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章:鲜仙阁(1 / 1)时玖冧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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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仙阁在百花巷尽头、涵江边上,一颗老槐树前放着一张老旧的长桌,写着“鲜仙阁”三个大字的一块木板搁在桌子上,背靠老槐,像坐在自家院里乘凉的老人,莫名的能让观者心底释然。

岸上三座简单的房子并排而立,房子三面白墙,一席草顶,细看下来才能发现草顶下其实铺了青瓦。没有墙的那一面围着细竹条编织成的栅栏,只有半人高,栅栏上攀着各种花,夜里天冷,花都缩成了骨朵,远望过去只有枝叶繁茂,不见花影。

他们走进厨房所在的那座“房子”,薄暮安瞧着小时候他们常坐的那桌恰好没人,便走过去坐下,坐下便朝着柜台那喊了句:“胡叔。”

“胡叔”腿有点跛,走过来时有点慢,面上带着些羞愧的笑意,道:“几位客官不好意思,老头子我腿脚不好。客官想要些什么?”

司南荏看着胡叔干瘦而苍老的面容,侧着头瞧了瞧他的腿,问道:“胡叔,这是怎么了?”她记得胡叔年轻时是在码头上卸货的一把好手,身体向来很好八年好像没有很长,他怎么变成如此模样。

“哦,没啥,老毛病了,前几年把腿给摔断了,晚上天凉,就有些疼,”胡叔拍拍自己瘸着的腿道,“欸,我给客人们讲这些做什么呢,扫了你们的雅兴,客官们想吃些什么呢?”

坐下五人面面相觑,皆不言语,司南荏见他们都不说话,道:“没意见的话,我就点菜了?”

怀颜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司南荏喜欢吃的东西,不禁皱眉,道:“红油闷腊肠、番茄鸡、蒸牛。”

“麻辣猪大肠、十足大补汤。”

薄暮安眼角一跳,看向司南荏道:“你一个幻修者,也不怎么血修,怎么喜欢这么补的东西?”司南荏淡淡瞧他一眼没有说话。

“客官可还要些别的?”

“三壶白玫瑰酒,一份凉拌牛肉,”薄暮安点完看向念久,“尚璟,想吃些什么?”

念久想了一下,道:“白玫瑰蜜饯还有白米饭。”

“还要一盘花生米,就这些了,胡叔把酒、蜜饯和花生米拿上来吧,麻烦了。”薄暮安朝着一脸迷惑的胡叔笑着。

胡叔眯着眼睛走近了朝他们瞧着,道:“我看你们也不太熟悉,怎么如此熟悉我店里的东西?”

“胡叔没认出我们?”司南荏咧嘴一笑。

胡叔凑近了瞧着怀颜的脸,又见她一身红衣,恍然大悟道:“这不是小澜吗,我没认错吧?”胡叔伸出双手想要触碰她。

念久看着胡叔伸出的双手下意识地想要阻拦,他知道怀颜不大喜欢逼人的触碰,谁知她竟站起身,握住胡叔那双黝黑粗糙苍老的手,道:“没认错。”念久看着她泛着皓月光辉难得柔和的双眸,有些失神。

胡叔眼中泪光闪闪,细细打量着她,道:“你这孩子一走就是许多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今天今天胡叔胡叔请客,我请客。你们等等,菜马上就好啊。”

胡叔走后莫子臻才开口:“我还没点菜呢。”

怀颜瞟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莫子臻却突然变了脸色,捂着小腿带着哭腔道:“谁踹我?”

“马步白扎了,”怀颜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茶,推到司南荏面前后才抬眼瞧着莫子臻,“这么久怎么不见长进?”

“还好意思说我呢,你都走了还管我有没有长进呢,”言语间尽是小孩子耍脾气时的样子,“红衣血刹,哪里都没消息,原来是弄错了名号,是煦清主啊,若不是恰好与少主来参加云安府家主的婚宴,我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这个福分遇上煦清主了吧。”

司南荏端起茶杯,眼神在他们之间转悠,喝下一口茶,道:“认识?”

“我一个在玄幽门这样的小门派打杂的,怎么敢跟云安府煦清主攀关系。”他嘴巴撇着,看向念久,念久却自顾自的给怀颜倒了杯茶,没有搭理他。

怀颜微眯狐狸眼觑着他,他立马变了颜色,道:“好了,我原谅你的不辞而别了。但是姐…以后让我跟着你吧。”

“莫子夙这么容易放人?”怀颜接过胡叔手上的东西,看向他,“胡叔,让小二送来就行,您好好歇歇。”

胡叔嘴上答应着,放下东西回了厨房又亲自为他们下厨。

“自从子苑姐和少主说了我的豪华之后少主对我可好了,到时候和他说一声便可。”

看那孩子笑得这么开心,薄暮安忍不住打击他:“你若是想留在云安府,倒是很容易,想跟着小澜,我怕你日子不好过。”

司南荏看向怀颜,问:“听薄二这话的意思,你不打算留在云安府?”

“云安府庙太小,可供不起这尊大佛,最多顶着她楚觉澜的名号在世上招摇撞骗,这两年他们凭着这个名号做了多少事,”薄暮安倒着酒,“她这两日在云安,过两日便不知在哪里了,毕竟是已成功法之人,你跟着她,得问问纯懿先人同不同意。”

“为何?”念久今夜难得开口。

“若我没猜错想必纯懿先人与白隐现下就在云安府。”薄暮安看向怀颜,见她点了头。

“老头说了,去哪都跟着,不会差一座城池的距离。”怀颜自己也很无奈,答应念久的事拖了三年有余。

薄暮安幸灾乐祸:“难怪你那时说回来了,纯懿先人便不会让你走。”

“总觉得老头有事没告诉我,你可知道?”

怀颜目光锐利,薄暮安低眉继续倒酒,道:“我怎会知晓,要问你也得找对人,白隐你不问,问我作甚。”

司南荏嗤笑一声,道“我虽与白隐不熟识,却也知晓他是个师命必从的,头破血流师命比不违啊,怎么会说呢。”

薄暮安听了一笑,道:“你说的是他,不错,日后我定要将你这番言论说给他听,好生笑他一番。”

“笑他?”空腹几杯酒下肚,司南荏已经有些醉了,手里拿着一壶酒趴在桌上大笑道,“怕是他会一脸不明所以的望着你问‘尊师重道,有什么不对吗?’,一定是这个语气。”

她学得惟妙惟肖,薄暮安听了也笑出了声,就连怀颜也露出笑意。

莫子臻看着对面司南荏绯红的面颊,痴痴地道:“是不是跑题了,还有这个姐姐是不是醉了?”

“醉了?谁醉了?对了,酒给他了吗?”司南荏仍旧趴在桌子上,脸朝着怀颜。

薄暮安大概知道她口中的“他”是谁,在一旁安静地等着怀颜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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