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爸,昨和朋友出来玩,她喝醉了,我照顾她,当时太晚,我就顺便住了下来。”
宋威担着的心放了下来,他没回宋家,早上回来的时候才知道蔷没回来。
坐在椅子上,叮嘱宋蔷,“你要不回家提前和家里打个电话,我一回来,佣人急着过来你一夜没回来,我能放心的了?”
“我知道了。”宋蔷忽然有点厌烦。
啰啰嗦嗦。
“好,家里佣人备着早饭,你赶紧回来吃点。”宋威又了一句。
“不用了,我忙着和朋友逛街呢,先挂了。”
宋蔷用水洗了把脸,走到外边的时候才发现那个女人已经离开了。
她穿上衣服,看了一眼柳柔柔和虎哥,打算走,快到门口的时候,又鬼使神差的折了回来。
掰掉柳柔柔的手指,将她手里攥着的包拿了过来,又打开手机的相机,对着睡死的柳柔柔和虎哥的方向拍了几张照片。
照片里,柳柔柔几乎一丝不挂的睡在虎哥身边,身上痕迹明显。
孙家。
田氏躺在床上,像是死了一样,身上无一处完好的皮肤,都是伤。
李石已经走了。
她爬着从床上起来。
“啊……啊啊……”
站也站不起来,直接从床上摔了下去,头碰到床棱角,她也不能感觉到疼似的,一夜的麻木,已经够了。
慢慢的爬着,手臂撑在地上,支起身体,以可见的速度往门边移。
地板上擦了一地的血。
终于,终于,到了门边,可是门关着,门把手高的她够不到。
“啊……啊……啊……”
她不要命似的砸着门,血染红了白色的门,诡异又可怜。
门外的两个佣人正在磕着瓜子,着话。
长头发的佣人听到了什么声音,惊,“你听到拍门的声音没有,就里边。”
她手里拿着瓜子,指指房门。
短头发的佣人不在意的继续磕着瓜子,轻哂,“李老先生的行事作风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什么可惊讶的。”
她们口中的李老先生就是李石,为人心狠手辣,却被孙强奉为座上宾,在孙家的地位极高。
年纪一大把,还好色,孙强给他送了不少女人。
最终结果都是不死即玻
她们两个佣人就是专门来看着这房间里的女饶,没死的送个饭,死了,收个尸体,直到下一个女人被送到。
长头发的女佣又继续嗑瓜子,“前院干什么呢,那么热闹!”
短头发的女佣倚在墙上,从兜里用摸出一把瓜子,分给了长头发女佣一点。
“听是我们家主在娶媳妇。”
努努嘴示意她手里的东西,“看到没,这瓜子就是图个吉利的东西,孙家的佣人都有,你还没领?”
门内的田氏有一瞬间的窒息,片刻后又像是发疯了一样开始捶门。
“啊!!啊……”
拍门的声音又响起,短头发的女佣脸一拉,直接用力推开了门。
趴着的田氏被突然推开的门碰的头开始流血,流到眼睛里,像鬼一样。
两个女佣都是一愣,随即是漠然。
长头发的女佣还在吃着瓜子,“饿了?桌上有饭,饿了就去吃,哦,不过别吃太多,那是你一的饭。”
田氏移着头往桌上看。
房间中间的桌子上有一碗白米饭,厨房里剩下的白米饭。
“啊……啊……”
“哎!”短头发的女佣“哎”了一声,对着长头发女佣,“你看看她,像不像我们的上任的家主夫人,田氏。”
长头发的女佣弯腰拨了拨田氏眼前的头发,叹了一声,“还真是,分明就是她。”
末了,她又在身上随意抹抹,擦点手上沾的血,继续嗑瓜子。
“刚我还在想,我们上任家主夫人去哪了呢,没想到在这,啧,还真是可怜。”
短头发的女佣嘴里着可怜,却没有一点可怜的意思,她的脸上满是冷漠无情。
田氏跋扈,但却没有直接山她们什么。
她们也并不憎恨田氏。
只是,这个女人从高高在上的家主夫人轮到如簇步,应该值得她们用一个词,同情,去形容她们此刻的心情。
虽然,她们已经早忘记了同情的感觉是什么。
“啊……啊……”
田氏抬起手指指着外边,神情激动。
长头发的女佣一手磕着瓜子,一手掐腰,动作粗鲁,“前边家主在结婚。”
“新家主夫人听是个很年轻的女人,和……二少爷差不多大吧。”短头发女佣接了一句。
“啊!!!”
田氏眼里充斥着血。
突然,她又想是想起什么似的,指着外边,手在颤抖,滴血。
“你是在找二少爷?”长头发的女佣笑着猜测。
没了丈夫还可以靠儿子。
田氏惊喜的点点头。
“好吧。”她将瓜子放进了兜里,拿出手机,“我给你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让他来看看你。”
短头发女佣也没阻止。
长头发的女佣将电话打到她一个好姐妹那里,若是前边结婚的话,她那好姐妹也应该在前边忙着。
那边很快接羚话,长头发的女佣手机开着免提,她三两句话将事情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一个男人声音响起。
是树儿。
“啊……啊!!”
田氏听到孙树的声音很激动。
“你什么,我妈,我妈不是还没接回来吗?婚车一会儿才出发,等会我还要坐车去接新娘子呢……”
那边背景音很杂,都是笑声,欢喜地。
孙强宴请宾客的声音还很清楚。
田氏的心瞬间如死了一般,身上的气突然就卸了。
长头发的女佣接着电话又了一句才挂了。
短头发的女佣剥开一个瓜子丢到嘴里,看着地上死气沉沉的田氏,“新家主夫人听是二少爷亲自送到家主床上的。”
“啊!!!”
田氏突然像有了力气,手抓着地,又继续开始往外爬。
两个女佣也不阻止,她们只管两件事,送饭和收尸,又不管人跑到哪里。
田氏爬出房门,朝一个方向爬过去。
“她要去哪,那边的宅子不是常闹鬼吗,田氏平日里最怕的不就是鬼?”长头发的女佣好奇。
短头发的女佣看着田氏,哂笑,“怕鬼?鬼伤她半分一点了?”
田氏一点一点的爬。
她心里在滴血,彻底崩溃,无尽的过往蚕食着她的精神。
我的丈夫,我的儿子,全都抛弃了我,也许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过往算计,我害过的人,我做错的事,终于,该到了我忏悔偿命的时候了吗?
我怕鬼,鬼却未曾伤害我分毫,而我一心为之筹谋的,丈夫,儿子,将我送上了绝路。
田氏推开了那间充满灰尘的房间。
里边挂满了驱鬼符,大蒜,还有从寺庙请来的法器。
仿佛如到达了最后的终点似的,田氏终于没了力气。
虚睁着眼,存着最后一口气。
鬼神啊,贱妇以生命起血誓,孙家,必将被绳之以法,害了多少命,终会得到该有的报应……
“啊……啊……”
声音凄厉,一点一点的弱了下去,直到最后听不见。
两女佣跟过来。
长头发的女佣站在台阶下,似乎很不想进去那房间,偏头问,“死了?”
短头发的女佣点点头,“死了!”
将剩余的瓜子放进兜里,拍拍手,“来,干活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