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当初白洁中奖了,得了那么大一笔奖金,她不仅瞒着外婆,也瞒着自己的亲妈白莲花。
如果让她们两个知道她中了奖却私藏着,会咋看她?
那样一来,她们两个都会跟她起隔阂,不会再对她掏心掏肺了!
她还想在她们身上多得点好处呢,怎么能够让亲外婆和亲妈跟她不亲了呢?
白洁左思右想,只能吃这个哑巴亏,拖着疲惫而又满是伤痕的身体来到了外婆的老屋前。
当她看着眼前老旧的不像话、满目疮痍的房子,半天都无法抬脚走进去。
这么破的房子根本不能住人,在农村这种房子都是用来堆杂物的,什么冬天牛羊吃的稻草呀,榨植物油剩下的油饼子之类的,屋里油饼子散发出来的一股刺鼻的植物油的味道,闻多了让人头晕。
可不进去也得进去,难道在外露宿,丢脸事小,关键是更难受!
白洁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老屋,里面没通电,黑咕隆咚的啥都看不清。
她欲哭无泪,这所破房子没床睡觉也就罢了,连烧水都没办法烧,咋洗澡?
不洗澡身上黏黏糊糊的怎么睡得着?
白洁愁眉苦脸的坐在一堆米糠麻袋上想了好一会儿,起身来到了白梦蝶家。
已经过了凌晨,白梦蝶一家大小早就酣然入梦了。
现在可是农忙季节,每天早上五点半天微微亮就得下地干活儿,劳动了一整天,最舒服的事就是躺下睡觉。
白洁迟疑了片刻,将牙一咬,惊天动地的拍响了白梦蝶家的院门。
拍门声最先把年纪大瞌睡少的白老太太老两口给惊醒了,接着,田春芳等人也跟着醒了过来。
老太太老两口一边慌慌张张的起床,一边互相问着:“这谁呀,深更半夜的拍门?难道是谁有急事找咱?”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性,老两口赶紧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鞋都没穿好就跑了出来。
老爷子率先气喘吁吁的跑到院门口,把院门打开,才要开口询问来人遇到了啥急难事,借着月光见是白洁站在他们家院门口,脸顿时臭了!
随后赶来的老太太也看见白洁了,气不打一处出,发起飙来:“你这狗东西不睡觉在你们家闹腾啥?
害我以为是哪家出了急事,差点没把胆吓破!你滚!再不滚我打不死你!
妈蛋!畜生就是畜生!深更半夜跑到人家闹瞌睡!”
田春芳和石磊、白梦蝶等人也都陆陆续续的出了房间。
白梦蝶揉着惺忪的眼睛,气恼地瞪着白洁,她最讨厌人家扰她清梦了!
白洁目光越过白老太太,带着哭腔对田春芳说:“大舅妈,我被我两个舅妈赶出家门了,没地方住,想在你家里借住两天。”
老太太快要气疯了,吼了起来:“我活这么大岁数,就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人!你骗了我家小蝶的钱你居然还好意思跑到我们家借住!滚!我们不让你借住!”
白洁像条赖皮狗似的骂都骂不走,她可怜兮兮的看着田春芳,打起了感情牌:“大舅妈,你和我妈可是从小到大的手帕交,你忍心我连个住处都没有?
大舅妈最疼我了,之前对我那么好,大舅妈肯定会收留我的,对不对?”
田春芳咬牙切齿地说:“原来你还知道我对你好啊!那你还一套一套的谎话骗我,说你在学校里帮小蝶洗衣服鞋袜,你洗了个屁!
你说小蝶在班上被同学欺负,总是你在保护她,这也是谎话吧!
你没住处我帮不上忙,一来我们家不是我当家,二来我们大房就三间房,哪来的多余的房间给你住?”
白洁继续装可怜:“我可以和白梦蝶挤一间房的。”
白老太太冷笑:“你倒想得美!滚,上别人家借宿去,赖上我们家是啥意思?”
白洁不理她,眼巴巴的盯着田春芳。
田春芳自从知道白洁满口谎言欺骗她,而且还骗走白梦蝶的生活费之后,看她都不顺眼了,因此也没个好言语。
她冷冰冰的拒绝了:“那不行!我家小蝶是胖子,你和她共一间房挤一张床她会热的受不了的,我真帮不上你忙,这村子这么大,你也不是非要上咱们家借住不可。”
白洁气的都要暴走了,田春芳都不肯收留她,这村里还有谁可能收留她?她现在名声都臭了!
白洁泪眼汪汪的对田春芳说:“大舅妈,连你都不肯帮我,还有谁会帮我?”
老太太不乐意了:“就凭你一肚子坏水,你两个舅妈都不肯帮你,外人当然更不会帮你了,你也别缠着我们,我们还要睡觉!”说罢,把白洁用力往外一推,咣当把院门关上。
一家人还没进屋呢,白洁又在外面拍的惊天动地,好像要把院门给拍坏似的。
白洁边拍门边卖惨:“大舅妈,看在我妈的面上帮帮我好吗,让我在你家住两夜,等到星期一我就去住校了,不会太麻烦你的。”
老太大彻底发火了,气呼呼的冲过去把院门打开:“深更半夜的你在我家门口嚎个啥?再嚎我打你!”
白洁装作怯怯的,可是说出的话让人感觉到她就是一条不好打发的赖皮狗:“外婆,你要打要骂你开心就好,可你一定要让我在你们家住两夜呀。”
老爷子本没打算开腔的,听见白洁这么说,不由得火上来了:“你这狗东西咋比赖皮狗还赖皮哩,我们都不答应你还在这里胡搅蛮缠个啥!”
“我……我不是胡搅蛮缠,我是真的没有地方去,求求你们收留我两天。”白洁心里M MP,表面却哭得梨花带雨,一副柔弱不堪的样子。
二房和三房两家人吵得受不了,也都全从房里出来了,极度厌恶的盯着白洁。
姚翠花恶向胆边生,拿起院子墙角的锄头向白洁冲了过来:“咱这白家村有多少人家跟你沾亲带故,你不去求他们,非要赖上我们,还说你不是胡搅蛮缠!你不走是吧,不走我一锄头锄死你!”
“三婶,别!”白梦蝶飞快的抓住她的锄头柄,“你用锄头打人,也不怕失了手打死人,还得给这种无赖偿命,划不划算!!”
姚翠花再怎么不好,那是她白家的人,白梦蝶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冲动犯下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