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仲柯在岸山城内一间不起眼的客栈歇脚,以防莫珺寰的监视,她要确保每一个人没有可疑之处。
落日渐渐西落,师仲柯将写好的信系在信鸽脚上,在后窗处放飞信鸽,她又回头将桌上的另一封信放在袖中,走下客栈向后山走去。
直到师仲柯到了荒无人烟的后山,借着月光,师仲柯找到了一处石碑,这个石碑上写着模糊的几个字,因长年风雨摧残,已经模糊不清。
师仲柯环视了下四周,直到从暗处出现了几个人影,师仲柯定睛看着来人,她心里也是有几分紧张,可还得露出自然的样子来,她拿出一封信:
“这是栗藩王的亲笔信!”
一个黑衣人打开信看了看,确定了上面的印章也是栗藩王的兵符图案,才恭敬的给师仲柯让出一条路道:
“藩王派属下来接您,您请。”
师仲柯跟随着这几个人一直走,刚走了两步偏眸低声道:“后面有人跟踪,处理掉!”
师仲柯察觉到了从她离开客栈开始,就一直有人跟着她,她却不能轻举妄动,凭她只能自保的功夫和他们起了冲突的话,她几乎就没有胜算。
如果是莫珺寰派来的人,她就更不能露出马脚,如今她只能借栗藩王的兵,解决她的后患之忧。
“您放心,我们早已布置好人手!”
有栗藩王的人解决莫珺寰的人,师仲柯也大可放心的去见栗藩王了。
栗藩王的属下给师仲柯准备了快马,连夜两个时辰终于到了栗藩王的封地,然而栗藩王的封地使师仲柯一惊,这个封地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
封地本来就是一处肥沃之地,除了百姓之外,封地各处遍地都是兵马,百姓无论出城进城都严格检查,但凡有可疑之人,只进不出,关押牢房。
看来莫珺寰给的情报没有出错,栗藩王这次不仅准备好,连兵马也是十分充足,六十万大军毕竟不是只说说而已。
也夜晚不到二更就开始了门禁,任何人没有栗藩王的命令不得进出,如此严格的制度,足以看出栗藩王的谨慎。
师仲柯在栗藩王属下的带领下顺利进入了封地,这一路来越深入封地,兵马把守越是密不透风,每半个时辰就要换一次岗,同时巡逻的兵有五千左右。
栗藩王的所在的大殿里灯火通明,殿门紧闭,栗藩王的属下进入通报了一声后,出来对师仲柯道:
“藩王王爷请您进去!”
两个属下推开了厚重的殿门,门咯吱的声音也使大殿里顿时安静下来,里面的众人都纷纷看向进来的师仲柯。
师仲柯挺立身姿走了进去,只见里面有二十几群臣,个个皆像是老臣,而栗藩王气势另类,一身傲气凌神,长着些胡子增加了些野性,他见师仲柯进来也放下了酒杯,注视着这个长云峡而来却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子,眼里也有几分质疑。
师仲柯已猜到,这个栗藩王人很谨慎,疑心也十分重,又有这群老臣辅佐相助,她要想驱使栗藩王的话,可要多费些功夫了。
师仲柯昂首,冷眼拱手道:“长云峡弟子师仲柯,参见藩王!”
栗藩王还先没有说话,倒是一个老臣一副傲慢的模样,冷嘲热讽道:“长云峡再出能人贤才,出身毕竟也是平民,见到藩王不跪也是大不敬,该受刑的!”
师仲柯看了眼那个说话挑刺的老臣,就是故意在挑衅她,而此时栗藩王却也不做声,只是事不关己一样看着,看来栗藩王也在试探她。
见此,师仲柯无论如何,何种手段必须先取得栗藩王的信任,这个也是个机会。
师仲柯对老臣的话不怒不恼,面无表情,转向那个老臣缓缓走过去,在场所有人也都看着师仲柯的一举一动,她会怎么办,怎么化解自己的处境。
师仲柯走到老臣的桌前,目光如炬,叹息一口气挑眉道:“大人学问浅薄,见识不多也就罢了,但在藩王面前还对我长云峡的人出言不逊,那大人可知,藩王也是可以治你罪的?”
“治我罪?笑话,你一个丫头还竟敢说老夫学问浅薄,你当真是不知道老夫是什么身份吗,就敢和老夫相提并论!”挑事的大人胡子气的高翘,眼睛瞪的老大看着师仲柯。
师仲柯突然一声冷笑,无奈的摇摇头道:“长云峡乃是两百年之前南凤国的开国之主,俞宗皇帝亲自下令为一位大学士耗时五年,特别修建专培养贤才之所,那时长云峡的人个个官品二级,平步青云,只因后来长云峡学术分异,分成两派,大学士死后,俞宗皇帝也驾崩,长云峡才脱离了朝廷,自立门派,迄今为止长云峡的名望连当今皇上都要敬畏,更何况你一个区区封地的大夫,敢和我平起平坐!”
师仲柯字字珠玑,针针见血,每句话都如刺般要扎进他的心脏,他的全身,师仲柯双手一拍桌子,那种蔑视的神情比栗藩王还要傲上几分,
“现在,当今南凤国皇上昏庸无道,栗藩王发兵起义正需要后援,我刚来你就要挑拨是非,你又究竟有何居心呢?”
句句铿锵有力,让在场所有人都是震惊,刚才还挑拨的老臣被师仲柯质问般的问话,已经有些坐不住了,气的更是浑身都颤抖着,脸憋的通红,
“你……,你莫要搬弄是非,血口喷人!”
“我刚走进来先说要定我罪的是你,我只是为我长云峡正身罢了,更何况这些事实,我有没有一个字说错,栗藩王,您可以说句公道话吧?”师仲柯视线移向一直不语的栗藩王,他想试探师仲柯,但师仲柯怎么会让他这么悠哉的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