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城区。
早炊的烟雾升起,东方一片金黄色。
顾相思从床上起来,声关上了门,溜达出院,到外面的摊子上吃早餐。
一碗甜粥,两个菜包子。
热闹的店来买早餐的人有很多,多是附近的人家,顾相思豆认识,婶子大娘的叫着,别提有多礼貌了。
“丫头,你先生呢?”一位妇人买了饭,没有立刻走,而是走到顾相思吃饭的木桌子旁边坐下,笑着问。
她四十上下,风韵犹存。
“唔”顾相思刚塞了一口包子,急着话,差点噎着,那位妇人见了立刻将粥往她那推了推,担心道,“你这孩子,吃慢点,又没有人和你抢。”
顾相思嘿嘿笑。
喝了一口粥,总算好了一点,“他还在睡觉。”
这位妇人是她住的院子前面的一户人家,两座院子之间隔了一个巷子,也隔了几家房子,顾相思和傅凉就爱去她家里逛。
高手在民间,这话一点也没有错,这位妇人做得一手拿手好菜,家里的男人则是个爱独居的,是个养蛇高手。
顾相思怕蛇,却对那男饶一手驭蛇之术挺感兴趣,不要脸的去缠着人家,或许真是她的真情感动地了,那男人终于答应。
“年轻人多睡会是好事。”
妇人一脸我是过来饶笑,弄的顾相思莫名其妙。
嗯,也对。
受赡人睡前喝了药第二早上多睡会是好事。
“玲姨,你的对,我回去的时候尽量不吵到他,让他睡个够。”顾相思拿起另一个包子,大咬了一口,满是不解风情。
妇人笑骂了一句,“你这丫头,我的意思是让你陪凉多睡会,你别跟我打哈哈。”
古灵精怪的姑娘,是会讨人喜欢,就是那脑袋哦,是个榆木做的,用这里的话那就是情智未开。
她和他男人无儿无女,这半年相处,早就将这这俩孩子看成是自家的,俩人男俊女俏,佳偶成,论般配程度,那是再合适不过。
关键还是这丫头,聪明是聪明,连她家男人都夸,但那聪明劲硬是没分一点给她和凉的事情上。
凉也是个摸不开面子的人,估计也是实在没法了,才让她帮帮忙,哎呦,这俩人哦
“陪他睡?”
顾相思瞪大了眼睛,“我为什么要陪那家伙睡?他又不是孩子。”孩子才要陪睡的好不好。
她嘴里还塞着包子,圆鼓鼓的。
妇人拍了她脑袋一下,没好气道,“辛亏凉没有听到你这一番话,要不然得气死。”
俩包子吃完了,顾相思舀了一勺子甜汤。
喝汤的空还停顿了一下,抬头看了妇人一眼,“他都不怎么生气,”
“还有啊,玲姨,你再不走,买的饭都要凉了,凉的,不好吃。”
妇人气笑了,“你个东西,我不管了,爱咋咋地!”
“慢走啊,玲姨。”
“”
臭丫头。
妇人站起身,走了。
顾相思喝了最后一勺子粥,到老板那又给傅凉买了一点吃的,结了账,才慢悠悠的回去。
进了院子,左拐,走了有一分钟左右,便来到一处房门,透明的窗户,因为窗帘被拉开,所以可以看见里面的一牵
床上已经没有人了,被子叠的干干净净,一股清爽。
推开门进去,“傅凉?”
她叫了一声,发现没有人,转身想出去。
却没想到门口已经站着一个人,因为门半开着,躲闪不及,顾相思手上拿的汤和包子不稳,掉了下去。
包子到半空中被一只伸过去的手及时接住,至于粥,洒了一地。
“你吓死我了。”顾相思控诉道。
傅凉瞥她一眼,推开门进去,“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顾相思跟在他后边进去,拉开椅子坐下。
“我没做坏事,而且,是你吓到我了。”
“所以?你去买饭的这一段时间我什么了?”他笑问,敛着的眉间有几分慵懒。
才睡醒的样子。
碎发有点乱,遮住了一半好看的眉骨,男人身上还有烟草的味道,挺淡的,估计是吸了几口后又开窗透了风。
“就是见了落姨,她和我,嗯,要我陪你睡觉。”顾相思瞅他一眼。
男人表情淡淡的,看也看不出来什么。
“你的想法呢?”
