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照水田升白雾,仙鹤飞来彩云间。
鹤鸣于野,立于田间,清雯见状,知道门中定有大事发生,才会遣墨羽白鹤传信。
鸣音绕环,青天浮字。
“天地有变,灵浮日盛,清虚门人,道台论阵。”
得信的清雯无心顾及那诡异的灵魂,赶紧前往道台听论,这是历来清虚派的传统,太上老祖每次出关都会在道台论阵,时辰不定,只要有一个弟子来听,便开始讲,后续弟子来多少,听多少,俱都随缘。
“......乃悟易,数数万物,万物为数,阵中因果反逆,稳变相异,千变万化,由此生焉,使弟子记。......”清雯只有练气修为,遁速慢于筑基弟子,在道台时,只见人头满浮,竟有数百人,席地而坐,依次排开。清雯也跟着坐下,凝神听讲,不敢冒言。
“弟子无知,乃上行不教之故,至今日起,三月一试。言及如此,论道之毕也。”有道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当众人醉心道论,悠悠反应过来时,老祖余音犹在,其身已然不见,众人默拜,依行而退。
清雯更是如痴如醉,直到众人拜身,在恍然惊醒,随众人一同行动。
“我就知道今天福气不错,先是遇见道祖讲道,后又遇见清雯师妹你。最近怎么样,修炼有没有突破十层,突破了,我与你一起筑基如何?”
听这爽快言语,清雯不看也知道是游为风大师兄,他现在可是进阶练气十一层之后,有望筑基的大人物。
一回头,果然还是那个温暖熟悉的笑脸,那位爽朗明快的师兄。
“师兄,你是不是见谁都这样说?我前几日可还听说人称白莲仙子的周姑娘和碧荷仙子何姑娘为你更欣赏谁,才打了一架,你还要四处招惹女修士啊?”清雯想起传闻,笑着说到。
“欸,这事可不怪我,我只不过在赏景时赞了一句白莲还须绿荷,她们跟在我后面偷听不说,还自己打起来了。你可别道听途说冤枉我。”游为风提起此事,面上一囧。
“那还不是因为师兄你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惹得仙子们春心......”“停,哪有师妹你说的那样,你再说就真过分了。”清雯话还没说完就被游为风抢了话头去。
“清雯姐姐,游师兄,你们在说什么尼?我也想听听。是不是关于如何突破第十层的捷径,游师兄你可不能教了清雯姐姐,不教我哟。”
远处潘怜轻快的跑过来,还打着招呼。在他身后的还是那个一身黑衣,整日装酷,重剑在身的邵安。
“怜师妹,你这话可也是大大的冤枉我了”游为风又开始憨憨解释道。
......
由于太上老祖论阵对众人是件大好事,于是众人商议去夜阳坊内吃顿灵食以示庆祝,自然清雯心中对黑暗料理的恐惧是有的,但是架不住三人热情,还是跟着去了。
店中包厢内。
“清雯师妹,你怎么不吃,快尝尝这个,这可是店里的招牌玉芙蓉。”游为风请客,热情招待着大家
“唉呀,清雯姐姐一向不吃外面买的灵食,只吃自己做的,师兄你别逼姐姐了。”潘怜素来知道清雯的习惯,出声为她解围。
“是吗?平时我看她灵食都挺不错的,原来是她自己做的,心灵手巧,人美心善,果然说的就是清雯师妹。”游为风的话让清雯心中一阵甜蜜,俏脸微红,但是不好太过表现,只能低头不语,以免被人发现自己的脸不太对劲。
“对了,怜儿,听说你和邵安,好事将近,说,是不是要摆道侣宴了?到时候,可千万别忘了师兄我,我可一定将亲手制的灵符送上,以表祝福。”游为风见清雯低头,以为她不愿谈论这些,便转移话题,问起潘怜和邵安现状。
“游师兄,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惹的人家怪不好意思的”潘怜微微红了脸,但却继续说到
“只不过说来也快了,在过几月,就是家父百年整寿,到时候,就可以带邵安去见见父亲,之后的事情,也应该是顺理成章的。邵安,你说是不是?”
“嗯,是的。”邵安答道,不知为何,清雯感到邵安似乎并不是特别开心,甚至有些心情沉重,望着正笑靥如花的潘怜,清雯不知道该不该告诉自己这个好姐妹,她男朋友可能,并不太想结成道侣。不过想了想,算了,感情的事情,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她一个局外人还是不要插手比较好。
“那我这一杯清露酒就先敬怜儿你们一杯了。”说罢清雯一口闷了那酒,清露酒也是灵食的一种,这个还算比较合乎清雯的口味,不是黑暗系列食物。
“来来来,今天福气东来,大家痛饮几杯。”游为风也是跟着清雯来了一杯。
修仙之人,若非有心沉溺,是不会醉于凡酒的,但若是灵酒品阶足够,却也是更能醉人,酒足饭饱之后,众人便开始谈论道法,尤其是今日太上老祖的阵论。
“邵兄,要我说,数数万物,万物为数这一句,要参透,还是要看前文中的易,我认为应该是以八卦之论解之,意思是世间万物都逃不出这易中的卦象,正好也与之后的因果对应。不知君以为如何?”游为风率先开启话头。
“为风兄言之有理,我再敬一杯。”邵安二话不说又喝一杯。
“今日你莫非酒虫上身,怎么的如此好酒。欸,你先别着急喝呀。下一杯之前,你可得好好说一番自己的见解,小心你醉了道心。”游为风关于道祖的论阵理解,心中痒痒,正希望有人能与之论辩,没想到这邵安今天状态不对,只顾喝酒,真是丧气。
“没事的,游师兄,邵安最近有些心神疲累,醉了正适合张弛之道,以免因疲累而不小心走火入魔。你想说什么,说与我听便是,我对今天的道论可有好些地方不甚清楚,还望师兄解惑。”潘怜似乎明白邵安最近有何事发生,为他说话。
“这自然是可以的,你有什么疑惑,说与我听便是,我若是能辩个明白,绝不虚言。”游为风兴致大起,没人辩论,与人讲道也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