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江暖模模糊糊醒来时肚子饿的咕咕叫,厨房里响起了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闭着眼躺了一会,才回忆起了中午的事。
推开被子,屋里凉气十足,江暖倒吸了一口凉气,扯了件外套穿上,下地。
到客厅里先看了一眼厨房,然后走到桌子上倒了杯水,喝完又仰躺在沙发上,头疼的厉害,精神也不太好。
宿醉,加上熬夜,真是生命杀手。
补了一觉,眼皮依旧涩的很。
她生活规律,几乎不怎么熬夜,唯一的两次,还都是因为林照辞那个家伙,有时候,她都在怀疑,他是不是上专门派来克她的。
这边林照辞,关了火,端着盘子出来,看到沙发上的江暖,手顿了一下。
倒是自觉的起来了,他还以为要去叫人呢。
“过来,洗手吃饭。”
一下午的好眠,仍没有冲散他心里所剩无几的火气,话带冲。
江暖随意挽起袖子,往洗手池走,拧开水龙头,开始洗手。
水的清凉总算让她打起了一些精神,歪着头往外看,男人在盛饭,笑了,“你还挺居家啊。”
和她认为的公子哥有那么一些不一样,起码做饭,少有人会。
不是有一句话是这样的,君子远包厨。
男人哼了一声,“要不然等你,饿死我算了。”
江暖:“……”
撇撇嘴,她关了水龙头,用毛巾三下五除二擦了手,走到餐桌前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三个菜一个粥,还挺精致,就是不知道味道咋样。
见她拿了粥,坐在餐桌前吃着,林照辞也坐了下来,状似无意的问,“你和你男朋友感情怎么样?”
男朋友!!!
她一大龄单身剩女,哪来的男朋友。
“我没有男朋友。”江暖摇摇头,又笑笑,淡淡的苦味。
想到她和林照辞这样,什么也不算,江暖也没了胃口,吃饭的速度都慢了些。
林照辞皱眉看她一眼,没有男朋友,怎么还会收到男朋友的信息。
他倒想问,却没立场。
晚上,林照辞走后,江暖才抽空看了手机。
看到那个熟悉的名字,有一瞬间她觉得血液停了循环,电视里还在播着综艺节目,唱歌的明星,全场欢呼,她却没听到一点声。
点开信息,一目十行看完。
江暖深吸了一口气,手指蜷曲,微微发白。
想到以前那一段日子,心一阵一阵的疼。
凌晨。
占地极大的庄园灯火通明,每个佣人皆严阵以待。
房间里,一个男孩,蜷缩做一团侧身躺着,哭了半,听起来,嗓子有些哑,在他的身边围着的几个人,眉头拧着一条线,脸上严肃。
顾里冷着脸倚在门框上,姿势僵硬,应该站了许久没变过,眉眼间敛着烦躁,从兜里摸出打火机,还没拿到烟,想到了什么,又立刻松了手。
不远处,傅林正在想办法给男孩退烧。
“傅林,你他妈到底行不行,世界前三大学出来的高材生,现在你告诉我,连个烧你都退不了。包子再烧下去脑子都要烧坏了。”
一个年级他一点的少年脾气很暴躁,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床上的包子不舒服的哼了一声,吓得他又赶紧跑过去守在他跟前,一个十几岁的大男孩,看着床上的人,眼睛红的吓人。
傅林也憋了一肚子的火没处发,却在瞥到低着头的傅森,愣了一下。
什么时候见到他哭过。
房间很大,三三两两坐着的几个人,没一个人话,都沉着脸。
傅木又拿着体温计量了一下,飙高的红线依旧令权战心惊。
三十八度多,始终不降。
傅林接过体温计,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心下一沉。
“大哥,都试过了。”
傅林不知道他是怎样出这句话的,从来没有过的无力福
傅木拍拍他的肩膀,“老大到了再。”
侧身看到床上缩成一团的包子,心揪得紧,傅森还在用毛巾给他冷敷。
药用了,针也打了,却全都没有用,只能寄希望于最原始的方法了。
半个时后,傅凉出现在了房间里。
黑色的风衣裹着夜的凉,一张脸紧绷着,眼睛里情绪翻滚。
守在床边的人都自发的为他让开了路。
傅森低垂着眼,喊了一声“老大”,站了起来。
傅凉心的将家伙抱在了怀里,那家伙似有感应一般,乖巧的靠过去,手无意识的抓住了男饶衣边。
傅林简单的将包子的情况了一下。
这情况实在少见,发着烧却不退,刚开始的时候只以为是普通的感冒引起的发烧,结果一直连烧几。
医生一级一级的往上请,到傅林这,已经是最高级的,结果,还是束手无措。
情况,比想象中的严重。
“你们先去休息。”
傅凉探了探家伙的额头,将他的手包在自己的大手里,揉了揉,眼角的余光瞥见一屋子垂头丧气的人。
话出来,没人离开,这是他们第一次冒着领罚的后果违抗命令。
包子是他们看着的,几个过去整喊打喊杀的糙爷们想着如何哄人,养出来聊感情,他们的心再硬,此时,也不可能回去睡觉。
除非,躺在床上看房顶,那还不如在这守着。
顾里没动,眼里的血丝很明显,浑身的低气压,无声着拒绝。
在场的人也都没动。
傅凉没再话,默许了。
他坐在床边,侧脸显得很白,下巴抵在家伙额头上,复制似的大版的两张脸。
傅木低声,“老大,包子一直没吃东西。”
烧的半昏半迷,牙关紧闭,什么也喂不到肚子里,如今为止,已经空肚子一了。
“你弄点吃的过来,我喂他。”
家伙有醒过来的迹象,傅凉想先将他放下,脱掉外面的大衣,却被他无意识的拒绝,手抓死了,半点不松。
没法,只得抱着他,慢慢脱下衣服。
厨房里的饭一直用火喂着,一段时间一换,都是专门为包子制定的营养餐,新鲜可口。
佣人送过来饭,只将托盘交给了门口的顾里,没敢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