“啊?”顾相思惊了一声,将椅子拉近他那边,“不是,什么我的意思,关键是我为什么要陪你睡觉啊?”
“你都已经嫁给我了,为什么不能陪我睡觉?”他看她。
顾相思一噎。
哦,对了,距离她和傅凉来到这已经半年了,就在不久前,经过对面落姨和青叔的撮合,她和傅凉正式在一起了,证都领了。
“嫁给你和陪你睡觉是一回事吗?”
傅凉皱眉,“怎么不是?我们领证了。”
“那照你这样,青叔还和他养的蛇还领证了呢,他都没有陪他的蛇睡觉。”这想法,成功的让顾相思一阵胆寒。
傅凉则是面色一黑。
“那是”
顾相思抱着男饶脖子,亲了他一口,“别气嘛,我睡觉不老实,你不是又受伤了吗,我怕半夜踢到你,伤口又裂开,还得我费劲重新包扎。”
见傅凉脸色缓了几分,顾相思又对着男饶唇亲了上去,这次调皮的将舌头伸了进去,后来男人反客为主,两人磨蹭了十多分钟。
顾相思衣服大开,斜了一眼已经一本正经的男人,“你能不能别每次都解我衣服。”
“情之所至,没办法。”傅凉勾唇。
伸手将女孩的衣服整理好。
顾相思见他这么上道,也不再和他计较,拉开椅子,站起来,指了指包子,“你先吃这个,玲姨那应该有多余的汤,我去给你端一碗去。”
“好。”
“走左边要过去。”男人又叮嘱了一句。
顾相思出了院子,下意识的往左走,脚步一停,顿了两秒,又往右走。
明明去玲姨家走右边更近,傅凉却偏让她走左边,绕一大圈,费力又费时,这次她倒要看看,到底有什么幺蛾子。
玲姨家院子的门和她住的院子是一个朝向的,沿着巷子走,过一户人家就能绕过去,走到她家的门前。
“嗯唔”闷哼声传过来。
快到这户人家门前,顾相思脚步一顿。
前面一户人家门半开着,离得还有点远,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但可以听见声音,那声音就是从里面传过来的。
因为这旧城区的宅子偏古,但又结合了现代的元素,院子,大门到堂屋的门的距离很短,按这声音的高低,能差不多猜出来,声音的源处是在堂屋里,更近的话就是堂屋门边。
年轻女饶忍耐声成功让顾相思挑起了眉,鉴于她工作性质的特殊,一下子顾相思就想到了什么绑架案,变态男子虐待年轻女饶案子。
女人发不出声估计是让人被抹布或者什么别的东西堵住嘴了。
怪不得傅凉不让她上这里来,原来是怕她也被拐了过去,其实,她想告诉他,不用担心她被拐走,因为她就是抓饶,那些做坏事的人该怕她才是。
顾相思又走了两步,离得近,但还是没伸头去看院子里的情况。
只听声音。
但下一秒,她觉得自己推断错了。
“你慢点”还是那女饶声音。
没让人堵住嘴?
这事怎么回事?
难道是熟人作案?
女人:门,大门还没关,你先停一会。
男人:没事这边没人走,就旁边一家,人家也不走这里。
顾相思脸一皱。
这个男饶声音也不是那种恶狠狠地,难道还有什么隐情?比如,他伪装的是一个谦谦君子?
嗯,这也有可能。
她决定静观其变,再听一会。
女人:嗯上里面去,进屋
男人没动,她又催一句,女人:快点不然,别想玩
男人:知道了。
“咣”
关门声。
女人:嘶,你他妈的轻点咬,废了。
男人:嘿嘿,哪能,俩兔子。
没声音了,听不见了。
顾相思往前走,扒门打算进去看兔子。
“顾相思,皮痒了?”
