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对梁是之的抛弃,毫不犹豫。一个电话便解决了问题。
电话中,妈妈施舍般的,出手极阔绰,用金钱一次性买断了和梁是之之间那可笑的母女情。
打发梁是之,比打发一个叫花子更简单更随意。
梁是之对此内心毫无波澜,这算什么,再痛再狠的伤她都受过。
进入大学,眉目如画的梁是之仍是毫无争议的校花。
只是这校花太过于冰冷,眼睛永远平静的似一汪无波无澜的湖水,任你投掷怎样的热情,也翻不起任何的波澜。
她像是无法感知这个世界一样,对周围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兴趣。
她在校园里是最特立独行的存在。她没有朋友,没有闺蜜,没有伙伴。
从来,陪着她的,只有肩上的那个帆布包。
太多人跃跃欲试,想要采摘下这朵玫瑰,可那刺太过于尖锐,把上前的人伤的体无完肤,后来者观望着那伤口,也被吓的不敢再贸然上前。
人性中,总存在这样那样阴暗的心理。嫉妒也好,自卑的羡慕也罢。学校里的女生对梁是之,是不友好的。
不友好有两种,一种是人前不动声色只在背后讥讽嘲笑。另一种则是梁是之从小就经受的,面对面的无理取闹又恶意的报复。
梁是之冷眼看着眼前这几个明显不怀好意的女生,下意识的绷紧了身体。像感知到危险的刺猬,张开了满身抵御的刺。
领头的那个红发的女生,叼着烟,痞里痞气的走到梁是之面前。咧嘴一笑,露出野兽准备享受美味时的獠牙。
“杨灿灿是我干妹妹,你抢她男朋友就是和我过不去。跪下乖乖认个错,我可以对你下手轻一点。”
梁是之心中冷笑,又是这种无聊的莫须有的罪名。
这世上为什么总有那么多无聊的人,每时每刻的找着无聊的借口去做一些无聊的事。
“滚开。”
梁是之冷冷开口,毫不在意眼前人的威胁。红发女生没料到都已成为困兽,竟还这般的硬气、不知死活。
红发女生人多势众,面对如此的挑衅,再平心静气、好声好气的下去,面子都要丢尽了。
卑劣的人是不会和你讲究什么规矩的,向来都喜欢胜之不武。
顶着颜色各异的头发,所有人在红头发的一声令下朝着梁是之一拥而上。
远处看,倒颇像迎风飞舞的彩虹旗朝梁是之飞来。
梁是之把帆布包扔到地上,丝毫不惧的迎刃而上。
很多时候勇气和实力是不成正比的,再怎么英勇无畏,在围追堵截的强攻下,梁是之伤的挺惨。
身上无一处不透着疼,可再疼,梁是之没叫一声,她咬着牙绷紧着身体,让那些落在身上的拳头和腿脚变为让人不齿的笑话。
“住手。”怒喝传来。
彩虹旗们朝声音望去,两男一女正朝这边跑来。
大家都住了手,看着红头发,无声的用眼神询问。红头发只思考了0.01秒,便果断下了撤退的命令。
趁那三人未到跟前,红头发还没忘记蹲下身,对着被打倒在地嘴角流血的梁是之小声的恶狠狠的威胁。
“你最好给我放老实点,我红姐在社会上是叫得出名号的。整你一个学生,哼,小菜一碟。”
有些人就是这样,恃强凌弱了一番。最后还要用虚张声势的威胁为自己的胆小如鼠加一重可笑的盔甲。以为这样,便是真正的强者。
梁是之扶着墙壁缓缓的站起来,那三人也跑到了身前。
“是之,你没事吧?啊,你流血了。走,我带你去医院”
袁缘上前,伸手扶住梁是之的胳膊,梁是之抽出,顺势抬起衣袖擦了擦唇角。那抹暗红消失在布料的纹路中。
“我没事。”
接过袁缘递过来的帆布包,梁是之背到肩上,抬脚离去。背影孤寂冷然,似傲雪凌霜的青松翠竹。
除了袁缘,那两个男生面面相觑,满脸的不可思议。
那两个男生,一个是袁缘青梅竹马的男朋友李哲,另一个,是杨亦。
同在一所大学,杨亦自是听闻过梁是之的。
可传闻再惊艳,也没激起杨亦的好奇心和探索欲。再好,不过是皮囊罢了,还不至于让杨亦推崇。
杨亦从小就是头脑极聪明的孩子。爸爸妈妈对他的教育方式又是极其开明的,只要是杨亦的意愿和选择,他们都会给予杨亦最大的支持。
他们从没把杨亦当成自己的所属品,试图在他的人生画布上强加上自己所认为优秀的一切。
他是孩子,是一个拥有自己独立思想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