将车辆紧跟在对方的车后,只是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
这样的距离,刚好不会引起对方的怀疑,并且,随时有着遮挡物,只要对方不过于谨慎,自己是绝对不会被发现的。
乐雪织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咬了咬下唇,目光讳莫如深。
可薄斯修的心思,又岂止是谨慎。
方才饭桌上,对方的伪装简直是天衣无缝,根本看不出来对方是在撒谎。
原本乐雪织并无疑心,可在提及是否危险时,对方回答的是,很安全。
就是这三个字,让她起了疑心。
对方强调安全,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放心。正常情况被问是否危险,不是应该回答不危险才对吗?
也许是自己多想了。
也希望,是自己多想了。
心思慎密如薄斯修,也许自己的追踪,对方都会很快发现。
可她不知道,此刻的大众车上,男人的脸色惨白如墙,薄唇更是毫无血色,额间隐隐布满着绵密的汗珠,眉头紧锁如山丘,像是隐藏极大的痛苦。
此刻男人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任由鲜血滴落至自己的衣间。
血珠落在黑色大衣上,便消失不见,而嘴唇上的伤口,也慢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痊愈。
继而,又出现伤口。
旋即,痊愈。
似是陷入了一个死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