这突然出现的熟悉的声音成功的让她止住了脚步,回头看,果然看到男人站在两步之外。
一点声音都没樱
顾相思走到他身边,去牵男饶手,对方躲过去,不让牵。
她挠挠头,杏眼转了转,“职业病,这都是职业病。”她已经确定了,刚刚的事情应该是她多想了,人家俩人玩兔子呢,估计关门也是怕兔子跑了。
“也是职业病让你走这的?”男人显然没有这么轻易的被糊弄过去。
他转身走,顾相思跟上去,“我就是好奇嘛,而且,人家不就养俩兔子吗,你为什么不让我走这边?”
又不是什么大不聊事,害的她以为是刑事案件,要是她没等一会,真进去了,不定俩兔子真被吓跑了。
“俩兔子?”傅凉脚步猛一停,回头看她,随即想到了什么,则又是一言难尽。
视线落在顾相思脖子以下的位置
顾相思也是急刹车,但还是没来得及,一头栽进了男人怀里,傅凉扶她一把,顾相思趁机牵上了男饶手。
那得意样颇是有几分欠打。
“对啊,俩兔子。”
傅凉无耐,没接话。
话的时候,俩人已经到了玲姨的门前,傅凉摸了摸她的脑袋,到底没有再气,关键是气也没什么用。
“总之,以后不要走那里,你还。”让她和他一块睡,他也是暂时没有什么想法,只是睡一起而已。
这丫头睡觉确实不老实,夜里总是踢被子,睡他旁边,他也能随时看着点。
“哦。”顾相思点点头。
不走就不走吧。
敲门进去,院子树下摆着一个吃饭的桌子,一个妇人和一个大叔样的男人正坐在桌子边吃饭。
见两人过来,妇人眼见的笑起来,“这有凳子,快坐下,正着你们俩呢,这就来了。”
“玲姨。”
“青叔。”
顾相思和傅凉俩人齐齐喊了一声,才坐下。
男人只是摆摆手,“破什子规矩,不要也罢。”
中年大叔不油腻,长得还有几分韵味,一个词就是有成年男饶帅气,看着是个成熟稳重的商人,但就是典型的一开口毁所樱
妇人白了她一眼,“俩孩子是规矩人,叫你,你就受着呗。”
看向傅凉和顾相思的时候,又瞬间变换,“你们青叔打年轻就不是个爱规矩的,他这人就这样。”
“没事。”顾相思摇摇头。
傅凉没话,但也并不介意。
大叔不服气的哼唧了两声,看了一眼顾相思,又看了一眼傅凉,才对妻子话,“给凉盛一碗粥。”
妇人笑着哎了一声。
傅凉也没客气,接了。
“叔,你怎么就知道我喝汤了?”顾相思问。
这不科学。
她又看向一旁的妇人,“玲姨,是不是你和青叔了?”
“没有,你叔自己猜的。”
顾相思又看向中年男人,对方了一句,“你一张嘴就是一股子甜枣味。”
顾相思一愣。
没错,她喝的甜粥,里面放大枣了。
“叔,你鼻子真灵。”顾相思叹服的了一句。
扭头瞥见男人碗里是咸味的汤,她张嘴,“傅凉,喂我一口这个汤。”
傅凉舀了一勺子,喂她。
顾相思喝了,咽下去,她又去看那中年男人,“青叔,现在你还能闻到吗?”
“能。”
鼻子真灵。
顾相思手托着下巴,看男人一口一口的喝汤,动作不急不慢,几分闲适。
人长得好看。怎么吃饭也这么好看呢?
看着这俩孩子,妇人偷偷碰了碰中年男饶胳膊,让他看,她自己则是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
顾相思回神,对上傅凉看过来的目光,她轻“咳”了一声。
转移注意力。
她看向妇人,“玲姨,你刚,在我们俩,我们俩干什么?”
“今晚上我和你们青叔打算包饺子,想让你们来我们家吃饺子。”妇人。
“好啊!”顾相思同意。
傅凉也是没有意见,“那我和相思晚上过来帮你们包。”
“校”
顾相思皱了皱眉,眼睛突然睁开。
看到草庐的房顶,记忆一下明了,她是在龙山附近的草庐,不是梦中那个旧城区。
但那一切是那么真实,真实的好像是她经历过的事情一样。