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白的皮肤在阳光下莹润透亮,眼睛被缎带蒙着,但是,露出的五官已经漂亮得不像真人,看到她的都转不开视线。
都说镇国公府的嫡长女,生而不详,面有红色胎记,丑陋无颜。
但是,眼前这女子,这样好的颜色,要是都是无颜,那整个京城的女子,怕都是罗刹?
怪不得王爷连着数日才出喜房……
陆福轻咳一声,止住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陆福陪着苏挽,带她在摄政王府里逛了一圈。
昨夜,血腥屠杀,所有皇帝派来的人,都被萧衍的旧部斩杀干净。
这五王府里,人心惶惶,苏挽和陆福所到之处,下人们如惊弓之鸟,生怕陆福带着侍卫,是来杀他们。
苏挽回到了喜房。
——栖阳殿
坐在外间,苏挽轻抿了茶水。
侍女明月就把府里所有的管事和婆子叫到院里来。
苏挽是王妃,那萧衍主外,她就得主内。
这府里上下好几百人,要是没在娘家里学过执掌中馈,骤然接手这么个大摊子,是谁都得出错。
但是,这是苏挽。
几千人的五百强企业,在她手里都像是玩一样。
一个五王府,根本难不了她。
*
下人们进了院,看一眼端坐在贵妃榻上的女子,清雅明艳,神态淡淡的透着尊贵。
这完全不是带胎记,貌丑无颜……心里骂着外面人以讹传讹,下人们又看到一旁的陆福。
他们连忙低了头,按照明月提点的,挨个上前,禀报所管事务。
两个时辰,苏挽翻着账本册子,听着下人汇报,两不耽误。
陆福站在旁边,也不说话,但是他代表的就是萧衍,下人们见了他,就像是见了萧衍,一个个格外乖巧。
苏挽让陆福站在那儿,当然也是为了借萧衍的势。
看了账本,听了禀报。
半盏茶时间,苏挽已经把王府这烂账看了个遍。
萧衍昏迷的这半年,陆福应该是被打发出去寻药,整个王府一团糟。
后厨跟库房这两边,册子还是去年登记造册的,不少珍品宝物的名册上还有水浸泡的污渍,字都看不清了。
这种魍魉伎俩,苏挽点了几个管事的,直接让陆福派人搜他们的家,再一起发卖了。
苏挽手段格外硬,不留情面。
刁奴哭爹喊娘的被拖出去,剩下的生怕被点到,缩着脖子、低着头,乖的像鹌鹑。
*
事情处理了个大概,
苏挽坐了一上午,腰有点酸,也有些倦。
散了众人,她准备让明月给她熬点滋补的粥,补补自己亏空的身子。
陆福做了一上午的壁花,这时突然向前。
陆福看着苏挽把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心里松了口气。
恭敬的道:“王妃,这是王爷吩咐,让小的交给您的。”
他双手奉着,是一串钥匙,和一个对牌。
苏挽打量了钥匙和对牌,并不急着去拿,反而淡淡的。
“是王爷让你给的?”
女子的声音轻悦,不疾不徐的。
陆福僵着身子,从这轻描淡写里,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是……”他应着,低头说,“王爷说,王妃要是有心管家,就把钥匙和对牌奉给王妃。”
“知道了,你退下吧。”苏挽看着神色如常,但想到了萧衍,她却在心里呸了一声。
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