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月轻手轻脚的半撑起身子,借着昏暗的天光,将目光落在靖瑾瑜的脸上。
悄悄打量着他的眉眼。
男人挺拔犹如刀雕斧凿的刚毅轮廓,加上身上那种区别于旁人的矜贵气质和仿佛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睿智沉稳,能对任何一个女人造成致命的吸引力。
思来想去,让顾锦月怎么也猜测不透,顾家或是她本身究竟有什么好处,值得这男人用婚事来换取。
直到渐而倦意袭来,顾锦月自笑了笑,翻个身重回好梦。
次日清晨醒来,旁边的男人已不见踪影。
据说是去提审了简九慕。
德亲王府死牢中,凄惨的哀嚎声此起彼伏,阴郁森冷的令人胆寒。
这里所关着的不是别国细作,就是皇室中派来欲取靖瑾瑜项上人头之人。
自然也有像简九慕这般恨靖瑾瑜入骨之人……总之都不需要靖瑾瑜手下留情。
阴冷肮脏的地牢里,被架在铁架上的简九慕有些艰难的动了动身子。
“怎么,准备再抗一抗?”靖瑾瑜坐在一旁手中摩搓着佛珠,神态悠闲。
就算这些人天天拷打她又怎么样,还不是拿她没有办法?每次看到他们挫败愤怒的模样,她心中总会升起一股诡异的快意。
简九慕底呵一声,被污渍掩盖了大半的脸上闪动着嘲弄的笑意和得意的神色。
就算这些人天天拷打他又怎么样,还不是拿他没有办法?
每次看到他们挫败愤怒的模样,他心中总会升起一股诡异的快意。
“你当真以为本郡就只有这点手段招呼你?”靖瑾瑜薄唇,忽而勾起了一抹残忍的弧度:“这些只不过是为本郡的夫人讨的一点公道,接下来……希望你的骨头不要打颤。”
简九慕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身在这死牢两日,没人再比他清楚牢狱之中的各式奇异招数。他只是一个商人,如何比得过战场上数番生死的虎狼之人。
但若是让他对靖瑾瑜俯首帖耳,他宁愿去死。
“往日打马游街,炽烈如火的人,如今却虚弱的连一个小小的燃香都能要命。郡王爷难道不应该好好反思,是不是自己作恶太多了。”
“你这人……就活该敬酒不吃吃罚酒。”米苗第一个听不下去,拿着鞭子就在简九慕身上来了两下,倒是引的简九慕更加张狂的笑了起来。
“怎么,苟活还不让人说了。”
简九慕趁郡王大婚冒死混进洪州城,也不只为寻仇,更多的是想探一探靖瑾瑜的虚实。
如今倒是坐实了靖瑾瑜已是废人。
靖瑾瑜却是没有丝毫的波动,他仿佛早已经把不羁和狂傲褪的干干净净。
“你恨本郡的缘由,不过是因本郡抢了你的风头,让你面子上为难。”
靖瑾瑜深邃的眸子,平静淡漠的扫了简九慕一眼,接着清冷道:“水城之西,燕嘴要塞之限。只要燕国不越界,本郡可以将水城产业割让五成。”
简九慕听后狭长的眼眸微眯。
洪州与水城相隔千里,靖瑾瑜这般防着燕国,其心思已经不言而喻。
他这是要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